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书六礼_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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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书出生的时候四肢健全、没有病,但却因为多了一套性器官便被亲生父母抛弃在了福利院门口。

    俞笺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俞书是他亲手从手术室里抱出来的,他反复跟俞书的父母强调现在社会上的双性宝宝越来越多,并不是什么“怪胎”,没想到两人还是将俞书扔了。直到他们再次因为第二胎来到医院,恰好俞笺又是主治医生,无意间听到两人的对话,才找到了那家福利院,带回了俞书。

    俞书被俞笺照顾得很好,他从小就黏自己的爸爸,每天从幼儿园放学后都会去医院找爸爸。

    三岁那年,小俞书第一次“见到”梁修礼,并认识了他的哥哥梁双怿。

    “漂亮哥哥,爸爸说你怀宝宝了吗?”小俞书仰着头,奶声奶气地问路知水。

    路知水揉了揉小俞书的头,说:“是啊,哥哥也是双性,所以能怀宝宝哦。”

    梁双怿只比俞书小几个月,他也仰头问路知水:“爸爸,那我能怀宝宝吗?”

    路知水失笑:“不能。”然后笑着看向俞书:“但是书书能呢。”

    梁双怿惊讶地捂着嘴,拉住俞书的手甩了甩:“书书你好厉害!和我爸爸一样厉害!”

    因为这句话,虽然俞书有时候会因为别人的区别对待而感到自卑,但他从没厌恶过自己的身体。也因为这句话,俞书很喜欢跟着梁双怿玩,每次梁双怿陪路知水去医院产检,他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看着宝宝从“小豆芽”慢慢变大。

    路知水快生的时候梁双怿与俞书发生了小矛盾。

    梁双怿坚信爸爸怀的是弟弟,俞书却说一定是meimei。

    “路叔叔和梁叔叔这么好看,生meimei肯定会很漂亮!”经过俞笺的纠正,俞书改口叫了叔叔。

    梁双怿气鼓鼓的:“生弟弟也会很漂亮!就像我一样!”

    俞书摇头:“要meimei。”

    梁双怿:“要弟弟!”

    两人吵了许久,路知水在旁边看戏,等他们吵累了便逗俞书:“怎么?如果是meimei,你想娶她?”

    俞书害羞得涨红了脸,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嗯……”

    路知水乐了,笑个不停。

    但最后没想到生了个弟弟,漂亮是漂亮,就是冷冰冰的,用梁双怿的话来说,梁修礼一天到晚就知道假正经、装成熟。

    那会儿俞书很腼腆,几乎没有交什么朋友,俞笺见他和梁双怿玩得开心,干脆让他转学去了梁双怿所在的幼儿园,周末两人也常在一起玩,路知水和梁渠工作忙,等梁修礼大一点了就把人丢给两个小的,让他们带着弟弟玩。梁双怿玩心大,不靠谱,经常自己玩入迷了就什么也不管,俞书便牵着粉雕玉琢的小礼,不管去哪都不松手。

    两人牵着牵着就长大了,直到俞书十五岁那年,单身许久的俞笺终于找到挚爱,俞书跟着去了A国。

    “书书,这是江浔,比你大两岁。”江柏说。

    俞书对江柏身后的少年笑了笑,声音有些青涩:“哥哥好。”

    江浔勾起唇角,伸出了右手:“弟弟好。”

    俞书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感觉有点奇怪,掌心湿乎乎的。

    两个大人见俞书和江浔都没有抵触的情绪,很放心地留两人在客厅里,转身去收拾俞笺带来的行李。

    俞书缓缓低头,看见自己的右手掌心一片血红,像血液一样的不明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他一脸错愕地抬起头,看见江浔挥了挥自己同样血红的右手,咧开嘴露出得逞的笑容,牙齿上咬着一个小胶囊,一用力,胶囊爆开,血红的液体从嘴角流出。

    于是俞书见江浔的第一面就知道他是个神经病。

    俞笺和江柏在的时候,江浔能装作温文尔雅的正常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爱护弟弟的好哥哥。两人不在时他便成了彻头彻尾的恶魔,以捉弄俞书为乐,以欣赏俞书各种各样的表情为趣。

    不是没想过告诉俞笺,但一来俞笺和江柏感情深厚,俞书不想因为自己和江浔的矛盾影响两人。二来江浔其实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甚至还会出手教训那些在学校里排挤俞书的人。

    江浔很聪明,总能在把俞书惹恼之后又做些好事安抚他,因此俞书一直不觉得江浔有多么危险……直到他二十岁生日那天。

    俞笺一向很看重俞书的生日,但那一次他陪江柏出差,俞书生日前一天遇上暴雨,航班停飞,没法及时赶回家,于是家里只剩下俞书和江浔两人。

    那天的雨真的很大,像石子一样一颗颗往下砸,砸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俞书呆在房间里写论文,心绪不安,久久敲不下一个单词。

    突然,房间门被敲响。

    “Aries.”

    江浔每次叫俞书的英文名都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他像是在享用什么美味佳肴,将每个音节含在嘴里细细品味,既戏谑又郑重,常让俞书后背发麻。

    没听到回应,江浔轻笑了一声,收起了那不正经的语调,说:“明天你生日,爸和俞叔叔赶不回来,我陪你过。”

    可能是因为下雨天情绪低落,很容易被感动到,俞书竟感觉心里酸胀得厉害,不加思考便打开了门。

    后来的无数个日夜,俞书都在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开门。

    江浔身材高大,站在俞书跟前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他垂眸盯着俞书,目光深沉危险。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他说。

    俞书笑着冲江浔道谢,打开了精美的礼盒。

    窗外一声巨响,似乎是狂风吹断了树枝。

    礼盒里是一根黑得发亮的鞭子,像冬眠的蛇一样盘在一起。

    脑海里似有惊雷乍起,俞书愣在了原地,不明白江浔这是什么意思,他猛地收回双手,转身想要离开,却怎么也打不开自己房间的门。

    雨越下越大,好像还打雷了?俞书也记不清了。

    最后一鞭打下去,他趴在地上射了出来,整个人疼得蜷缩在一起,花xue却不停地吐水。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听见江浔说:“生日快乐。”

    时钟的指针指向零点,俞书的二十岁生日到了。

    那晚的记忆很模糊,俞书只记得,那是噩梦真正的开端,从此他被江浔的鞭子牢牢困住。

    更加令俞书崩溃的是小礼偷偷来了A国。

    早晨,挂断梁修礼的电话之后,俞书去了浴室,他不停用力揉搓身上的鞭痕,将原本就红肿的皮肤抠得鲜血直流。之后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布满红痕的身体,无声地哭了许久。

    怕梁修礼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俞书一整天都战战兢兢的。

    梁修礼背着家里人偷跑来A国,晚上就得坐飞机回去。看出俞书的心不在焉,临走时,他的心情也不好,面无表情道:“你要是不想我来,我下次不来了,省得你花时间来敷衍我。”

    俞书有苦难言,只干巴巴地反驳:“我没有……”

    梁修礼认真地看着他,似乎在辨别他有没有在说谎。

    “既然没有,那我下次再来。”

    俞书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拥抱:“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发消息,这次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没玩尽兴吧?”

    梁修礼说:“只要在你身边我都尽兴,但这次没有,因为你一直想逃,就像是不欢迎我一样。”

    “我没有!”俞书又一次反驳,他只是……他只是怕小礼发现了什么,怕他知道自己前一天晚上浪荡地在鞭打下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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