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年夜 (第1/1页)

    不过阿姨学会了新招式，她不在与爸爸吵架，而是用悲情牌，红着眼眶在爸爸面前哭几句，加油添醋说她被欺负之类的话，只差没有跌倒受伤说打她了。

    「子晴我知道你跟你妈……」

    「她不是我妈。」

    「唉……」

    爸爸也不好多说什麽，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又沧桑许多，程子晴还是开口喊住了他，「爸爸。」

    「我很谢谢你，让我提早成熟面对这残酷的世界，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Ai她，所以不会去拆散你们，请不用担心。」

    不等爸爸回应她就关上门，听见外头那人缓慢走上楼的步伐，程子晴额头靠在门上，明明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抱抱爸爸的。

    隔天一早，在所有人起床前她就离开老家。

    结果她一个恍神就不小心穿过了嘉义来到台南，在旅馆可以入住前就抵达，把行李丢给旅馆寄放後，她去逛了各种古蹟改变心情。第八天到高雄，第九天屏东，最後的三天她缓慢的移动在东部，沿着海岸线感受着海风，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让人JiNg神放松。

    与她预想的时间差不多，她在第十二天的中午，年夜的那一天抵达台北，

    「欢迎回家。」

    白墨公司全数员工都放假好回家过年，他一定会在家。看见程子晴他上前接过行李，没了手机里的那些从容，眼神充满着念想。

    「我回来了。」

    程子晴伸出手从後抱住双手还拿着行李箱的白墨，「让我抱一下。」

    语气中的疲乏让白墨心中不舍，静静的等她抱完，只是举在空中的手有些酸。「好了，谢谢你总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

    「不过有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早就设计好要来住我家隔壁？」

    「……对，但是赌约也是真的，不过因为你出事的缘故，大家也没心思继续赌，各自回到家中动用所有人脉在寻找犯人。」

    程子晴放开手，让白墨转过来面对她，「那你是不是早就探听到我的过往？」

    「我只知道你生过病、大学读哪里，还有你有男朋友这些事……」

    「如果我没分手你就打算当个好邻居？」

    白墨老实的点点头，「虽然说钱买不到快乐，但没钱一定不快乐，原本想说那家伙就快破产，可能会让你帮忙，我有更好的机会更接近你，却没想到他跑去娶……」

    「没事，我不会在为他难过了。冰箱里有菜吗？我做些大餐好过年──你不回家过年？」

    「我们一边做菜我一边跟你说。」

    白墨还有一个哥哥叫白境，两人相差两岁，两兄弟还小的时候感情很好，父母用哥哥白境是继承人却无法专心用功这件事，把白墨送到了乡下。

    他在那间国小读到小六，认识了程子晴，却在接近快毕业的时候被告知──哥哥因为车祸而去世。他被重新重视，当作下一任继承人培养，却没有与哥哥相同获得一丝关Ai。

    直到他长大，父母没有认可过他，因此他接手公司不过半年就主导大权，甚至拉拢了多数元老，还来个大换血，把父母安cHa在公司里的亲戚全开除。

    会注意到她的确是巧合，她先前待的公司是他那时即将合作的新夥伴，他习惯用一般员工身份去参观对方的公司。就在搭电梯下楼时，他听见了有人喊子晴，他鬼迷心窍的跟在她身後，看着她与欣灿互动，觉得两人再次相遇就是命中注定。

    「你怎麽肯定我就是那个子晴？」

    「我说直觉你信吗？」

    程子晴将J汤的锅盖盖回去，还要炖煮到晚上吃饭，另一边将萝卜糕放下去蒸，这是明天早上的早餐。还要炒虾炒菜、煎鱼，她伸手将菜丢到锅里，油的滋滋声响夹杂着她的回答，「信。」

    「那我说我想娶你，然後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信吗？」

    「信。」

    「你也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

    程子晴没有抬起头，而是低着头将煎鱼铲到盘子上，耳朵的红一路蔓延到脸颊，白墨怕贸然出手抱她会让她烫到，只好接过她手上的盘子，再快速的再她额头留下一吻。

    直到吃年夜菜的时候，她都害羞得不敢说话，他们平时本来就很少话题的吧，白墨小心翼翼的问，「你同意跟我交往了？」

    「对！你给我吃饭！」

    白墨高兴的将虾、鱼、r0U通通往程子晴碗里塞，还主动的去把J汤端出来，另外拿汤碗替有猫舌头的程子晴装汤。

    「白墨……我打算趁这次新年，开始尝试画图，我想画油画。」

    她看着汤匙里吹好几口气还是很烫的J汤，她那羞涩被现实的问题给b退，「能在外租个工作室吗？油画的气味不想残留在家中。」

    白墨低头用筷子将煮烂的Jr0U从骨头上剥下放到程子晴碗里，「可以。」

    「那你有打算结婚吗？」

    电视机里拨放着新年特别节目，背景音是听腻的广告音乐，白墨放下筷子，站起身就往房间走，在出来时手上已经拿着一盒小盒子。

    「程子晴小姐，不管生老病Si、富裕贫穷，你都愿意陪伴在我身边吗？」

    没有特别的准备，没有浪漫的鲜花或灯泡，甚至节目又开始播放那不断说笑话的节目，连他们身上都穿着非常居家，小盒子里装着样式简单却又特别的钻戒。

    「为什麽要现在求婚啦？」

    「我怕你突然又不想跟我交往，或者跑去环球旅行，留我一个人在家。」

    白墨说的语气多可怜，讲得她好像是欺骗感情的nV人──程子晴没有回答这个答案，而是把戒指自己拿起来，套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我暂时帮你保管。」

    这一次白墨直接站起身将程子晴抱在怀里三百六十度旋转，只有房子大才有这种浪漫的互动。不用怕自己撞到天花板或者扫下一旁柜子的东西，但是程子晴对於转圈非常不擅长。

    「我、要……晕了！会吐！」

    他赶快放她下来，「抱歉，还好吧？」

    「呼……呼……」

    她觉得她就是人T搅拌机，胃里的混合物还迫不及待想冲出来玩，程子晴扶着白墨坐回椅子上，「下次别在抱着我转了。」

    「是，都听老婆的。」

    他语气十分自然，也没有调皮的语气，好像她已经当他老婆多年，「你别乱喊，都还没有签字还是婚礼！」

    「签字得要等开工後……婚礼的话你有想办在哪里吗？婚纱要订制还是用买的？」

    「等等等，你这麽赶g嘛？」程子晴有一种自己把自己卖的感觉。

    「我这一辈子就只找你当老婆，有机会当然要确保老婆入户的机会。」

    他是真的急着要把自己的财产分给她，她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好，真心Ai她的男人、不愁吃穿的财产，她今天想画画就画画、想什麽都不做就什麽都不做──

    「白墨，谢谢你。」

    「我才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没有在那时候爬上顶楼，默默躺在我身旁，今天的我可能就不会有这麽多情感──所以请让我把所有的温柔都献给你。」

    白墨将她抱到沙发上，电视的节目也来到尾声，程子晴主动的抬起头轻吻白墨，他声音有些压抑，「可以吗？」

    「当然，可以。」

    今年的新年特别不一样，他们第一次真实的有人陪伴跨过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