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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灰sE的前方投光突地一闪，在一片漆黑的舞台上，像是倏地擦亮一只打火机。紧接着，一串挑逗的钢琴前奏像火苗窜出，在寂静的会场里燃烧起暧昧的氛围。

    深紫与靛蓝交错的染sE铺光薄薄地扫过舞台，霓虹闪烁，彷佛瞬间沉入某间地下酒吧的梦境──人声未起，已闻醉意。

    许舒音踩着黑sE长筒靴，烟燻妆，目光冷YAn。强光刺眼，掩去她双手的颤抖。

    「天一黑，人半醉。香水没乾，衣扣没解……」

    空灵的嗓音如烟雾，裹着慾望、不沾情Ai。

    观众惊YAn地低呼，手灯摇曳。

    後方钢琴前的夏瑾扬低着头，指尖行云流水落键。那句歌词刚出口，他肩膀却不自觉绷了一下。

    他弹、她唱，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事，可是再听多年未听的歌曲，再见多年未见场景。他望着舞台中央的许舒音仍有一瞬怔然。

    是不是困在过去的只会是犯错的那一个？

    他垂眼，不动声sE地演奏下去。舞台光线骤然转暗，乐声也低得几乎听不见，像夜sE漫入人心。

    光线再度点亮前，先声夺人──

    「Baby──」

    「Baby──」

    许舒音从耳机里听见自己与夏瑾扬的声音交叠，她心头微微缩紧，声音卡在喉咙。

    「今晚陪我睡。」夏瑾扬见她落拍，默契补位，帮她接下去。

    耳机里那句，隐隐带笑，慵懒，撩人──彷佛贴着她的耳朵唱出来的。

    台下沸腾，全场观众顿时欢声如雷。

    他粉丝众多，更何况他开口唱这首说过「绝不再唱」的歌，是意外之喜。

    许舒音回头冷冷刀了他一眼，唱出他当初写的歌词：「你不清醒的夜，我没太多时间。说变就变，何必留恋？」

    夏瑾扬看了眼谱，耸耸肩，神情无辜，笑意却藏不住，继续伴奏，视线落在她身上，一寸都没移开。

    「改不了善变、今晚先Ai谁——」

    「花不了太多时间，baby，今晚陪我睡。」

    台下灯海摇晃，直播的留言疯刷：

    【啊啊啊！他真的唱了！？】

    【原唱一开口，便知有没有！】

    【夏瑾扬很撩，但我更喜欢舒音的版本，好冷淡、我好Ai】

    曲终，夏瑾扬弹下最後一个音，才慢慢起身，走到她身边。

    两人一同朝观众鞠躬。

    掌声如浪，一波又一波。直至将他们完全送下舞台。

    「不是说Si都不唱吗？」走在後台的通道，许舒音冷淡中带着一丝鄙夷问。

    「看着你，忍不住……。」他声音不大，刚刚那句彷佛歌词还在余音里绕。

    她没再理会，加快脚步。

    他施施然跟在身後，开口轻声哼唱：「改不了善变～」

    「那你又留什麽恋？」她回敬他一个白眼。

    「可是舒音，你又不给我机会。」

    她停下脚步，回头瞥他一眼。

    他轻轻笑着，眼神认真，低头望着她。

    她没回答，迅速躲开目光，拉开门，回到观演区。

    像久久不弹吉他，下意识拨动琴弦，还是那段旧旋律，肌r0U记忆般，还是心跳乱了几拍。

    两人一前一後进门。

    「舒音姊，你好强！」小绿站起来迎接表演完的两人。

    许舒音道谢。

    夏瑾扬挑眉打趣小绿：「不夸我？我不强吗？」

    小绿被他一问，突然面红耳赤起来，嗫嚅半天，才挤出一句：「夏老师也唱得很好??」

    他凑到她面前笑了笑：「说我唱得不好也没关系，我很虚心受教的。」

    小绿脸更红，许舒音扯了他的衣袖回到座位，警告地瞪他一眼。

    雾希晴见两人熟稔地动作，眼神一沉。

    「对啊，舒音姊才厉害吧？一出手就让夏老师破戒了。」她语带笑意，说的话却绵里藏针，听着让人不舒服。

    「要他破戒很难吗？」许舒音轻嗤，「又不是什麽善男信nV。」

    又看了一场，中场休息，许舒音去趟厕所。原本想无视洗手在旁边盯着她的雾希晴，她却往前一步，拦住许舒音的去路。

    许舒音直视她，等她开口。

    「你别嚣张，瑾扬不喜欢你。」她双手抱x说。

    许舒音望着她嚣张的表情，一度怀疑她的「嚣张」在形容自己，但她目光SiSi盯着许舒音，显示这些话是针对她而来的。

    「给你一个忠告，」许舒音认真道，「有这个闲工夫，应该多花在练歌上。如果你真的想唱好的话。」

    许舒音趁雾希晴愣住时，绕过她离开。

    许舒音自然不是热心肠的人，只是休息前的那场刚好是雾希晴和倪均的合作表演──不能说十分难听，只能说不堪入耳。

    观演区的声音不是调音过後的版本，整场下来，许舒音黑着脸喝掉半壶水。

    听她唱歌，许舒音感觉嗓子疼。

    希望她下一集能好一点，至少唱得可以听。

    许舒音内心默默祈祷。

    「等一下你舒音姊回来，请她稍微控制表情。别让人家太难堪了。」

    「……」许舒音一回来，就撞见夏瑾扬背着她跟小绿说她坏话，低声道，「不好意思，我表情管理差，让你的新欢难堪了？」

    「什麽新欢？」夏瑾扬一愣。

    许舒音没解释，迳自坐回位子。等雾希晴从厕所回来，许舒音才将眼神分一点给夏瑾扬，挑眉示意——「新欢。」

    雾希晴确实热情，对夏瑾扬「夏老师」长、「夏老师」短的叫。许舒音作壁上观，夏瑾扬不时看她，又有些尴尬地不断与雾希晴拉开距离。等好不容易休息时间结束，夏瑾扬才终於能好好休息、专心看表演。

    「你怎麽说她是我新欢？」夏瑾扬脑中不断闪过许舒音的话，无法专心看b赛，转头低声问，「你吃醋了？」

    许舒音本yu再说些话刺他，却见夏瑾扬满脸困惑，不由得气笑出来：「夏瑾扬，你失智了？在颁奖典礼握人家手握这麽紧，现在又要不认帐了？」

    「真是一点都没变。」许舒音嘴角噙着冷笑。

    夏瑾扬恍然大悟，想解释，又碍於录影不能说，急得满头大汗。

    夏瑾扬抓耳挠腮半天，只小声解释：「请小绿提醒你，只是担心你的表情被作文章。跟别人无关。」

    「我的事，也与你无关。」许舒音说完，不再理他。

    「舒音姐，夏老师也是好心。」小绿悄声说。

    许舒音扯出一个笑容，说：「私人恩怨，不用理我们。」

    小绿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和夏瑾扬，所幸後面两人真的不再冲突，却也没再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