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_第二章 过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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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过往 (第1/2页)

    宁静远问:“雪婵,你想不想知道过去的事?”

    雪婵想要知道母亲过去的事来了解母亲,道:“想。”

    宁静远缓缓讲起了往事,宁家世代行商,到了他们父亲那一代已经攒下了很多财富,唯一缺憾的是宁家五代单传,宁静远从小就在父亲身边亲自教养,母亲耐不住寂寞,就和父亲商量抱养了一个女儿,比宁静远小四岁。

    他还记得刚见到襁褓中的宣儿的时候,她长得粉雕玉琢,见人就笑十分可爱,见到他笑得更开心了,母亲也笑得很开心,告诉他以后要照顾meimei保护meimei,做起当哥哥的范儿来。

    他一直是被人照顾保护的那个,没想到还能保护别人,十分开心地同意了。宣儿在他母亲那边教养,他跟着父亲,只有晚上回府了才能相见,他一直记着对娘的承诺,所以总是把他攒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宣儿。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他长到了十岁,宣儿也长到了六岁,一家人其乐融融,如果不是父亲被卷入了城主夺嫡之中……讲到这里,宁静远合了合眼睛,有两行泪从他眼角滑落,父亲卷入夺嫡之中,被送进大狱,他去看他,父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不成人形,还要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卷入夺嫡之中招惹是非,他哭着点头。

    母亲为了救父亲出来散尽家财犹不可行,后来奉献出了自己尚算年轻的身体,每日都是昼伏夜出,回来的时候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一刻不停地要洗澡。宁家主的美丽妻子,平日里高高在上,现在宁家主倒了,他们终于能用折辱她来折辱那个一直比他们强的男人了。母亲平日里被父亲在内宅娇宠着,哪里知道人心险恶,那些人嘴上说着会救父亲出来,其实根本没想救父亲。

    父亲被处死那天,还有人叫母亲去应酬,因为是秘密处死,所以没有通知家属,但叫母亲应酬的人是新城主的属官,他什么都知道,却在睡了母亲之后才告诉她,她的夫君已经被处死了。

    母亲回家后,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告诉他们厨房还有点吃的,让静远给宣儿热一下。小静远看见母亲心情不好,乖巧地告诉她,“今天我早早就烧好了洗澡水,娘,你洗澡吧。”

    母亲温柔地笑了,摸了摸静远的头,又捏了捏宣儿粉嘟嘟的小脸,“你们先去吃饭吧,娘一会儿就洗澡。”

    等静远和宣儿吃完饭出来找母亲的时候,看见的只是悬挂在房梁上的母亲,“娘!”静远冲上去抱住母亲的腿,往上用力,想要她下来,母亲却一动不动。年幼的宣儿一边大哭一边把椅子扶正,又去搬别的椅子费力地叠在一起,“哥哥,救娘!”

    静远冷静下来,对宣儿说:“给哥把剪刀拿来。”宣儿把剪刀递给静远,静远让她站在母亲的脚下,撑住母亲的身体,静远上了摇摇欲坠的椅子,没把握好力度,摔了下去,他连呼痛的想法都没有,赶紧把椅子摆好,上去剪掉了悬着母亲的麻绳。

    母亲和宣儿摔在一起,宣儿也顾不得痛,上去摸母亲的脸,“娘!娘,你醒醒!”静远也跳下来,连滚带爬地来到母亲身边,伸出手探的鼻息,什么都没有,静远不死心,又探她的脉搏,什么都没有。

    宁静远无数次回想起当时的细节,母亲甚至没有给父亲收尸,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衣服,就这么把自己吊死了,当时她该有多绝望,如果他当时没有乖乖听话带着宣儿去吃饭而是一直看着母亲,会不会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他当时没有提过洗澡的事情,会不会少刺激一点母亲?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雪婵忍不住流着泪上前,握住宁静远的手,宁静远握紧手中的温暖,“雪婵,你是宣儿的骨血,所以我对你,无话不说。”他看着眼前肖似母亲的少女,思绪又回到以前。

    母亲去世后,家里甚至没有葬她的钱,宁静远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就如同他空荡荡的心,他想到了死。

    站在夏日暖阳照耀下的荷花池前,宁静远想这池子里水很深,下去了就很难活命,他拉着宣儿的小手,问:“宣儿,我们就要去找娘和爹了,你怕不怕?”

