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继母 (第1/1页)

    第二天的行程是新竹，到了许多风景区拍照，还去了一趟动物园，与台北的动物园差很多，就算规模没有很大，也足够散心。

    「客家美食怎麽也是不少辣的──」

    没有选择在新竹过夜，披着夜sE直接奔向苗栗，骑台十七去开在山坡上的特sE餐厅，在那里稍微散步休息後又踏上旅程，欣赏风景下骑向台中。

    她才想到自己在桃园的时候忘记去游乐园，就在台中游乐园完成独自游完游乐园所有设施的梦想。将所有有拍照的设施的照片全买了一份，在用手机拍照传给白墨看，照片里的她都只是浅笑，没有特别的动作。

    第三天到了彰化，第四天她绕上去南投，第五天则是到了云林，她的老家。

    她没有订房，提前打了电话告知爸爸说她要回家一趟，在回到家前，她骑着机车绕过那些熟系的地点，包夸她毕业的国小。

    十多年过去，校舍重新修建过，连围墙都变的不一样，没有变的是那几棵被她爬过的树，不用想，楼顶有漏洞的门一定早就被修好。

    「啊，好多店都倒了。没想到会开电影院啊。」

    绕了一圈，也没有遇到认识的人，国小同学名字没记住半个，长大後八成会跟小时候差上不少吧，程子晴也忘记自己小时候长什麽样子。

    将车停到老家门口，家里的钥匙孔没换过，车钥匙之中一直留有老家的钥匙，大学毕业後就没有回过老家，两人之间的关系陌生的不像父nV。

    抵达老家时才上午十点多，三层楼的透天房子空无一人，慢慢走上二楼，那间曾属於她的房间，没有留下关於她的痕迹，盖过的棉被还是书桌都被换掉，书籍更是一本也不剩。

    大概都堆在顶楼的仓库中。

    将行李丢到房间里，没打算用家里的厨房下厨，冰箱里都是继母买的，她绝对不可能去碰。

    幸好小时候吃习惯的便当店还没有收掉，她买了便当到公园里去吃，工作日的公园人cHa0并不多，但下礼拜就是要准备过年，已经有很多摊贩摆出了跟春节有关的商品。

    程子晴生命中有关爸爸的记忆就是在与继母吵架，唯一一段很模糊的记忆是，她被爸爸带到儿童乐园玩，但是因为年纪还小，憋尿憋不住，结果就在儿童游乐区尿K子，吓坏了爸爸，他没有责怪她。

    程子晴每次想到这一段不过几秒钟的记忆，都会因为爸爸哭笑不得的表情而微笑。

    晚上，程子晴哪里也没去，就在房间用着手机看一些错过的电影，一个晚上看两三部电影就差不多该睡觉。直到她洗完澡准备接着看电影时，房门被敲响，「子晴。」

    「回来啦。」

    爸爸站在门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看见她一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没有整理，误会她还在生房间被无预警的清理，脱口而出的并不是他想预先想好的关心语句，「你打算住几天？」

    「我後天才走。」

    程子晴语气有些冷，爸爸不知道在找什麽话题，从口袋拿出一叠钞票就往她手里塞，「好好休息。」

    连给自己亲生nV儿零用钱都必须要避开继母。

    想想曾经就有因为这种事情而被念过，她说：「你给她的就没有meimei这麽少！」连过年红包也是，所以她才会选择成年後不再回来。

    要说讨厌爸爸吗？不，她很Ai爸爸，也清楚爸爸是真的Ai继母，她选择安静的退出，不想在让他们争吵，好好的过日子。

    如果爸爸当时多关怀她一点，她会幸福吗？这问题在她得病的那一天起就不再重要，也不恨继母，单纯的讨厌，不想看到她而已。

    第六天，睡醒後，她决定不用机车，而是用脚去感受家乡的改变，然後还是跑回去国小尝试翻上去顶楼，让她意外的是，那扇位於低年级校舍顶楼的门根本就没变过──

    她推开门，楼顶有不少垃圾，可能是台风吹来或者有人溜上来夜游留下来的。她沿着记忆走到另一头，她伸手将墙上的一块砖块拿下，接着两块、三块，马上就露出里头的小空间。

    似乎是在建设时不小心盖错，结果建筑工懒的打掉，就乾脆又多盖一道墙，里面也没灌水泥，才有这奇妙的小空间。

    里面大多数的东西已被她拿走，里面只剩下一个用玻璃瓶装着的纸条，六岁时她留给未来的自己的时空胶囊。

    那时候的自己是想说十年後回来拿，结果根本就忘记这回事，直到她做梦梦到白墨，才想起来有藏时空胶囊。她醒来後还吐槽自己，连人家名字都没有问还想去台北找人家。

    「给：做自己。」

    看得出来努力写却还是有些歪的字，要不是自己写的，别人一定觉得莫名其妙，还有可能被传说这是什麽诅咒的信，用奇怪的方式留传在校园。

    她用手机替信拍完照後又放回去，顺手把照片传给了白墨，白墨则是拍了一本《你说的对》的书回应她。

    校园里的钟声响起，是学生下课的钟声，她站在顶楼就听见楼梯口传来的稚nEnG交谈声，「老师说楼顶有怪物，不可以上去！」

    「我mama跟我说世界上才没有怪物呢！」

    小孩子们闹在一团，原来学校早就发现门坏，只是想省经费吗。

    程子晴捡起一旁的树枝，故意括生锈的铁门，发出不寻常的声响，吓得孩子们尖叫逃走，而程子晴也快速的从楼顶离开。等到老师上楼检查时，就只剩树枝在地板上，空无一人。

    这一次回到家，她手上还提着便当，她打算在家里一边吃便当一边看电影，只是没想到继母会出现在家里。她没有出声打招呼，这辈子也不会再叫mama，没朝她丢白眼都是算很忍耐了。

    「回来罗。」

    程子晴没有应，不代表没有看见继母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程子晴在楼梯口停下，「我明日就走，所以有些话就在这里讲开吧。」

    「阿姨，早在你那一次因为自己错听而打我那天起，我就没有把你当作mama来看待，你所谓的照顾也只是小恩小惠，房间被你清光我也当作还你的。」

    大人常说小孩子不懂，其实他们b谁都还要清楚。过年过节顶多给她一件衣服还是一件外套就说是照顾，也不想想她平时买了多少东西给meimei──

    「你讲话怎麽可以没大没小！」

    看着她无处安放的尴尬，想生气却又不敢上前揍自己的表情，程子晴没打算停下，「真正没大没小，那我可得要叫你臭老太婆了。」

    「言归正传，要是我知道你又因为那一点自卑感而跑去和我爸吵架，我不介意回来叫你一整天的臭老太婆。」

    她踏上楼梯两步後又退回来，「还有啊，别想着灌输弟弟meimei奇怪的想法，就算是你的孩子我也没有必要牵扯他们。」

    程子晴与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妹处的还算不错，也因为他们被继母管着，有些事情也只能找这位成熟的jiejie来解决，有时候还会给於极大的帮助。真的要说，没有真正的带坏弟妹就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