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墨灰柏 (第1/6页)

    墨灰柏做了一个过去的梦。

    视线中的一切都是暗淡朦胧，唯独站在面前一脸倔强男孩的轮廓清晰无b。墨灰柏曾经无数次梦到这段经历，也因此他知道男孩接下来开口会说什麽。

    「我知道你讨厌我。」

    男孩尚未变声，但他的声音有些抖动，因而显得低沉。墨灰柏当时不理解，眼前的男孩是因为对自己讨厌的人有所求，所以屈辱地脸sE发红，身T也在微微颤抖。墨灰柏当时只想说「没有那麽一回事」。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男孩便急速开口打断了墨灰柏。

    「墨灰柏……这个名字和身份，从此以後是你的了。」

    墨灰柏和眼前的小小男孩如同孪生的双胞胎一般，脸型、T型以及黑白对错的短发都一模一样。事实上，他们生物学意义上就是同一个人，身T内每一个细胞的每一个蛋白质序列都完全一致。

    可墨灰柏这个身份只有一个。把两个男孩放在一起，哪怕他们之间b手足还要血缘接近，也免不得要落到自相残杀吧。这也是男孩如此讨厌现在的墨灰柏的原因。他紧紧抓住墨灰柏的肩膀。

    「你得担起墨灰柏的责任来。答应我，永远不要再触碰希格斯之力，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让那些混蛋发现小慧身上的潜能……」

    男孩口中的那些混蛋撞开了房间的大门。他们身着纯黑sE西装，带着墨镜，和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一起，C持着异国的语言交流，冷漠地无视墨灰柏，像背牲畜一般把男孩拎起走出。

    无视人l进行禁忌实验，把墨灰柏这个个T拆成两个碎片的恶棍们，现在大摇大摆地来收走他们觉得最有用的一个实验成果，却没有英雄站出来为墨灰柏和男孩声张正义。男孩只能在特工肩上大喊。

    「答应我！如果小慧有三长两短……我就算被黑洞碾成基本粒子也会来找你算帐！」

    随着大门被合上，梦境迅速变得模糊。

    之後的六年里，墨灰柏两次在新闻中见到曾经是墨灰柏的那个男孩。一次是在介绍美国外籍空语者军团，自由之音的纪录片一角里，男孩的名字变成了格雷赛普拉斯。另一次则是在第二次阿富汗战争後，美苏共同宣布通缉的恐怖组织，选择者解放战线的g部名单中。男孩在那里有了戴蒙德这个新的代号。

    墨灰柏不知道男孩为何会加入自由之音。正是自由之音折磨并改造了男孩，彻底摧毁了他的人生。墨灰柏也不知道去年在坎大哈到底发生了什麽，使得原自由之音的空语者几乎全部倒戈加入选择者解放战线，与自己的原东家为敌。不过墨灰柏也不想知道。那是属於怪物们的战争，不是属於普通人的。

    墨灰柏和戴蒙德，拥有一样遗传因数的两人本应像平行线一般永无交错。

    然而，戴蒙德回来了。

    「被戴蒙德不由分说先打了一顿，墨灰柏，你现在感觉如何呀？」

    墨灰柏睁开眼支起身时，坐在他脚边的少nV眨巴眨巴眼睛俏皮地发问。墨灰柏抓了抓自己翘起的黑白sE刘海岔开话题。

    「很不舒服。这床板凹凸不平，隔着席梦思磕着我，让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你是哪里来的豌豆公主麽！」

    没有理睬对方的吐槽，墨灰柏打量着四周。窗帘被放下，微光透过缝隙S入，被空气中的颗粒折S散S，宛如光芒的扫帚。这是晨曦特有的光学现象，根据冬日太yAn升起的时间来推算现在大约是七点左右。墨灰柏很清楚地记得他是在晚上演出时遭遇了戴蒙德。因此他大约昏睡十二个小时。

    整个房间大约二十平方米，呈长方形布局。通向大门的过道旁可以看到一扇小门，应该是卫生间。房间内除了两张床外和放置在期间的床头柜外，靠窗的墙边有小圆桌和两把椅子，床对面有电视机柜和大衣架。非常标准的制式格局。

    「这是哪里的宾馆吗？我好久没有住过了……现在也住不起啊。」

    墨灰柏的双亲健在时每年都会带着墨灰柏兄妹出门旅行。墨灰柏对这样的标间还有印象。不过现在墨灰柏和墨慧珀两人的临时居所要远b这样的标间破烂。厨房和卫生间需要和邻居共用，房间也远远小於这种宾馆两人标间。

    墨灰柏和墨慧珀已经好几年没有睡过名为床的家俱了，两人平时一起打地铺入眠。之前的噩梦与墨灰柏现在躺着的床的确不无关系。只不过不是墨灰柏太过娇贵、宾馆的床太过破旧。恰恰相反，是太过奢华了。

    坐在床边的少nV和墨慧珀差不多年龄。她穿着严谨到有些不协调的黑sE制服，紮着双马尾，从这架势看她早已清醒，亦或是昨夜根本没有入睡。灰褐sE的眼眸闪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少nV起身踮起脚，从高处打量墨灰柏。

    「不用担心，这里是空管司的招待所。没有重要会议或是活动的场合也对社会开放，不过现在这里没有留宿一般人了。安全X有保障。」

    「是吗？谢谢你。这麽重要的时刻我一个外人留宿在这里也不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等啊！」

    墨灰柏翻开厚实的被子下床，还没站起便被少nV一把抓住。

    「我可没钱哦。」

    「谁和你讨论钱的问题了！还有我们这样的对话看起来非常可疑吧！」

    被少nV抓着的墨灰柏的手臂b起同龄人可算得上是纤细，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羸弱感。没有粗壮而鼓胀的肌r0U线条，墨灰柏的小臂却粗糙而又紧实，反而有种韧X的力量跃动。不仅是小臂，墨灰柏全身的线条也是如此。这是一副T重勉强介於轻度营养不良到正常之间却久经锻炼的躯T。

    然而墨灰柏ch11u0的部分并非只有被少nV抓住的小臂。事实上现在他身上的衣物仅仅只有一条平角K。

    「不觉得我们这样像是p资没谈拢的妓nV和p客麽！」

    「明白这场合很尴尬的话就把我的衣服还回来吧。对了，没有p客会看上你这样的小孩的，所以你的幻想不成立。」

    「像我这样的身形和年龄也是有市场需求的！」

    「这是哪来的市场需求啊，还有你到底在得意些什麽？」

    少nV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我一夜没睡不是为了和你讲相声的。你真是不知道为了替你擦PGU，我在过去几个小时里写了多少报告。员警暂时封锁了第三T育馆，我想你暂时是没法取回自己原来的衣物的……倒不如说墨灰柏，你现在没有在警察局里配合调查，都是因为空管司对你进行了特殊担保。明白吗？只要你踏出我们空管司的控制范畴一步，就必须乖乖进警察局去。」

    「原来是这样啊。」

    嘴上这麽说，不过墨灰柏早就猜出了这层由来。昨天和戴蒙德在第三T育馆内大打出手造成了巨大SaO动，就算墨灰柏不是过错方，没有刑事责任，也少不了被暂时扣押做繁琐的笔录调查。能把事件当事人给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