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门口就看见了弟弟笙北，杨景疏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对方就已经转头径自回家，甚至速度更快，明显杨笙北看见了自己，可就是不愿意搭理自己。杨景疏也觉得有些委屈，他的弟弟对谁都和声笑语，唯独对自己非常冷漠，甚至有时候恶意针对，不过杨笙北在父母人前又会表现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杨景疏看着杨笙北的背影，自己默默叹了口气，也许他厌恶我这样无能又残缺的哥哥。

    回到家，爸爸已经睡了，洗澡水放好了，桌上还有热牛奶，mama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电视剧的声音开的很小，见景疏回来，mama回头朝他笑笑说：“牛奶热的趁热喝，笙北在洗澡，外套一直今天一天又没脱？”

    杨景疏点点头，mama起来，有些心疼的摸摸景疏的头，接过景疏的书包：“傻孩子，热不热啊？”

    杨景疏摇头，mama又把牛奶端给他，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满眼的心疼却又欲言又止。杨笙北洗完澡看见mama又是一脸关切的围在哥哥身边，习惯性的自嘲了一下，明明自己都要中考了，明明今天刚模拟考，可是mama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学习累不累，考试考的怎么样，反而围着高一的杨景疏，问他热不热，他那么大一个人，热不知道脱外套吗！他不知道杨景疏有什么病，他觉得他就是装病，而自己的父母就是偏心。就像奶奶说的那样，他们根本不想要自己，也许也不爱自己，不然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优秀，他们眼里永远只有这个懦弱又无能的哥哥。

    即使心中郁闷，却也只能闷在心中。杨笙北吹干头发，走到客厅，笑着说：“哥，我洗好了。刚刚在小区门口和你打招呼你也没理我，我还喊你了。”

    mama闻言道：“天黑，景疏走路又喜欢低头，可能没看见你。好了，笙北洗好了，景疏早点洗，洗完睡觉，上了一天课该累了好好歇歇。”

    果然又是下意识的维护，笙北心中觉得十分愤懑，面上却还是笑着：“妈，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还贴心的将桌上的喝完的两个杯子带去顺手洗了。

    mama虽然口上应着，但杨笙北知道，她肯定会等到杨景疏洗漱完，还要去帮他关灯。至于自己，就算熬夜熬到再晚也只有一句：“注意身体，别熬太晚。”然后这个家里就只剩下自己一盏灯亮着，与黑夜格格不入。

    黑夜中，杨景疏躺在床上，对于笙北说的谎，他已经习惯了，因为笙北的优秀，所以所有人都不会质疑他说的话，即使是他说谎，说实话的人反而会被大家认为是说谎者。虽然习惯，但是，心还是会受伤，自己果然很糟糕，连亲生弟弟都厌恶自己。

    梦中，自己卷缩在灌木中哭泣，周围吵吵闹闹，人来人往，只有自己衣不蔽体的躲在灌木中。还有人在高声嚷嚷：“大家快来看呀，有个没穿衣服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有人应和：“我也看见了，好奇怪呀，他跑哪儿去了？”有人回答：“好像跑灌木丛里去了，我们去瞧瞧人妖！”梦中的杨景疏颤栗着，流着泪，不愿意睁眼，喃喃道：“不要，不是，我不是怪物，不要过来，笙北，衣服还给我，谁来，救救......救救我......”人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景疏害怕的心脏抽搐起来。

    忽然，有人抱住了自己，杨景疏愣住，却还是不敢睁眼睛。那人在耳边轻声呢喃：“别害怕，他们走了。”耳边确实除了抱住自己的人的呼吸，再没了那些嘈杂的脚步声，一时间出奇的安静。

    那人的声音又响起，温柔又坚定：“我会保护你的，别怕，景疏，睁眼看看......”

