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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豫走进办公室，许舒音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跟我客气什麽？」乔豫笑了笑，走过去问道，「我的小歌后昨天得奖，怎麽不多休息几天？这麽热Ai工作？」

    「我又不累……」许舒音被乔豫按着坐回去，声音听起来恹恹的，「我想来问问走幕前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乔豫一拍脑袋：「啊！对啦，本来要跟你说，昨天忙忘了。」

    她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堆中cH0U出一叠A4纸钉成的文件：「看看，昨天才谈成的综艺。」

    许舒音接过台本，一边翻，一边听乔豫解释。

    「这部音综的导演和制作团队都是有经验的，以前几个叫好又叫座的音乐综艺，像是《Ai乐》和《声之争》都是他们的。我看过节目设计，新颖又有卖点，应该会有一定的曝光率，刚好是你需要的。毕竟第一次露面後参加的节目，既要参加，就要找个最好、最特别的。一堆人在抢这个机会，本来他们还吊着不跟我们签约，幸好我们音音争气。昨天得奖结果一公布，制作人马上打电话来。」乔豫说，「台本写得很详细，你可以拿回去再看看。至於其他的嘉宾目前保密，不过应该不离十，高寻路会参加担任指导老师。」

    许舒音听到後，抬眸问：「他们既然保密，你怎麽知道高老师会参加？」

    乔豫撩了下她的大波浪长发，自满地道：「你不是说想认识高寻路吗？我特意去打听的，有没有很感动？」

    许舒音无措却又真诚地点头说：「乔姊，谢谢你。」

    「好啦，其实也没什麽，我当经纪人二十年，还没点门路，那才夸张吧？多问几个人，总会有一点小道消息。」

    乔豫又交代几句，许舒音将节目资料塞进包包，准备离开。

    「音音，」乔豫踌躇片刻，「你真的可以吗……走到台前？」

    许舒音想起母亲日记上写的：「羽辉每次唱歌的时候，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光辉的羽毛。闪闪发亮，又能够载着他飞翔，飞向自由。希望小舒音以後也可以和他爸爸一样。」

    乔豫关心地盯着她说：「不行的话我再去推掉就好了，别勉强自己。」

    听见她的声音，许舒音回过神来，微笑道：「你辛苦帮我谈到的机会，我可以的。」

    乔豫打量着她的神sE，确定尚算正常，才放过她，又交代一句：「有什麽事，赖上联络。」

    进组当天，乔豫要陪着录完节目，因为许舒音没有助理，乔豫得帮忙看看还有什麽需要打点的。

    刚进到场地，许舒音便被拉去化妆。

    换完衣服出来时，看见门外一个眉眼弯弯的nV孩子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站在外头。许舒音不禁愕然问道：「换个衣服而已，有必要这麽盛大的迎接吗？」

    二十出头岁的nV孩傻笑着摇头，看着花束对许舒音说：「刚刚有人说要送你花。」

    「谁？」

    许舒音不得不先问这个自来熟的nV孩是何方神圣。但她只简单介绍自己叫「MIDOLI」，是日文绿sE的意思，所以大家都叫她小绿，也是参与节目的歌手之一，在YouTube上有几十万粉丝。

    「不知道。」小绿还在认真看花，嘴中嘀嘀咕咕，突然惊呼，「舒音姊，这束玫瑰花有九十九朵耶！」

    九十九，天长地久。

    许舒音微微蹙眉，又疑惑起来──怎麽嘉宾保密，连到了节目，送花的人也神神秘秘。

    她安置好花束，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一个位於二楼的走廊最里间房，她刚坐定，录影开始。

    「各位歌手你们好，欢迎来到创新音乐综艺《音缘线》。本节目旨在旧瓶装新酒，藉由不同歌手的诠释，让歌曲焕发出新的灵魂。」广播里欢快的nV主持念出导语，「第一集为大家准备了特别的破冰活动──请各位依照接下来的关键词，选择合作歌手。将於下周的音乐晚会上，演唱该位歌手之作品。祝大家玩得愉快。关键词请看──」

    在声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里那台骨董造型电视机「滋——」地一声打开，背景变成一片浓黑，几个银白sE的关键词闪烁其中。

    许舒音扫了一遍，在看到「行者归来」这个关键词後，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写下自己的选择，交出去。

    原因无他，高寻路的成名曲《流浪的尽头》中有一句最红的歌词：「行者止步，滚石生苔，他不会回来，也回不来。」。

    连许舒音不是他的歌迷，都对这句词朗朗上口。

    在等待的过程，许舒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下m0m0吧台的水果，一下又拿起赞助商的饮料，读起包装的标示。等了好久的机会，终於要见到高寻路，却又升起一GU胆怯。

    突然一阵敲门声，许舒音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推开门，一张潋灩的脸出现在面前，令她愣了几十秒。

    「许老师，不请我进去吗？」

    「怎麽是你？」许舒音退去兴奋的表情，看着眼前口吻暧昧的夏瑾扬，冷脸问。

    「啊？许老师不是要选我吗？」他摀着左边x口，故作黯然，「好伤心，许老师没听过我的代表作吗？」

    「听过啊，」许舒音没等他开心，续道，「不是《今晚先Ai谁》嘛？跟行者有什麽关系？」

    夏瑾扬一噎，重新扬起笑容道：「那都多久以前的歌了，你也不要太念旧。我现在的代表作是《TheWalker》。」

    许舒音双眼微眯，反应过来──她上当了。工作人员小声提醒要她让夏瑾扬进屋，她只能退一步。

    夏瑾扬还yu再说，对上许舒音冰冷的神情，瞬间蔫下来，收起手机，办正事。

    两人的风格大相迳庭，要找到适合改编的曲目就费了一番功夫。最终暂定另一首曲调柔缓的抒情歌，是许舒音擅长的曲风，也是夏瑾扬作品中b较有特sE的一首，不过两人还是不太满意。其实最适合两人合作的，应该是上次颁奖典礼跟雾希晴合唱的那首曲子，但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提。

    录影结束，夏瑾扬趁着拿水壶的机会凑近许舒音，低声问：「收到我的花了吗？」

    许舒音想起那束红玫瑰，回视他：「你送的？」

    夏瑾扬笑着点点头：「嗯，喜欢吗？」

    他的眼神里藏着一些许舒音不愿意对号入座的情绪──期待、愧疚，还是其他更复杂的东西。

    总之，许舒音不敢细看，偏开视线，笑了笑。

    「丢了。」她拿起自己的东西，转头离开。

    夏瑾扬的睫毛盖住眼眸，藏起眼中黯淡下来的一点光。

    许舒音回到休息室，左右顾盼，确认无人後，拿着花束走出去。

    「舒音姊，」

    许舒音被身後突然叫住她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落了几片鲜红的花瓣。

    转过头，只见小绿满脸歉意地道：「抱歉，吓到你了吗？」

    许舒音摇头表示没事。

    「你的东西还没拿。」小绿好心提醒。

    「我先去丢个垃圾。」许舒音说。

    「啊？」小绿犹豫片刻问，「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把它分送给大家，这样好像b较对得起花。」

    许舒音沉Y片刻，答应：「好吧，但不要送夏老师。」

    小绿一脸疑惑地问：「为什麽要背着他啊？这样他不是很可怜吗？」

    「他花粉过敏。」许舒音信口胡诌。「为了不要让他伤心，所以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以免他眼红。」

    「喔，夏老师花粉过敏喔……」

    小绿若有所思地又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