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入海·原神赛提短篇合集_九万里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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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万里风 (第1/6页)

    西幻ABO,骑士Alpha赛×祭司Beta提

    诞生于须弥的孩子,往往会在他们八岁时踏上前往主城的道路。他们将沐浴着玫瑰金色的日光,穿过矗立着七十二神只雕像的广场,踩上以密密银线绣作的羊毛长毯,于空旷宁静的主神神庙中接受祭司的祝祷。

    在祭司学徒的引导下,孩子们会把双手放在晶莹透亮的水晶球上。全知全能的主神从诸天星辰中寻得这孩子的命星,并将昭示命运的信物呈现在水晶球内。身为神明使者的祭司,则承担着为孩子们解读命运的重任:将成为画家的孩子,会见到婆娑树影下散落的纸笔与颜料;将成为农民的孩子,会见到层层梯田中辛勤耕耘的驮兽。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大陆上不乏擅长观星的占卜师,但在七国之中,唯有以智慧着称的须弥能在孩童年少时便知悉他的一生。确定了未来道路的孩子,也将按照各自的命途接受培养。将成为画家的孩子,便不必忍受数理知识的折磨;将成为农民的孩子,便无需蒙受丝竹管弦的浸礼。杰出者因通晓光辉岁月而斗志昂扬,平庸者因心知注定平庸而安分守己。教育得以专精,秩序得以巩固——须弥人向来以这一古老又神秘的仪式为傲。

    而像提纳里这样的祭司学徒,获知命运的时间会更早一些。祭司是为神明传话的使者,无异于神明在人间的投影。小至衣食住行,大至医数射御,他们将接受更为严苛的培养。早在提纳里五岁生日的时候,就有身穿鸽灰色长衫的使者于餐桌侧安然等候。待到提纳里享用过宴席上的最后一块枣椰蜜糖,他们便牵起了他的手,引他到神庙中面见祭司——他的前辈与此后数十年的良师益友。

    再怎么聪慧早熟的孩子,总归有些逃不脱的少年心性。仲夏的午时风沉闷又无趣,接受祝祷的队伍却源源不断如解冻溪流。七岁半的提纳里固然清楚自己背负的期望,却也觉得日复一日的相同流程属实乏味。每周的到访者动辄上千,总有那么百来个未来的农民或猎手,水晶球的昭示也大同小异;他的老师却偏要找出细枝末节的不同,连背景板中的山毛榉都被赋予了某种神圣的奥义。面对终日热情充沛的老师,提纳里只能小心地拉紧长衫的兜帽,将朦胧的睡眼藏进阴影,再暗自埋怨厚重的兜帽压得他耳朵生疼。

    ……本周的第六百二十三位来客。

    提纳里趁无人察觉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领着又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走到水晶球旁。未曾想,在这名少年将掌心贴在球体表面时,竟有盛大的金色光芒骤然爆裂开来,将磨平棱角的石阶表面照得纤毫毕现,令交织繁复咒文的古旧地毯再度焕发光泽,又在庙宇两侧的火把上激起一簇簇跃动的火苗。当水晶球中的景象最终定格时,少年身后的队列中再度爆发出惊呼——那是晴空之下璀璨夺目的首席骑士勋章。

    提纳里彻底没了睡意,直到此时才认真打量起身旁的少年:为大赤沙海的风亲吻过的肌肤如同调匀的蜂蜜,赤红的眼瞳耀眼如地平线彼端初升的太阳。披散在肩头的白发冷冽如霜雪,又像冬夜里闪着银光的铠甲,将稚气未脱的脸庞衬得沉着又坚毅。身处风暴中心的少年平静得出人意料,仿佛无论被裁定了何种命理都无法改变他分毫。

    老师的情绪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高涨。他慷慨激昂地评说少年人的前途将是何等广阔明亮:他是须弥最年轻的首席骑士;他的神话绝非薄薄几页史书堪载,极北的雪原也将成为他的枪锋所指;每一个清风吹拂的角落,都会有吟游诗人拨弄琴弦传唱他的功绩……

    然而,提纳里却敏锐地注意到,老师刻意忽略了骑士勋章上逐渐蔓延开的血污。有数道无言的丧幡从水晶球里的神庙穹顶垂下,可他在几天前亲手栽种的轻木还未及广场上的雕像高。这名少年只剩下不到十五年的光阴——这太短了。

