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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觉很快就累了，走走停停，好像这样的追逐永无止境。但是他咬牙坚持下来，到山顶的时候李明绪和他拥吻，夸他：“哥，你真厉害！”远处群山环抱，霞光相伴，云海奔涌，但程觉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多余兴致去欣赏山景。

    山顶有一处悬崖，巨大的突岩状如鹰头从崖面伸出，风光旖旎。

    李明绪提出要去突岩上拍照，程觉脸色煞白：“我不去，我恐高。”

    “去吧，我和你一起去。”李明绪把他推了上去，程觉低头往下看，一只大手捂住他的眼睛，让他把头抬起来。

    “不要看下面……别怕，哥，我陪着你呢。”

    四周寂寥无人，偶有鸟鸣。

    李明绪引导程觉转过身，缓缓松开手。他拿着手机，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都留在了镜头里，成为他们的背景。李明绪的脸颊贴在程觉的额角，一只手抚着他的头发，把程觉呆滞的表情记录在照片里。

    “哥，你真漂亮。”

    ……

    下山时，程觉的双腿依旧在发软，李明绪低着头和他说对不起，说不知道他会害怕成这样。他沉默不语，双手死死攥着李明绪的衣角。

    “没事了，程觉，我们已经下来了……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程觉好像平静了下来，只是笑得很难看。

    百日誓师前一晚，学校安排相关人员在田径场彩排。李明绪缠着程觉要他来看自己。

    红旗台前搭建起一个大型的宣讲台，聚光灯下安装了幕布，准备播放提前录制好的励志影片。

    程觉远远地站着，一群学生会的男女和负责的老师在台上调试话筒，安装设备，音响里震耳的流行乐响彻云霄，负责调试音效的工作人员赶紧调小音量，把音乐换成了颇为感人的钢琴小调。

    李明绪和陈蕊在台下试妆，他们对先前的尴尬置若罔闻，相谈甚欢。程觉拧眉盯了一会，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妥当，李明绪看见程觉，冲他笑了一下，程觉心虚地扭过头。

    很快宣讲台就布置完毕，穿着西装和曳地长裙的男女主持用播音腔调开场，第一个环节是介绍到场的领导和老师，其次是领导挨个讲话——他们当然没来，主持人走了个过场，进入第三个环节，学生代表上台讲话。陈蕊先上台，她穿着得体的衬衫裙，扎了一个丸子头，演讲稿背了首尾两段，就微笑着鞠躬下台。李明绪从侧边的楼梯走上来，他的头发被剪短了一些，化妆老师给他打了发胶，看起来一丝不苟，光可鉴人。李明绪站在话筒边，眉眼含笑，程觉站在灯光之外，仿佛李明绪的笑容只是为了他一个人。

    接下来陈蕊和李明绪一起带领毕业生宣誓，他们举着手把誓词完完整整地背了一遍，程觉却根本听不见。

    李明绪一退场就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程觉怕自己的位置太显眼，往旁边走了几步，李明绪冲上来抓住他的胳膊问他：“你要走了吗？为什么不等我啊？”

    “我没有……”程觉跟他解释：“咱们别站在这。”

    李明绪把他拉到cao场的角落里，他们坐在花坛边上，在聚光灯照射不到的地方。

    “哥，我帅不帅？”李明绪的酒窝异常明显，他拉着程觉的手，很孩子气：“快说我帅！”

    程觉面露难色，艰难地开口：“……挺帅的。”

    “你涂口红了？”

    李明绪用手指摸了一下嘴唇，说道：“他们说这样拍照片更好看。”程觉偷偷地笑，李明绪笑骂道：“你敢嘲笑我？”手伸进衣服里去挠他的腰，程觉被他摁到地上，新铺的草皮密密麻麻地扎他的背，他痒得不行，赶紧求饶。

    “我们在这做一次！”

    “你不怕衣服弄皱？”

    “怕什么？明天才正式上台，让他们拿去熨。”

    程觉伸手去推他，说道：“就做一……”话未说完，李明绪把他的裤子扯下来，说道：“你说几次就几次！”又激动地吻他。

    最后李明绪把yinjing拔出来，射在程觉的肚子上。

    程觉想站起来，李明绪捧着他的脸亲了几口。

    “你脸都花了，哈哈哈！”

    程觉伸手去摸，脸上湿湿的，还有一种膏状物的触感，他用袖子擦，李明绪说口红不用卸妆水擦不下来。

    “我去给你借，你等着我。”

    李明绪又朝宣讲台走去，那里只剩几个人在搬东西，不知道化妆的老师还在不在。程觉站在花坛边，他没有带卫生纸，又不想用手或者灌木的叶子擦，只能将就着放下衣服，任其被jingye打湿。

    他等了好久，宣讲台的灯光都灭了。周围都是低矮的树，四下昏黑，连月亮都被乌云遮挡得严严实实。

    看来明天是阴天啊。

    又过了一会，一个人影从cao场大门口走过来。

    李明绪看程觉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他弯下腰，笑着问道：“程觉，你不会是一个人害怕吧？”

    他把程觉拉起来，程觉的眼泪流到了鼻尖上，可怜得像没断奶的小狗。

    李明绪抱着他哄：“怎么这么胆小啊？你不是比我还大吗？没事了，我不会再让你等那么久了。”

    翌日早上八点整，入场音乐准时响起，宣讲台下人头攒动，十几分钟才排好队安静下来。程觉站在人群末尾，等着李明绪上台。

    李明绪一如从前，钻石般光彩照人，让程觉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和程蕊一起宣誓“拼搏百日！劈波斩浪！蟾宫折桂！”

    cao场上呼声震天。

    程觉举起胳膊，耳边回荡着倒计时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