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笔触_第十八章心门的试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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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心门的试炼 (第3/4页)

的力道全都散去,只剩下一种哀求。

    江知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门被猛地推开,风灌了进来,带走了咖啡馆里的暖意。陈亦然伸出手,却什麽也没抓住,只能看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

    矛盾终於爆发,像是一场失控的火,烧尽了原本脆弱的平衡。陈亦然坐回椅子,手心还留着方才那一瞬的触感。冰冷、颤抖,却真实。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只是另一场更深裂缝的开始。

    夜sE降下来,像一层缓慢却坚定的帘。白天的争执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声音被夜风磨得发白,却没有因此变得轻。街边的招牌灯逐一点亮,霓虹把柏油路切成片段,像陈亦然x口紊乱的呼x1——明灭、急促,又难以平复。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再去咖啡馆,只是沿着河堤走。护栏上系着几条被日晒雨淋得发y的彩带,风一来,彩带发出沙沙声,像很远很远处有人在细说话。陈亦然掏出手机,屏幕上停在那个对话框——最後一条讯息还是午后那句「抱歉」。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终究什麽也没有送出。

    他以为今晚不会再见到江知远。可走到堤角转弯处,他看见一个单薄的背影靠在栏杆上。黑sE的帽沿压得很低,肩线细瘦,手里握着一罐没开封的饮料,像是只是为了让手有个抓着的东西。

    陈亦然在两公尺外停住。夜风带着cHa0气,携来江知远身上很淡的颜料味,像是某种被稀释的月光。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先把场子铺好——不尖锐,但分量十足。

    「我以为你不会来这里。」终於,陈亦然先开口。他刻意把音量压低,不让声音的y边割到对方。

    江知远没有回头,像是在衡量风的方向。「我也这麽以为。」他顿了顿,补上一句:「但脚自己走过来了。」

    陈亦然站得更近了一点;不到一小步的距离,却像跨过了一条綫。他的影子和江知远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又被风拉开。「关於下午……我道歉。」他选择先把那句话说完整,「我太急了,b你说你不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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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静默。河面反S着城市光,光随波纹碎开又拼回,像是反覆的试探。

    「你不是第一个说要留下来的人。」江知远终於把身子转过来,帽沿下的眼睛在暗处很深,却不再那麽锋利,「但你是第一个在我让你闭嘴之後,还愿意站在原地的人。」

    他指尖抹过那罐饮料的拉环,金属发出轻微的响。「我不会保证什麽。」他说,「因为每一次保证,最後都变成你看吧,我就知道的证明。」

    「那不保证。」陈亦然顺着他的话,把语气放得更缓,「我们试着改用别的词——我可以做的、此刻能做的:我在。我愿意听。你不说也可以,我就陪你站一会儿。」

    这些句子没有技巧,甚至简单得近乎笨拙。可是江知远的肩膀在听见「你不说也可以」时明显松了一瞬,像被某个不具威胁的手势碰了一下。

    「你当医生,这些话一定很会说。」江知远把一句带刺的戏谑说得很轻,像是把嘲笑先用砂纸磨过,剩下的是可接近的边角。

    「我当医生,才知道哪些话在某些时候是废话。」陈亦然回以同样轻的语调,「我现在只想说不会是废话的那种。」

    风把两人之间的空气换了一遍。远处传来机车的低鸣,很快被夜sE吞掉。

    「你下午说了一句话——」江知远把指尖从拉环移开,缓慢地抬眼,「你说,你需要有人留下来,哪怕你把我推开。」

    陈亦然点头。「那句话太用力了,对不起。但意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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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救生员。」江知远说,「我需要的是……有人跟我一起在水里。」他停一秒,像是自己也被那个「一起」吓了一下,「不是来拉我上岸的人,而是在我没准备好上岸前,不会先离开的那个。」

    陈亦然的喉咙紧了一下。他没有前进,也没有伸手,仅仅吐出一个几乎要化成雾的音节:「好。」

    又是静默。这次,静默不再重,反而像给话语打了底稿。

    「还有一件事。」江知远抬手,把饮料递过去,「帮我打开。我一直不太会。」

    这个请求普通到近乎滑稽,但也是某种微小的信任。陈亦然接过,拉环弹起时「啪」的一声拧碎夜的边角。他递回去,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不是告白,但足够让心跳在x口敲一下。

    「我下午说了很过分的话。」江知远低头啜了一口,汽水高密度的气泡刺激得他轻咳,声音也跟着软下来,「我把你推到救世主的位置,是因为……如果你是,我就可以怪你;如果你不是,我就得面对——是我害怕。」

    陈亦然没有接那个「害怕」的由头。他知道此刻任何追问都会把门再度合上。「我今天也学到一件事。」他说,「我以为看见就等於帮得上忙。其实不然。看见是我的事,愿不愿意让我靠近,是你的事。」

    江知远抬起眼,复述:「愿不愿意,轮到我决定。」

    陈亦然点头:「而我能做的,是把时间留给你。」

    时间——这个在医院里总被切割得很小的东西——此刻被两个人很慎重地摆在面前,像一个不会立刻拆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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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做一个很小、很不保险的决定。」江知远说,「你……明天中午,有门诊吗?」

    「有。」陈亦然本能地回答,随即反应过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调整。」

    「不用。」江知远摇头,「我就在附近的美术馆——不是展览,是仓库。那边有我早期的几张稿子,要整理。你忙完过来……一起吃个便当?」

    便当。不是餐厅、不是约会。便当的重量恰好,把亲近卡在一个可以被接受的温度上。

    「好。」陈亦然答得很快,快到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我带味噌汤,保温杯那种。」

    「不要太咸。」江知远也无端地笑了一下,笑声很轻,像从颜料瓶里飘出的酒JiNg味,「还有……不要放葱。」

    「记住了。」陈亦然说完,忽然发现手机里「饮食禁忌」的备忘录又多了一条。他没有告诉对方,怕这份用心把对方吓退——有些关心要用看不见的方式存在。

    他们又站了一会儿,风把树影吹得碎碎的。路过的野猫窜过栏杆,落地时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先走了。」江知远把罐子收进外套口袋,像要把某个新得到的习惯一起收住,「谢谢你今天……没有追上来。」

    陈亦然懂。他说:「谢谢你今晚没有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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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看一眼,没有拥抱,也没有道别之外的动作。江知远先转身,走出几步,又回头:「那个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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