    杨景疏缓缓睁眼，入目一片漆黑，他摸上自己的脸，满是泪痕，逐渐适应黑暗以后，透过窗帘的月光让他看清这是自己的房间，原来是梦，还好是梦......他醒了，那个说话的人是谁，只觉得他声音温柔坚定可事实上醒来以后记不得他的音色也记不清他的音调。

    杨景疏又缓缓入眠，安稳无梦，第二天一早，他摸到床前的记事本，拿笔写道：六月三号，早，我梦见一个人，一个会保护我的人。

    春天会让人复苏，但夏天会让人躁动。夏天是个热烈浪漫的季节。夏日恋情，也往往由此展开。

    杨景疏像往常一样去上学，却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封粉红色的信。上面有爱心，像是情书，可是既没有写信人的署名，也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杨景疏在校园里是出名的人物，他的孤僻和怪自然是原因之一，眉清目秀是原因之二，文采斐然是主要原因。他的作文几乎每一篇都被当作范文被语文系主任打印全年级背诵赏析，而且只要有作文竞赛，他必然是得主，所以他是年级里小有名气的才子，有模样清秀，只是过于孤僻和有些奇异的举止所以即使有很多女生始于颜值，都却步于他的冷漠，害怕吃闭门羹。但是在男生里杨景疏的风评大概是矫情做作和阴郁，甚至他们悄悄的传言杨景疏是基佬，来使那些喜欢杨景疏的女生却步。杨景疏不知道这封情书是不是给自己的，可又不敢随便乱放，毕竟学校是不允许早恋的，如果被发现是会被通报批评的。他只好把情书放在书桌里，却又放在比较靠近外侧显眼的位置，希望如果对方放错了，可以方便对方拿走。

    果然，等杨景疏上完信息课回到教室，信封就不见了。杨景疏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减少麻烦的轻松。

    第二天上午，上完体育课，路过三班的时候，杨景疏被三个女生堵住，他以为自己挡住对方的路了，下意识往边上靠来让路，结果他往左边去，她们也跟着堵住左边。杨景疏只能抬头看向她们，一个个子不高，另外两个比较高挑，但是表情都很凶，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生直接喊他名字：“杨景疏！你让人恶心！”说罢直接上来薅杨景疏的衣领，就要扇巴掌，杨景疏偏头躲过，却被后面的小个子女孩泼了一脸的奶茶。随即是墨水被泼在校服上，还有劈头盖脸砸过来的书。

    “干什么！干什么！......”教导主任的声音响起，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三个女生也跟着人群蹿回班里。只剩下杨景疏一个人顶着一身墨水，一脸奶茶，以及一地散落的书。教导主任捡起一本书，是杨景疏的书，窗口探着许多看热闹吃瓜的面孔，见教导主任看进来忙扭头装看书，教导主任随手指一个看热闹的人道：“你，去把九班班主任喊过来，三班值日生出来打扫卫生。”然后看向杨景疏：“把脸擦擦，跟我到教导处来！那边的！看什么看！出来把书捡起来送到九班去！像什么样子，真是！”

    杨景疏举起没沾到墨水的袖口，随意的擦了擦脸，跟在教导主任后面。路上遇见了要去九班上课的语文老师谢老师，谢老师挺喜欢这个有才气的学生，惊讶道：“呀，纪主任，景疏这是怎么了？快擦擦，头上都是什么？”

    教导主任现在很生气，学校虽然不是重点高中，但也是文明学校，竟然还有学生打架的事发生，简直不可理喻。教导主任道：“学生打架了，谢老师，你快去上课。”

    谢老师递过一包纸巾给杨景疏，有些不高兴：“这孩子头上脸上，还有衣服上，也不叫人先擦一擦，他老实的很，不是打架，是被打了吧？我学生，先让他洗洗，郑老师呢？”

    谢老师将人推到就近洗手间，纪主任有点无奈，只得耐着性子回答：“郑老师叫人喊去了，被打还是打架还得问清楚，您先上课去，这都上课两分钟了学生都等着你呢。”

    见杨景疏出来了，谢老师才离开。最后调了监控，确实是三个女生欺负杨景疏，最好把那三个女生叫来问话，三人开始一言不发，最后怕处分，就说是杨景疏对江雪音耍流氓。又问江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