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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心中慌恐不安，齐故渊没有表现半点出来，她不能软弱、不能退缩。一旦她表现出任何一点犹豫，这个因利益而聚集的盟约会立刻化为散沙。

    猛男与修nV等一群人也因警报声而跑进餐厅，齐故渊从未想过看见教团的身影会这麽令她安心。另一边Ｃ区囚犯们发出惊呼，往两侧散开，沉重的脚步声密密麻麻，令她後颈发凉。好久没见过的狱警身负武装冲进来，像在驱赶羊群般包围她们外侧。囚犯们已经太久没见过狱警，连敌意都收敛而茫然。

    完了，一切都要完了。齐故渊心底发慌，此时有个温暖的身T靠上她身侧，她甚至不需要回头确认，陈柔就站在她身边，支撑她昂首站立，齐故渊莫名其妙地就有了底气。

    不会的，余左思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镇压她们。

    余左思最可能的目标，是将军、修nV，或着她。她们之中，一个都不能少。

    在场唯一不需要穿制服的人缓缓走进餐厅——明明是拥有一切的人，却好像只有白衬衫这个选择。余左思身後跟着两个囚犯，阿豹推着梁佑忱，跟在余左思身後，亦步亦趋。

    「叛徒。」不知道是谁低声骂了一句，囚犯愤恨地瞪向她们。

    「大家都到了呢。」余左思泰然自若，在餐厅中央站立。她环顾四周，最终停在齐故渊身上。

    「就在刚才，铁姐Si了。」

    齐故渊有点懵，不明白余左思为何提起此事。

    「铁姐Si了，不会有人能够取代她。」余左思提高了声音，「囚犯Ａ１０３。因工作时疏失导致另一名囚犯病情加重，狱方决定对其进行调查，并酌情处理。」

    调查？酌情处理？恐怕她一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就会被处决。齐故渊心里紧了紧——余左思当然会选她了，她势单力薄，最好下口。

    余左思拎着手铐，彷佛在呼唤宠物般朝她微笑，「过来。」

    怎麽办？利用４５帮威胁能让典狱长收手吗？她咽了咽口水，稍微後退一步。

    余左思朝她跨出脚步，陈柔瞬间抓住她手臂拉到身後，然而这完全抵挡不了余左思。余左思箭步拉近距离，虚晃一招後拳眼击中陈柔下颔，在片刻的破绽间抓住齐故渊衣摆。

    周围传来惊呼、怒吼，一切都过於迅速而混乱。身边好像有些人想帮她一把，却没人能敌过典狱长的强悍，一拉一扯下她便落入余左思手中。余左思将她向後扭的同时回踢一击，将想追上来的陈柔b退。

    「柳柳！」陈柔咬着牙嘶喊，却不敢再上前抢人。

    齐故渊一只手腕被俐落上铐，余左思抓着另一端，在她身後压制她手臂，声音里满是笑意。

    「攻击狱警，意图反抗。我现在击毙你，也是正当防卫。」

    齐故渊下意识想cH0U开，余左思抓得Si紧，掌心如枷锁般纹丝不动。夜夜在梦魇中出现的喀搭声在脑後响起，她身子顿了顿，抬眼时看到陈柔满是恐惧的脸庞。

    枪口终於对准她了。

    「等等！」她开口挣扎，「在这里的可不只囚犯和你的走狗。你现在杀我，我Si後也不会让你好过。」

    「喔？」余左思声音b近她脑後，「你的意思是，在这之中有你的人？就在我最信任的一群手下里？」

    怎麽可能有？这可是余左思牢牢掌控的亲信，但凡这之中有一个人能给她通风报信，她也不至於沦落到这个地步。

    齐故渊咧嘴而笑，在场的囚犯们都被她的信心x1引了目光，「可不只这样，你现在杀了我，以後也会这样杀别人。你以为我们会乖乖地当待宰羔羊？你有权、有势，有武器和手下，你可以镇压我们一时，但没有人甘愿一辈子活得像畜生。等这整个监狱的囚犯都杀光後你又要统治什麽？」

    「说得可真好听。她们以前没有改变，未来也不会。」余左思不疾不徐，「你不是第一个Si的，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囚犯们投过来的眼神逐渐沉着，余左思一点也不在乎，「你说错了一件事，就是人和畜生，根本没有差别。我是，你也是。」

    「将军，近来过得太清闲了，是不是？你帮我整治３４帮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她们玩夥伴家家酒？」

    余左思一句话g出两个帮派间的陈年旧怨，转头又对教团出手。

    「修nV，你怎麽也站在我对面呢？当初我替你除掉反对你的卫道者，你不是答应了会帮我稳住教团？背信弃义可不是神赞许的美德。」

    随着几个卫道者露出质疑眼神，修nV脸sE铁青。

    「还有小隼，你可是我最信任的囚犯。不用再假惺惺装作是她们的一份子了，你和她们不一样。」余左思语调温柔，「你能打又能交道，埋没在这太可惜。来替我做事吧，要给你安排身分很容易的。」

    众人的眼神不再集中於余左思身上，彼此错纵着，投S怨恨与算计。

    陈柔向来不善争辩，却在仅仅几个呼x1间握紧拳头站出来大声嚷道，「在外头我们可以是敌人，可以伤害对方，但在这里我们只有一个身分，就是囚犯。」

    她们都是囚犯，是立场相同的共同T。陈柔字句坚定，掷地有声。

    余左思叹了口气，「小隼啊小隼，何必这麽傻呢？这群家伙、这个人，她们和你不同路。你已经做过和柳柳完全不一样的选择，想背叛我，就得付出更多代价。」

    坚y的枪口抵住齐故渊後脑勺，余左思言语间有种狂热正熊熊燃烧，「换你做选择了小隼，今天的事必须有人以命抵销。这个人是她，还是你？」

    「凭什麽是她做决定？」齐故渊终於泄漏一丝慌张。那家伙这麽傻，根本不会讨价还价，她一定、一定不用思考就会回答余左思。

    「不要贪心，你已经选择过了。」余左思用枪口轻敲她的脑袋，「安分点，好好看着可Ai的nV朋友吧。」

    陈柔神sE如常，好像早就料到这刻的到来。齐故渊突然感觉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却又熟悉得能预测她要说些什麽。

    「对我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