    “不怕。”宣儿摇了摇头,宁静远刚想往前迈一步,就被宣儿拉住了,她细声细气地带着哭腔地说:“哥哥,别死。”他看着宁宣儿纯真的目光,终于抱着她在荷花池畔失声痛哭,阳光铺天盖地将他们遮住。

    他开始像个成年人一样行事,低价卖了祖宅,在外面租赁了一家小店,靠卖香油一点点做起,也许宁家的人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十岁的时候他只拥有一家香油店,二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条街的店。

    他被焉和城一个陈姓富商看中,要把女儿嫁给他,小姐名唤陈淑兰,长得俊美品格端庄,他很高兴,只是宣儿有点不开心。宣儿自幼与他相依为命,他怕宣儿出事,从小和她形影不离,去哪都带着她,他只道宣儿是不习惯家里要多出一个人来,有意带她与陈淑兰认识,果然结识之后,二人很快成了好朋友。宣儿就不常常缠着他了,叫他还有些失落。

    他和陈淑兰婚后很快生下了长子,四口之家其乐融融,本以为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没想到宣儿在一次上香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何广华的书生,这个书生对宣儿一见倾心,死缠烂打,甚至不惜通过自伤来让宣儿垂怜。

    宣儿心软善良,竟在宁静远不知道的情况下着了书生的道,等宁静远知道的时候,宣儿已经被他诓骗住了,他怎么能容许他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如此心机如此一文不值的男人。为了不让他们再见面,他把宣儿囚禁起来,只要她肯答应不和书生见面,才允许她出来。

    没想到她居然买通了丫鬟,和书生私奔了,一走就是十六年,了无音讯。

    “你母亲是我的命根子,可她把我的心都伤透了。”宁静远看着雪婵,目光中的悲痛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她母亲。

    雪婵不敢和他对视,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成真了,母亲真的是和父亲私奔成婚的。

    可是父亲真的是那种会为了求爱而自伤的男人吗?她想起父亲爽朗的音容笑貌,比起母亲的沉默,更多的时候陪伴她的都是父亲,她想起父亲对她的谆谆教导,私塾里有学生去嫖妓,他娘子为了挽回丈夫的心,寻死觅活的自伤自怜的时候,父亲告诉她,这是不可取的,人若想被人所爱,必先自爱。如果日后嫁了人,丈夫对自己毫无关爱肆意践踏,她就应该和离另嫁。

    那天,父亲难得喝了酒,摸了摸她的头,“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

    母亲也难得说话,“糊涂,你教她这些做什么,过刚易折,娘不管你心气儿多高,娘就要你以后好好活着。”父亲吐了吐舌头。

    想起父母慈爱的目光,雪婵悲从中来,收回了自己的手,道:“舅舅若是无旁的事,雪婵就告退了。”

    “你去吧。”宁静远握了握手心,似乎想留住那温度。

    到了晚上,祈祷完的陈淑兰回来,听丫鬟说表小姐有些累就不来用晚饭了,心里挂念,用过饭后就来到栖梧馆看雪婵。

    陈淑兰没让丫鬟通报,雪婵神思不属地翻着书页,一看心思就不在读书上面,她上前去抽走了书,雪婵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行礼,“舅母。”

    “看书呢?我考考你,这页都讲的什么?”陈淑兰道,雪婵浅浅一笑,把那页的内容说了出来,陈淑兰一看,居然分毫不差,咂舌道:“不愧是宣儿的女儿,和她一样厉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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