    送走今日的最后一位访客,提纳里便迫切地向老师寻求隐瞒的缘由。而老师早已看透他心中所想,在他发问之前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首席骑士终将面对的命运。优秀的战士总会走在队伍的最前线,也将为我们的国度洒尽最后一滴血。作为命理的阐释者,我们要鼓励他们大步向前,而非令他们对自己的前途产生动摇。”

    这是当时的提纳里无法认同的见解。好在老师并没有强求他改变观念,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既然你已经见到了今日的奇景,我便将你的命理说得再透彻一些。首席骑士与神庙祭司,有如明暗相生相伴。一者征战沙场,以兵戈清理外敌;一者留居后方,为伤患之人消去病痛,令康健之人坚定信念。他们应齐心协力,在不同的领域为同样的生灵谋求福祉。历代皆如是。”

    说到此处,老师突兀地停顿了片刻,似乎是要落下一声深沉的喟叹。但他最终只是抬起温热的手掌,将其轻轻地覆在了提纳里头顶:

    “那名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少年,日后的首席骑士——他就是你的未来。”

    再逢之时已是八年后的蓬勃盛夏。

    提纳里背着弓箭行走在林中。在老师的默许下,他在十四岁那年在神庙后山拥有了一处独立居所,便于从事植物与药物的相关研究。林间野兽众多,他在外出记录时从来弓箭不离手。

    他的听觉远比一般人要敏锐,所以在提纳里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响动时,便本能地搭起了箭矢。随着声音的来源渐渐靠近,他终于嗅到炽烈guntang的沙尘气息,即便他身为Beta也从中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制力。提纳里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紧紧握住弓箭,却在对方一步步逼近时,于林间窥得那人的银色长发与深色肌肤。

    拨动弓弦的食指蓦地一抖。缠藤箭破空远去,箭矢落定时,只有几个树莓骨碌碌滚落在地。但林中那人似乎也被箭矢所惊,退避时不慎跌了个跟头。提纳里心有余悸地放下手中的长弓,急忙上前查看。在眼前人抬头与他对望时,似曾相识的赤色眼瞳依稀与多年前某段记忆重合在一起——他差点将自己的“未来”当成野兽射杀在后山里。

    Alpha是敏锐的气息动物。按照赛诺所学的知识,Alpha的气息有着极强的压制力,对同类的杀伤力不逊色于迅疾的沙暴;Omega的气味往往更为浓重诱人,哪怕只是远远对望也会觉得心浮气躁。眼前少年身上的月莲香味很是清新,裹挟着浅淡的阳光气息,更像是常年在药堂中无形受到了熏染。闻起来也不会觉得过分甜腻,反倒颇感轻松闲适,如同某个冬日午后站在密密格子构成的樟木药柜前。

    这是一个Beta,赛诺做出了这样的论断。与Beta相处时的心理负担总会小一些,他甚至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但他仍然不习惯他人的关切,在提纳里要伸手扶他时本能推拒。提纳里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叉腰指着他高高肿起的脚背:“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跟我脱不了干系。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起码敷个药,就当我为你赔罪了。”

    赛诺拗不过他,只得老老实实遂了他的意。骑士和祭司都是相当特殊的岗位,不公开身份是对自己和他人的共同保护,初次交流的两人在奇妙的领域达成了共识。无所适从地坐在小屋的桌边,赛诺四下张望,最终将目光投向墙壁上的大陆地图。仔细观察时,他讶异地发现地图上竟然详细注明了通行口岸、存疑港口与制高点等战略位置。他下意识抚上羊皮卷上的某处红色标注:“你关注时政?”

    提纳里正将捣好的药泥铺在布条上,闻言不由挑眉:“你有高见?”

    疗伤的过程逐渐演化为时政交流的环节。他们在绝大多数方面达成了共识:风与牧歌的自由城邦蒙德,正在进行新旧贵族之间艰深的斗争;以秩序与契约着称的璃月,正在进行从神治向人治的缓慢过渡。常年闭关的稻妻远在外海,从不与他国建立邦交。纳塔仍为近乎原始的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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