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收藏家(现代 1v1)_29.床大了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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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床大了点 (第2/2页)


    右下角书:郛城利院花厅,1990年春。

    年轻的利夫人侧身而立,耳垂翡翠摇曳,身旁是林远谦的母亲。二人身后的墙上,《雪涧禽舍图》静静悬挂。

    照片边角平整,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显然是从旧相簿直接取出拍摄。

    “叮——”

    手机轻震。周以翮的短信浮现在锁屏:「岙城暴雨。早些回住处。」

    她没急着解锁,只是将手机反扣在案。

    “看来现在有人b我更关心你。”

    林远谦笑着盛了碗文思豆腐,清汤里雪白豆腐丝舒展如云絮。汤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光,像极了那年陶城窑口里,她教他辨别真假官窑瓷时,月光碎在河面的模样。

    利筝想起那晚和周以翮一起吃文思豆腐。

    还有清炖狮子头。

    还有桂花糖藕。

    她回过神,“林先生观察入微。”

    她舀起一勺豆腐羹,热气模糊了唇角,“不过b起这个…”指尖轻点照片上母亲耳垂的翡翠,“我更想知道,这对耳坠是怎么流落到佳德拍卖行的?”

    汤匙与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点到为止。

    “远谦,”她忽然改了称呼,声音混着窗外渐起的风声,“听说今晚有暴雨,我先走一步。”

    林远谦执勺的手悬在半空。

    他记得八年前那个雪夜之后的清晨,她也是这样突然起身离席。那时她叫他“林先生”,从此再没唤过他的名字。

    直到刚才。

    “我让司机送你。”

    “不必。”她已拿起手包,“有些路,还是自己走记得清。”

    推门时,远处雷声隐隐。廊下的纸糊灯被风吹得飘摇。

    像极了那年威尼斯,他从她梳妆桌上带走那对翡翠耳坠时,船头铜铃的样子。

    ———

    利筝回到酒店时,暴雨已至。

    雨将整座城市洇得模糊。她脱下被雨水沾Sh的外套,从手包中取出那个紫檀木锦盒,动作轻缓地放在梳妆台上。

    打开盒盖,那对翡翠耳坠静静躺在里面,幽幽流转的光,好似引着鸟儿归巢。

    梳妆镜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和窗外一片混沌的雨夜。

    手机屏幕亮起,周以翮一小时前的短信依然悬在通知栏:

    「岙城暴雨。早些回住处。」

    视线在那行字上停留片刻,几乎能想象到他发出这条信息时的神情——大概是刚从手术室出来,解开口罩带子,去柜里拿手机查天气,眉头微蹙,然后打下这行字。

    她蜷进沙发里,身T陷进柔软的靠垫,半截小腿抻着。

    她拨通他的电话。

    听筒里只响了两声。

    “耳坠拿到了?”周以翮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背景音里隐约有电影的对白声。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很远,和听筒里他的呼x1声一样。

    “周以翮。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只有背景音里模糊的影片声响。

    然后,她听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像是他换了个姿势,紧接着,背景音里的电影对白消失了,切换成了某个晚间新闻频道nV主持人清晰柔和的播报声。

    “天气预报说,”是凉又温柔的语调,“岙城明天是晴天。”

    利筝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没什么表情,眼神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她唇角微微弯起,顺着他的话问,带了一点懒洋洋的鼻音:“所以?”

    “我申请了后天岙城医学研讨会的席位。刚收到确认邮件。”

    “酒店订好了?”

    “主办方提供了协议酒店。”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页的细微声响,或许他正在查看日程表。

    “离我这里远吗?”

    电话那端又安静了几秒,他似乎是在查看距离。“不算远。二十分钟车程。”

    利筝转过头,看着房间里特大号的双人床,语气轻描淡写:“我房间里的床,稍微大了点。”

    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极轻的一声呼气,像是他终于放下了笔,或者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是么。”他应道,两个字被他念得意味深长。

    “嗯。”一个单音节,轻飘飘掷回去,同样听不出情绪,像一片羽毛落在冰面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他或许松了松领口,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他声音里那层公事公办的冷静不再那么平滑无波:“所以,空间规划……需要更有效率。”

    雨声忽然变得温柔。

    利筝望向窗外,白sE霓虹灯在雨滴中迸开,像那幅《雪夜遇鹿图》里,被月光照亮的雪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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