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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第2/2页)
不远处就是公寓,绿化做得非常好,带个露天停车场,还要走过一条弯曲的柏油路,推开玻璃门后便是大堂。 陈望京边走边问:“记得拿房卡没?我可不想再被锁外面了。” “记得记得,哎呀你好烦,老提这件事儿干嘛。” “我不提你哪能记得。” 林琅切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扭头看了看。 那辆车又来了。 “傻愣着干什么,刷卡开门。”陈望京两个手都是东西,顺着他的眼神扭头。 公寓是新建成的,住户还不算多,露天停车场里零散地停了十来辆车。学生公寓下大多数又都是五颜六色的小跑车,相比那辆被林琅看了好几眼的纯黑劳斯莱斯魅影BckBadge,就显得有些低调。 “喜欢啊?” 林琅这才回头刷卡,推门进去,“没有,就是感觉有点熟悉。” “什么感觉?” “之前他没跟家里闹掰的时候,还挺喜欢开这车的,我老觉得是他来了。” 那三年林琅坐过不下百次,用不着司机的日子里,宋庭声就开这辆车接他吃喝玩,连车牌号都能熟悉得背出来,连第一次车震就是魅影里,顶上的星空还被他踩掉大半。 陈望京了然,笑着说:“世界上一样的车这么多,实在不行咱俩复合,我给你买辆。” 林琅终于忍不住踹他一脚。 陈望京下意识挡了一下,踹碎了两个鸡蛋。 “琅琅我告诉你等会儿自己收拾啊。” “明明就是你的错!” 随着门缓缓关上,那两道声音也远了。 最后一点黄昏消失后,就是漫长的夜晚,隐藏在夜色里的车忽然降了半边车窗,从里面伸出一只苍白骨感的手,中指和食指间夹着荧荧的一点火光,抖了抖烟灰。 陈望京没做过饭,只能在厨房打打下手,但花了两个钟,好不容易做出来的饭菜也不算得好吃。 林琅吃了几口,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来。 “陪我喝点吧。”林琅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宋庭声,一晚上都蔫蔫巴巴。 那时候的林琅酒量还没锻炼出来,两杯下肚就开始有些大舌头。 陈望京看着好笑,便逗他:“就这么结束了,甘心吗?” 林琅强装无所谓地灌下一大口酒,“有什么不甘心的。” “有太多了,我可听说他对你情根深种。”陈望京眯起眼,“我还挺佩服他的,愿意为你放弃这么多。不过,他毕竟是独子,不可能真的断绝关系,你们俩最多坚持一两年,他家里还能不同意?到时候进了宋家,钱权地位自然就什么都不缺了。” 这样浪费了五年时间,的确不甘心。 但他没有说自己是拿钱办事,只是摇摇头:“懒得折腾了,而且,为什么是你劝我。” 陈望京笑了几声,说:“也是,我说这个感觉怪怪的。” 吃完饭陈望京就去了厨房洗碗,林琅抱着那两瓶酒,又在沙发上坐着继续。 人一旦独处,情绪便容易失控,林琅喝完整瓶酒,终于忍不住掉眼泪。 他嘴上不说,但真挺想念宋庭声的。 陈望京出来时,就知道他喝高了,见他还要喝另一瓶,忙按着他,然后把酒藏好。 林琅酒品并不差,被阻止后就坐在一边哭,偶尔抽噎一下,陈望京被他哭得心酸不已,凑过去给他擦眼泪鼻涕。 当初追求林琅的时候,陈望京就是看中了那张脸,顾盼生辉,唇红齿白的,感觉带在身边可有面了。 现在哭起来,反而愈发惊艳,脸颊酡红,双眼迷离地盯着他,明显是醉了。 陈望京也喝了酒,身体燥热,“别这样看我。” 林琅听话地垂下眼,嘴里呢喃了两句,陈望京听不清,下意识地偏头去听。 林琅却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一愣,听见万籁俱寂后的心脏搏动声,这简单的亲吻犹如一缕猛然擦响的老式打火机的闪花。 陈望京顺势握住他的肩膀,试探性地吻了上去。 他感觉林琅的身体一僵,但没有任何动作,陈望京轻咬了半天,盯着他问:“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认得。”其实林琅还有些神志,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才又哭又笑地推开他,想要回自己的房间。 他走出两步就摔了下去。 1 好在地毯厚,陈望京无奈地跟过去扶他,见他走得艰难曲折,索性将人抱起来。 林琅挣扎几下,又不动了。 等到陈望京把他放上床,发觉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站在床边,摆正他的手脚,脱了他的卫衣,里面的T恤跟着滑上去,露出节白玉雕成的腰。 他自以为早就释怀了,可真的释怀又怎么会因为一通电话飞过大洋来见他,陪他度过数个辗转的夜。 陈望京握着他guntang的手,似乎想通过手心传达到对方的内心深处,他对哭泣的林琅说:“没关系的,琅琅,我家主张自由恋爱。” 后来的陈望京想起这件事,从旁观者的角度再自我讨伐,才发现那时候的自己极其不理智,很难说他没带有任何的报复色彩。 他趁着林琅最不清醒的状态下,犯了错。 进入他的身体时,林琅猛然惊醒了片刻,蹬着腿想要逃,被陈望京死死按住,头顶的白织灯照得他眼睛生疼,却什么都看不清。 他一边哭一边呢喃,这下陈望京听清了,他在喊宋庭声的名字。 没挣扎多久,林琅就停下了,可能是酒精彻底麻痹了他的大脑,转而把他当成另一个男人来迎合,陈望京全程沉默不语,只有强烈的肾上腺素驱使着他做出失控的动作。 1 再闻见身下渐浓的酒味,陈望京也醉得糊涂。 房间里的窗户没关紧,白纱被风吹的翻飞不止,深夜的温度近乎刺骨,风声更像是哭嚎,却吹不下室内攀升的热度。 直到凌晨,林琅终于承受不住昏睡过去。 陈望京浑身的血液还在燃烧,但到底没再进行下去,关了灯,拥着他躺了一会儿。 越躺越躁动,他没办法,只好裸着上身出阳台抽烟。 他们住的楼层在五楼,不高,但只有客厅和林琅的房间里有阳台,刚好能看见停车场和外面的街道。 忽然间,漆黑的地面闪烁了两下。 陈望京低头,看见那辆劳斯莱斯亮起了车灯,迷蒙的光影中,驾驶座里的脸不甚清晰,苍白冷漠,又像是故意显露,离开了停车场。 虽然多年未见,但他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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