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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英/吉奥/莱奥]恶劣因子 12 (第2/2页)
美德,只会因追求重回光源身侧,误入成为光源之路而迷失自我,造成对双方致命的伤害。 “恕臣愚钝,无法规划同时成就这二人的对策。” “看来你的意思是,他们终将决裂。”皇帝侧过身借着阳光检查剪刀上残存的草叶斑痕,看似与话语无关,但迟迟不愿收起刀刃。奥贝斯坦没有回应徒享尊位之人的这一判断,更不会赞同那种看遍热闹终不涉水而行的激情,他的任务和参谋长的工作都不涉及“照料元帅的精神及情感需求”这个内容,那么所谓的“决裂”,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只要站在恰当的地方,这种“决裂”的损害就能降至最低,甚至可以加以利用添上增益。 “那为了本职工作,你也该对此有所计划才好吧?”老人与他缺乏共鸣,至少就共鸣程度来说,相去甚远,“红发小子就交给国务尚书,你不要插手。” 立典拉德侯爵对吉尔菲艾斯中将的拉拢一直在元帅的可控范围内,但皇帝话中之意是更进一步;这就是对“决裂”的误解了,那自诩阴谋家的国务尚书若要贯彻自己的离间之道,恐怕只会给佛瑞德李西四世的闹剧增添新的笑料。 不过,有关这位被盯上的中将,抛开任务不谈,可能还牵扯了一位重要人物。 “你还有问题吗?”他明显的迟疑被老人看出来了,反问道。这是他的目的,作为秘密情报组织管理者最后的一点好奇心,这不给他缝隙透露隐情的新无忧宫深处,难得一见的机密。 “格里华德伯爵夫人已有半年不曾公开露面了,众说纷纭,是否需要卑职从中干预?”如果不是有立体影像电话保持联系,元帅早就坐不住要冲去宇宙中建立功勋索求亲眼确认jiejie平安的机会,不会稳在后方任由好友插翅飞翔,存下将来的危局。 他就是那种,为了私情可以不惜一切搅动宇宙与他一起狂舞的人——奥贝斯坦隐约皱起眉来,又很快松下,正巧老人未将注意力投在他这里,在花丛中也皱了皱眉头,声音冷了些。 “罗严克拉姆伯爵没有跟你说吗?”问题果然引起了一直平静安定的帝王显露不耐与不满来,不愿再与那从不听话的猎犬多嘴一句,急着将人赶出视线外,“不要过问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的事,那不是你的职责。” 他盯着剪刀却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直到那元帅的参谋长退出温室,而另一个熟识的臣子走了进来,才重又摆出游戏人生般的神色,确定了要剪除的新目标。 “那残疾的小母狗,”佛瑞德李西四世说出个鄙夷的称呼,是他与立典拉德都知道的,专指某个不敬的狂徒,“怕是要跟别人跑了。” “需要臣制止他吗?”国务尚书一副早有此意的表情,降低了唇角询问圣意。 皇帝摆了摆手里的剪刀,终于找到了新的落点:“他如果跑对了地方,不是件更有趣的事吗?” 他像是真的怀抱着五百年帝国亡于己手的梦想,剪下了枝头最绚丽的一朵蔷薇——太突出太耀目了,只适合早夭。 “罢了。现在这银河帝国最需要朕的人,只有安妮罗杰了。” 可惜他们议论的人听不见这妄图导演宇宙命运的两个老人背后的嘀咕。针对自由行星同盟的战术已经稳步开展,奥贝斯坦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人与事上,他作为参谋长登上伯伦希尔出征的战鼓远远敲响了,交待了来自帝王的任务,如今抬起义眼,视野中只容得下金发青年和属于他未来的星空。 多少有点浪漫主义的描述,他被缠绕上新无忧宫花房中那人工雕琢的香气后不胜其扰,直等到再走进元帅办公室时才能透彻地呼吸,清水凝结成冰时,忽而荡涤了空气里的污浊。这里也有一个背影,凝望着窗外每日相同的景色,渴求着跃离地面的束缚,只生存在宇宙中。 然后年轻的将领会甩开额发与披风向他走来,从办公桌前,一路登上那纯白旗舰,惬意舒展,接纳他一直都在身畔的紧随,偶尔扭过脸来,意识到他果然就在原处。 每当这时奥贝斯坦都会直接对上那巡行的视线,等待上级新的指令,但不是每一回都有。莱因哈特并非是要反复确认他的存在与忠心,或许只是不习惯,毕竟前一次踏上征途时,这里出现的还是一个熟悉了十年的友人;不过对方会在对视后很自然地摆出一位元帅的气度,张扬自信而又在下属面前展现适当的野心勃勃,眉眼间的运动,就能给尚且对战斗抱有丝毫怀疑的军人们,最大限度的鼓动。 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跟随这样一位将领突破地表禁锢时,无边无际的晦暗空间里就有了一道指引前路的光,一行精密计算过的定位,让迷失之人毫不费力便能找到方向,前程与归途。 环顾四周,罗严克拉姆舰队中的士兵们无一例外向将领投注狂热的视线以示敬意,光荣梦想都寄托在一个外人眼中太过年轻的躯体上,义无反顾地奔向规模庞大的敌人,迫不及待要表现自己的勇猛;可元帅抬起手,举重若轻间,无声地强调他们此战的方略,尚需等候敌人疲态尽露。于是众人沉静下来,沸腾着热血,全心实意地期盼大举反击的那一刻。 他们俩探讨而定的那一个,悄然施行于帝国遥远的另一侧。 在伯伦希尔上,在罗严克拉姆的信徒们中,头发半白的参谋长略显格格不入,喜怒不形于色,电脑控制的义眼完全不会为了建功立业的良机绽放出兴奋的光彩,却可以站在元帅的最近处,低声耳语,享有舰队中唯一的特权,毫无感激的态度。脸色不好的奥贝斯坦准将从来不懂亲切为何物,与下级们往来不存在笑容,即便是面对元帅大人的笑脸时,也不报以相似的回应。 比冰更冷的固体物。有人首先说出了“干冰”这样东西,很快被传开了,立即就令他成为全舰温度的最低点,让人只想绕着走。 “干冰”是个复杂辽远的意象,当然好过被人称作“忠狗”。奥贝斯坦没有出言抗拒的意思,只是外号传得多了,不免落在元帅耳朵里,莱因哈特望着他时眼神里又多了层崭新的意义,略带讥诮与苦楚交织的微笑,但不至惹来他不适的感受。 “参谋长会下立体西洋棋吧。”不是问题,在讨论战术的间隙里,青年突然判断道,“这也是必备的技能。” 元帅还记得早先舞会上的对话,只不过那时是对舞蹈技能的疑问,眼下是对他棋艺水平的预估。奥贝斯坦垂眼表示肯定,正中对方的心意,令人扶着把手挺直后背,一时间振奋不已。 “征程远,说不定我需要邀请你一起下棋。”莱因哈特给出一个假设中的邀约,随即想起什么来,又补充问起,“会耽误你的工作吗?” 一位体谅下属的元帅,在尽力表达万全之意时,遮挡不住眼珠里闪烁满是生机的光辉。 能在无边星海中仍显得明亮的光辉。 “这是下官的荣幸。”奥贝斯坦答道,在旁人听来可能是礼貌或者敷衍,可他自己总觉得有几道肌rou,正在松动紧绷的唇角。 他知道,不论棋局上的输赢,胜利都是属于他们的。 他及莱因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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