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墨凰 (第3/4页)

 东西厢房还在整修，莳日让两姊妹，先搬到客房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房，睡不惯，夜深之时，莳未先醒来，她没有惊扰一旁的穆澄，想出去吹风，怎知就吹到了苏府屋顶。

    却不想，穆澄随後也醒，悄悄的来到北院前廊，坐在那树下。

    这树一直在此处，伴着她成长岁月，穆澄轻轻的靠着，m0m0那树皮，又闻闻那树叶的味道，甚是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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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莳日也醒来，见窗外树影摇动。

    他起身喝水，走到窗口，往下一望，是穆澄。

    莳日下楼，缓缓走到穆澄身边，问道：「这时间不睡，又要溜去哪？」

    穆澄见来人是莳日，一脸灿笑回道：「哪也不去，我太想念这里了。」

    莳日说：「不是有爹就忘记我了吗？」

    穆澄连忙摇头：「不不，爹是爹，哥哥是哥哥。」

    说罢又讨好的站起来，挽住了莳日：「我很久都没有好好地跟哥哥说说话了。」

    莳日说︰「来吧，是得好好说一说，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来到书房。

    莳日将门窗关上，来到书架前，推了推，书架後露出了缝，後头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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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日点了壁上之灯，沿着一排壁灯，走入一内室。

    此处除了入口，无窗无门。

    穆澄惊讶问道︰「阿日哥哥，何时有这个地方？」

    莳日笑回︰「这里没有窗，你以後得好好从门进出。」

    这次莳院遭毁，正好给了莳院一个改建的机会。

    莳日考量莳院被m0透的动线，外院稍做修改，内间也重新规划。

    外院工事还在持续，东西厢房也尚未完整，但这内室是刻不容缓，莳日将重要文书，皆搬运至此。

    两人在内室的桌前落座，莳日这才将地洞取出的另一半古文，同与原本放在桌上那本，放在一起。

    上半部破碎处，与下半部参差不齐之处，一合之下，恰好。

    「穆澄，这一本，和你爹娘有关，需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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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日翻开当中几页，说道︰「已译出来的，我做上记号，旁边有注解，你读起来会b较快。」

    穆澄问︰「但此时夜深，阿日哥哥不睡吗？」

    莳日反问︰「你要回去睡吗？」

    穆澄摇头︰「睡不着。」

    莳日一旁取了针线盒，cH0U出丝线，说道：「那我在这里陪你。」

    有莳日伴着，穆澄开始静下心来，读着那下半部。

    【昔有树人，生力无穷，寡觉多情，身如树，行如风，惧天雷。

    後有旦人，寡情多觉，日出作，落而息，千觉万念，时无坚不摧，时摇摇yu坠，杂无可理。】

    两人坐在灯下，烛光将影子打在他们身後的墙上，那双双重叠之影，随着烛火渐短，影子越长。

    穆澄越读，脸sE越凝重，过了很久，她抬起头，颤颤问︰「这些，都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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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日回道︰「不知道，但我可以跟你说，我看到的。」莳日缓缓说起︰「那日在地洞内施静心术．．．．．．。」

    又说回那日，莳日的母亲吴筝，依约上了山神庙。

    她在莳院安顿之後，本想依约至山神庙，不巧的是又怀了莳今。

    只好又延拖到莳今出生，终於成行。

    都说来好不如来巧，抵达时，正好撞见苏原与穆然在山神庙内起了冲突。

    随後两人打了起来，苏原被什麽力量给弹至窗外，不见人影。

    跌倒在地的穆然，看来也受了重伤。

    躲在後头的吴筝，出去寻了苏原，回头又去看看重伤的穆然。

    醒来的穆然，撑起身T，发现有一人照护着自己。

    那人，正撑着额头，在桌前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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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你还好吗？」吴筝听见呼喊，起身过去看她。

    穆然见此人，白发绿眼，内心感觉这旦族人，生得奇异，但似乎并无恶意。

    吴筝见穆然疑惑，便将来意一说：「你是，穆然，穆姊姊吧？」

    她先是说了与昔日苏原往事，曾与苏原一约，来日山神庙与二人相见。

    又说了听见苏原与穆然在山神庙争执，以及後来的打斗。

    苏原破窗而出，她去寻，遍寻未果。

    再回山神庙，见穆然全身是伤，仍有气息，身旁一狗屍，屍首分离。

    之後穆然似醒非醒，让吴筝扶着，领着走回住处後，穆然便昏厥了过去。

    住处内，吴筝将穆然安置好，听闻一婴孩哭声，她在後屋见到一婴孩，躺在摇篮内，可能是饿了。

    吴筝想了想，解下衣带喂哺了孩子，孩子止了哭，乖巧的在吴筝怀中。

    逗逗她，居然笑了，这一留，便是数日。

    穆然不解，问道：「你与苏原，如何结识？」

    吴筝道出往事。

    听完关於吴筝与苏原过往，穆然叹道：「再恶之人仍有善。」

    这时又传来孩儿啼哭。

    吴筝去将孩子抱来，说道：「我见她独自在木屋啼哭，将她抱起。这孩子也真神奇，抱了就不哭了，见我还笑着。」

    穆然也笑：「让我抱一下。」

    穆然逗了那孩子，半晌，问道：「这孩子，可否请你寻一可靠之家，代为照料？」

    吴筝惊愕：「穆姊姊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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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然叹了一口气：「我与苏原这一打，恐怕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我受了这伤，现下是回光返照，撑不久了，只可怜这孩子，无父母傍身，未来恐孤苦无依。」穆然哀伤的说着。

    吴筝回道：「这个孩子可以跟着我，但是，穆姊姊，你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麽事吗？」

    穆然想，也好，此时遇见此人，也许天意如此。

    她问吴筝：「你想知道什麽？」

    吴筝问道：「苏原说过，你是献山nV，你有家吗？我可以送你回山下休养。都这麽多年了，大旱已过、事过境迁，家人会接受你的。」

    穆然叹道：「上山多年，对父母并非完全无挂念。」

    一回偷偷下山，躲藏在屋後，原想就这麽看看，却听见父母闲聊。

    父亲说：「若穆然在此，就不需这麽辛苦，穆盈这孩子，什麽都不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