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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周昊的工作能力很强，徐锐那套小户型和徐氏的大项目两手一起抓。周昊想跟小户型业主商量一下装修要求和风格，但是徐锐不方便出面，就由中介传话，说业主在国外，三个月后归国，由于时差不方便，给了几张喜欢的设计照片，给了预算，其他由设计师全权把控。

    这就让周昊压力山大了。甲方爸爸没要求，那就是想要全世界，一点不满意公司招牌就得碎。而且这个项目虽然小，但是会有团队全程跟拍，是公司的广告宣传重点，办砸他这试用期就别想过了。

    周昊在办公室加班画图纸，忍不住长吁短叹。

    顾浚颐路过，推门进去：“学长还不下班吗？”

    “嗯，设计图要改。”

    “初稿挺好的啊。那个小户型，能做成那样已经非常好了。”

    “Ivan啊……我是你推荐进公司的，这个项目不好好干，不是给你丢人吗？”

    顾浚颐轻轻一笑：“学长哪里的话，不用有压力，我绝对相信学长的实力。”

    周昊看着顾浚颐怔了一下，他印象中顾浚颐不怎么爱笑，人虽然温和，但总有些疏离。当初留学的时候，国人抱团，顾浚颐来也来，就是跟谁都不怎么亲近。周昊反正很少看见他笑。

    顾浚颐会找上他，周昊其实挺惊讶的，他跟顾浚颐交情也不算特别亲近。他只是回国前在群里问了问有没有人能帮忙在海城找房子，没想到顾浚颐联系了他，不过不是房子，而是工作。

    “哎，关键这业主没给明确的要求，我也不知道怎么样设计才能让客户满意。”

    “我帮学长参谋参谋？”

    “行行，第三方意见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徐锐看顾浚颐的位置空了很久了，差点以为他没打招呼就先走了，但他手机还在桌子上，就出来找人，一找就看见顾浚颐和周昊几乎是头顶着头地靠在一起研究平面图。顾浚颐脸上还带着笑。

    顾浚颐跟他谈公事的时候像个机器人，甚至许多时候会因为之前经营不善的问题脸色很不好，反正是没有这样的笑。

    “……”徐锐是给自己找了个情敌来吗？

    徐锐在门口站了五分钟，两个人一点分开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没人注意到他在外面。

    徐锐忍不了：“下班吧，别弄太晚了。”

    “徐总，我和学长刚刚改了一版设计，你要不要看看？”

    学长……徐锐默默咬牙。

    “我看看。”

    周昊问：“原来徐总也是学设计的吗？”

    “我不是。”是觉得他看不懂图纸吗？他确实看不懂。

    顾浚颐说：“我是觉得这个业主给的几张设计照片，跟徐总家的设计风格有点像，可以参考一下。”

    周昊敏锐的抓到了细节：“哈哈哈，你跟徐总关系这么好，去过徐总家？”

    “嗯……上次徐总酒局上喝多了，我给送回去的。”

    “……”那天他们做i也是徐锐喝多了？

    “原来这样啊。”

    徐锐把话题拉回来：“周昊你给我简单说一下设计吧。”

    “对对。这个户型狭长、面积小、这里有个拐角，我看过承重墙不能动，这样就导致房子采光很有问题……”

    周昊的第一版设计徐锐就觉得不错，虽然不是特别满意，但那个房子户型实在是坑，面积才六十平，设计方案做成那样已经很好了。

    现在的第二版明显更好，有几个细节让徐锐很惊喜。周昊擅长的侘寂风很适合这个小户型，简约的自然风不是常见的家装风格，绝对会让人眼前一亮。

    “嗯，比第一版好。会不会预算上不够？”

    “这个我刚刚跟学长也商量了一下，我们想明天去跑一下建材市场，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材料。”

    “我跟你们一起去。”

    “徐总明天审计会过来，你需要在公司。我跟学长去就好了。下午肯定能回来。”

    “……好吧。”徐锐没办法，只能说，“那今天就先下班吧。”

    周昊对顾浚颐说：“Ivan，一起走吧。”

    Ivan……？！

    “我送他回去。”徐锐伸手轻轻揽住顾浚颐的腰，“明早你不在，有什么安排你正好先告诉我。”

    “……”周昊有些莫名其妙，感觉徐锐的表情不太友善。

    “……”顾浚颐尴尬地向周昊摆摆手，“学长明天见。”

    ＊＊＊

    顾浚颐喜欢设计多过管理公司，现在徐锐能好好上班了，他就能松一口气，不必天天跟在徐锐屁股后面啰里吧嗦。

    小户型的案子很关键，顾浚颐全程亲自跟，设计是他和周昊两个人做的，拍摄团队来了之后，他更不能松懈，团队之间的沟通，工期安排、工程质量，拍摄素材的挑选、剪辑等等，大事小情都不放过，恨不得敲螺丝他都自己去。一套房子装修三个月，顾浚颐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公司，还有一半时间要么在跟徐氏新项目的设计案，要么在徐氏谈设计案。

    搞得徐锐备受冷落，好像顾浚颐是故意躲他一样。

    徐锐对着财务报表头疼，虽然账上的亏损已经填平了，审计也结束了，但从账上看，不盈利就是亏，身为老板每个月还是要给员工发工资的。

    徐锐探过闵禹航的口风，徐氏对他们的设计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投标的公司里面有一家国外的着名设计公司，他们手里另一个项目就在徐氏隔壁，是海城第一间超五星级酒店，如果徐氏的新项目交给他们一起做，会有很好的广告效应。

    闵禹航不肯透露太多，就是吊徐锐胃口。如果徐氏的案子谈不下来，公司就亏大了，别说下半年的盈利，连资金链都会出问题。

    就这居然还不是徐锐最烦的。

    公司内部人员换血之后人人自危。周昊新加入，带了一队人，原来那一组设计团队明显乏力，人心涣散，纷纷想要转投周昊，原来的设计部长想让周昊过不了试用期，暗地里使坏，这才两个月，办公室斗争居然都让徐锐瞧见了，什么乱七八糟。

    人事徐锐搞不定，烦。

    徐锐正愁的不行呢，往茶水间去倒杯咖啡，又看见顾浚颐和周昊两个人肩靠肩凑在一起，状似亲密地不知道看什么。

    顾浚颐说今天要跑工地，徐锐居然连他回公司了都不知道！

    “……”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