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去 (第1/2页)

    楚哲只能眼睁睁看着医生关门走了，他感到无语凝噎。

    这个时候，哪可能有彩虹，医生是这么傻的人？

    出去只能看个屁。

    他转而担心另一件事……他必定要回家，去寻父母和弟弟，但是……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他看着黑屏的电视机里那个可以称之为“身姿曼妙”的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丰满的rufang，几乎把衬衫都撑得鼓了起来，又抬头看了一眼电视里自己的细腰和滚圆的屁股，突然间，连回家的念头都消减了几分。

    他凑到电视机前，仔仔细细看自己的脸，发现眼睛比之前大了一点，皮肤看起来比女大学生似乎还细腻，五官即使还保留着些许雄性气质，但确实，太过精致。

    ……如果他不是男的，他也许会开心自己长成这样子。

    楚哲再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他退了回去，浑身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想着明天该怎么和爸妈说自己成了个人妖的事，想着以后弟弟是不是得改口叫自己jiejie的时候，门锁响了。

    罪魁祸首回来了。

    你妈的，楚哲心里火气又上来了。

    医生拿着手机进来时，楚哲眼神不善地看着他，道：“医生，明天跟我一块回家。”

    医生关了门，并不认为他所说的回家是真的回家。

    他道：“怎么了？”

    “cao，你还问我怎么了，明天我要回家了，我这个鬼样子，怎么去见我爸妈？”

    楚哲咬牙切齿道，“他们肯定认为我这么多年都上哪儿鬼混去了，我爹能打死我的，你给我去解释清楚，你做的这堆缺德事！”

    医生忽然笑了一下，把楚哲笑得莫名其妙。

    医生打算告诉楚哲这么多年自己带着他频繁搬家的原因。

    原因是，楚哲的父亲一直在找私家侦探追踪自己的消息，甚至有一次，两人已经碰过面了，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

    医生和楚哲父亲直言，楚哲做过一件错事惹怒了自己，所以自己就是来报复他的，如果想要楚哲安全，楚父最好不要报警。

    楚父很严肃地问他什么错事，彼时还年轻的医生看了看那位严肃无比的中年人一眼，沉默良久，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医生当时这么想着，他看起来是个严父，怎么会教出一个如此垃圾败类的儿子。

    最后楚父不得不和他约定，以不报警为条件，医生要确保楚哲没有性命之忧。

    因为楚父在追查他七年的过程中，发现医生的反侦察水平极高，他以前报过几次警，医生被带去问话，最后都因没有证据而无罪释放。

    楚父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二十多岁的，没有任何权势的年轻人是怎么绑架并隐藏一个大活人，还能做到天衣无缝的。

    为了儿子的安危，楚父不得不答应医生的要求。

    而如今的医生知道了原因，但却为时晚矣。

    太晚了……

    他看着一脸疑惑的楚哲，道：“你父亲不会怪你。”

    “你什么意思？”楚哲皱眉道。

    医生道：“他知道你在我手里，七年来一直打算把你用钱赎出去。”

    楚哲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看着医生平静的脸，脑子里轰的一声，眼泪当即流了出来。

    医生继续道：“他雇了不少私家侦探追查你的下落，报过警，都失败了，最后和我约好，只要我让你活着，他就不会报警。”

    楚哲失魂落魄地摇摇头，道：“所以你才一直换地方……”

    话未说完，似乎又想到了十年没见面的父亲，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楚哲眼含泪水，眼神愤怒地看着医生，道：“好像我和你有很大的仇。”

    “曾经有，现在没有了。”医生道，“现在，只有你和我有仇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他妈的能花十年把一个男人改造成一个女人！”楚哲咬牙切齿地扑了上来，抓着他的衣领，有些崩溃道：“十年啊，医生，我他妈能有几个十年啊！”

    “对不起。”医生道着歉。

    但看着满脸痛苦，眼泪汹涌的楚哲，他感觉自己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

    “过了明天，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医生喃喃道，“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谁他妈要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楚哲哽咽道，“你不配和我说对不起，我能对你做什么，我现在都不想恨你，你不配，我只想见我爸妈，我弟弟。”

    “你，进了监狱，给我好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楚哲红着眼，抓着医生的衣领骂道：“人，不要做畜生才做的事！”

    医生深棕色的眸子忽然很痛苦，但他看着楚哲，又笑了一下，道：“好。”

    楚哲一把甩开他，跌跌撞撞退到沙发上，瘫坐了下去，一言不发。

    晚上，他整整失眠了一宿，红着眼睛，坐在有些冰冷的客厅里，看着对面的墙和电视屏幕里的自己发呆，他想着自己的爸妈，弟弟，想着想着，天忽然亮了。

    亮的突如其来。

    楚哲侧头看着外面明媚无比的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落了进来。

    楚哲抬起冷得麻木的脚，拖着脚上沉重无比的铁链，脚踩着棉花似的，一脚深，一脚浅，走到了窗前，让金色的晨光落在自己身上，总算让麻木的身体感到一丝温暖。

    昨夜早早进卧室睡觉的医生，今天也早早地起床了，他拿着一叠干净的衣服走出卧室后，一眼便看到了在窗边静立，沐浴阳光的楚哲，迟疑了一下，道：“早。”

    楚哲没有回答他，亦没有转身。

    医生等了一会儿，知道不会等到回应了，便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刮掉有些扎手的胡子后，就着冷水把有些发油的头好好洗了一下。

    冲了个冷水澡，换上干净的衬衣和黑裤，看着斑驳镜面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