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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6 (第2/2页)
是另一个次元的东西。 还有,仿佛存在于另一个次元的顾浚颐。 如果徐锐的话是正确的,地下室里的顾浚颐是一个角色,也是顾浚颐的一部分,那个顾浚颐是个没有自控能力、没有理智、完全臣服在欲望之下的人,跟顾浚颐本身好似截然不同。 他睁着眼睛,望着灰白的天花板,仿佛还能看见浴室里顶喷淋雨的镜面里倒映出来的两个人。 顾浚颐抱住自己的手臂,身上还留有徐锐的温度和触感。 顾浚颐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甚至连过山车都不坐。读书的时候,同专业的老外邀请他出去玩,夜店、蹦极、躲在出租屋里吸weed,说好玩,刺激,high,顾浚颐看着,不喜欢,不感兴趣,不能理解。 但是刚才,他好像明白了,快感,像是能脱离地心引力,将他猛地甩出天际,能触到云、然后被炙热的太阳融化、蒸发,星辰大海都变得渺小,刻板的顾浚颐变得荒唐。 像那个泳池,是可以浮在空中的。当禁锢的枷锁被打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顾浚颐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团起来的纸球,在铺展开来之前不知道里面画了什么、写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这张纸究竟有多大,方的、圆的还是长方的。连顾浚颐自己也不知道……“纸团”捏得太久、皱褶太深,不可能完全抚平,“纸团”还自己使劲想团回去维持原样。 徐锐今天只做了“打开”这一件事,就让顾浚颐彻底沦陷了,回不去了…… “哐当!” 外面传进来一点动静,这房子隔音很好,顾浚颐只听到了一点点响,只不过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格外明显。 顾浚颐走出去,往厨房的方向走,有听到了两声响。 他看见顾浚颐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徐锐慌慌张张的。 顾浚颐已经走进了厨房,一锅水guntang,饺子在里面扑腾,皮rou分离,像一锅不知道什么的大杂烩。顾浚颐有些愣,然后看向了徐锐。 徐锐哑口……他只是把饺子丢进锅里煮,没技术含量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饺子粘锅底了,他就用力一铲一搅和,就这样了……还顺便铲飞了一个饺子,滚水溅到手背和手臂上,他下意识扔了锅铲,砸出一声响,像是炸了厨房。 顾浚颐和徐锐对视着,诡异又尴尬。 顾浚颐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是不是烫到了?” “……啊?啊,没有,没有……”徐锐下意识地在自己被烫到的手臂上搓了一把。 顾浚颐把煤气关了,拉住徐锐的手臂,放到水龙头底下冲了冲。 “有食材吗?我来弄吧。”顾浚颐拿厨房纸帮徐锐擦干了手臂,转身去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有没。 “……外卖吧。”徐锐很久没回来住了,当然什么都没有,饺子还是冯姐早上现做的呢,可惜吃不上了。 顾浚颐点头。 “家里应该有点零食,先垫垫肚子?” “好。” 客厅的茶几底下有一些坚果和薯片,他们拿出来吃,顺便点了个外面。 徐锐和顾浚颐挨着坐在沙发上,顾浚颐说想看看徐锐找的视频团队的其他视频,他很有兴趣。 这个视频团队很有文艺气息,每一个视频都是一个“故事”,关于人、建筑、民俗、历史、小吃等等,有时候很接地气,有时候有非常形而上,风格根据“故事”变换,滤镜色调舒服极了,镜头语言简洁又不乏味,剪辑干净,多一帧都没有。 顾浚颐悄悄看了一眼徐锐,他没选错,且不说价格,这种质量的团队,超支也得请,值得。 徐锐发觉了顾浚颐看自己,微微扬起嘴角,突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顺手把顾浚颐搂住,让他靠自己再近一些。 顾浚颐顺从了,他脑袋里其实有点懵,越靠近徐锐,越懵。顾浚颐不光不懂自己,也不懂徐锐。 离开了那间房DS不就结束了吗?为什么徐锐还抱着他?亲吻他?他们并不是恋人,不是吗? 顾浚颐查了很多,有一些提到了aftercare,在结束之后给予抚慰,从DS的情境中慢慢剥离出来回到现实,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是因为他是第一次,所以徐锐格外照顾? 那他对孟晓、对林佳宇也是这样吗?这样温柔体贴地安抚也只是作为Dom的一部分吗? 顾浚颐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后悔了,为什么要跟徐锐说只做DS?在今天以后,他从徐锐身上获得的快乐,难道只能在那个房间里吗?或者3012? 徐锐没有告诉他,食髓知味之后,是会上瘾的…… 他可以跟徐锐在一起吗?不仅仅是DS的关系,成为恋人,可以吗? “怎么了?” 徐锐敏感地察觉到顾浚颐的不对头,他刚刚还不是这样低落的。 “没什么,好像太饿了,有点难受。”顾浚颐避开徐锐的目光,伸手去抓了一把核桃仁,一颗一颗慢慢吃。 徐锐看着他,揉了揉顾浚颐的发,他不是饿,是drop,医学上称作内啡肽崩溃。因为刚才的刺激和欢愉太过强烈,肾上腺素和内啡肽充满体内,结束之后则是断崖式下跌,造成了顾浚颐莫名的悲伤、失落和多愁善感。看样子他的aftercare还是没有做到位啊。 徐锐看着顾浚颐把掌心里的核桃仁吃完,拿纸巾给他擦了擦手,然后把他牵了起来。 “跟我来。” “嗯?” 徐锐带着顾浚颐穿过客厅,走到外面的游泳池边上:“下去玩一会儿?” 这个泳池像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比无边际泳池炫酷多了。 “啊?” “恒温泳池26°,来。” 徐锐牵着顾浚颐沿着台阶走入泳池,水有点凉,激得顾浚颐一颤,他在水里跳了跳,很快就适应了。 玻璃的边、玻璃的底,他们像是站在半空中,有点恐怖,又非常新奇。 “哎……”顾浚颐叹了一声,“你的设计师,我们公司是真请不起。” 徐锐笑起来,从身后抱住顾浚颐,低在他肩头笑得直颤:“同行是冤家嘛?” “比自己优秀的同行才是冤家。” “哈哈哈哈。” “太神奇了……”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可顾浚颐从不认为自己是贫穷的,所以只能说富有是没有上限的。 徐锐笑得腰都弯了,顾浚颐也笑了,方才他在烦恼什么,好像一下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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