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和腿交前摇（渣 (第1/2页)

    4.

    再往后的日子和往常一样。只不过唐遗之有点儿躲着冼洐罢了。冼洐知道，但没咋管。期末将近，大家都很忙。

    常相思就坐唐遗之前面，一头略带天然卷的黑发，虽然因为熬夜作息不规律皮肤不太好，但也算不施粉黛也是明眸皓齿，是个漂亮姑娘。唐遗之上课有事儿没事儿就踹踹她。

    而今天却不是唐遗之先犯贱，却是常相思转过头来找他说话。文理还未分科，这节课是物理。

    “诶，”常相思用脚撑着桌子下面的横杆，借力把椅子往后一倾，找到了个合适和唐遗之说话的距离，“小唐小唐，考完试我们再出去玩儿吧，上次你没来真是很可惜。”

    唐遗之早就想好了读文科，他趴在桌子上耷拉着眼皮：“行，二十六号之前。拿完成绩我妈肯定要闭我的关锁我的国，到时候再对外贸易就难咯。”

    常相思被唐遗之的打诨逗乐，轻笑了两声，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唐遗之打断：“啊对了，别喊那谁了，就咱们就好。”

    少女闻之隐隐有些脸红，不解地问道：“嗯？你们是闹矛盾了吗，我看你们最近很少一起吃饭了。”

    上次的事件过后，唐遗之就跟常相思解释过他们的兄弟关系了，他摆摆手跑火车：“嗐，小矛盾小矛盾，最近不太想看见他，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兄弟哪有隔夜仇——诶，我知道你想说啥，别说，真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常相思虽然很好奇，但家教和修养不允许她去探听别人不愿多说的家事，于是她点点头，然后她就感受到什么东西从她耳边飞驰而过，正中唐遗之的额心。

    是粉笔。常相思迅速弹回自己的座位，就听见被惊动的物理老师玉音放送：“唐遗之，常相思诶，别以为学文科就能不听物理啦，啊？我知道你们小年轻喜欢春花秋月的，但是也要注意场合的呀。”

    班上响起一阵起哄的笑声，常相思低头脸红，唐遗之转头看向窗外。冼洐坐在他们的前面两排。

    窗外冬雾蒙蒙，笼罩的城市看不真切，南方长青的郁葱树木在寒潮中静默着。

    期末考的那段时间在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地方，这不算很罕见。凉雨让冬季的寒意沁到了人的骨子里。

    唐遗之站在候考的走廊上，暗戳戳想着到底要怎么跟冼洐说些话——最近他妈看出来他俩的隔阂了。他正盘算着，就看见冼洐跟一群同学路过他。冼洐正和其中一个女孩子说话，女孩儿笑的灿烂，冼洐瞥了唐遗之一眼就走开了。

    唐遗之：？已经到了连招呼都不打的程度了吗？

    唐遗之侧头看向远去的冼洐，才发现他居然也在回头看自己，不过在他俩视线撞击的一瞬间就转过头去了。唐遗之觉得冼洐有毛病。

    他好像从来猜不透他这个弟弟到底在想什么。他也懒得去猜。

    考试周就这样静默着度过了，唐遗之和冼洐的关系仿佛回到了学期之初，几个月的光阴被齿轮间的小石子轻松卡断。冼洐在屈指可数的四人饭桌上边夹菜边关心李如是，而唐遗之则扮演着一个略显生疏却又想尽力融入的哥哥。李如是看着她的孩子们，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再过了几天，吴妈回家过年了，李如是打电话来说要加班。于是年三十儿的清晨里，就只有冼洐和唐遗之了。南方不下雪，窗寒霜结映红联，蓝灰色的城市中夹杂着清癯的红色碎星。

    唐遗之起的意外的早，今天他要和常相思他们出门。成绩下来考得还不错，于是闭关锁国令解了，唐遗之也就能随意安排对外开放了。他们打算去吃午饭，然后去唱歌，晚些时候去逛夜市。

    唐遗之有些紧张，在冬天早晨起来甚至还洗了个澡。冼洐在房里听着主卫里噼里啪啦的水声，低着头沉默。唐遗之不知道他醒了，冼洐也知道唐遗之不知道他醒了。

    冼洐已经挺久没主动找他说过话了，所以当他洗完澡在房间里发现冼洐的时候，他有些疑惑。但这份疑惑很快就被侵蚀开来的不安代替，因为这次洗完澡他恰好记住戴眼镜了。他隔着冼洐半个房间的距离，他看见了冼洐眼里的那幽暗的，那种替他擦去脸上jingye那种的黑。

    出去吧，我先换衣服。唐遗之站在门口说，房间里没开灯。

    哥。冼洐沉沉的叫了一声。唐遗之沉默，他搞不懂他弟弟，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冼洐会做什么事。他有点想跑掉，可是一种避无可避的不可抗力把他压在了原地。这种力量是使他无法和不熟悉的人打趣的力量，是使他只要是周末就必定在家里睡觉的力量，是那种使他无法无法去信任别人的力量。堵在他的喉头，不上不下，企图如刀刃一般将他的生命力剜去。

    先出去，我冷，换完衣服再说好吗。

    可是冼洐还是没有动。唐遗之忍无可忍，无视了低着头的冼洐，朝着衣柜走去。

    哥。你是不是喜欢常相思。冼洐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正背对着冼洐准备换衣服的唐遗之呛了一下。

    “什么啊，感情你这么多天不理我是为了常相思啊。那姑娘挺可爱，喜欢的人应该不会少。”

    冼洐抬头，盯着唐遗之光洁的后腰：“你不否认吗？”

    唐遗之耸耸肩。他不怎么看电视剧和言情，自诩短暂的平生从未拥有过如何强烈的感情，无论爱恨。于是他想，说喜欢，他确实对常相思挺有好感，她漂亮成绩好，性格也可爱，倘若要与她长久相处，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喜欢，也确实，他从未想过要占有。

    “无所谓，按你的想法来就好，我只是想说你要追她尽快追，不然别的男的就冲上去了。”

    “可是哥，她喜欢你。”冼洐站在他身后，语气如旧。

    “……怎么可能呢，我就一乡下来的土狗。况且才一个学期，时间足够情绪转化为感情吗。”这是唐遗之依稀记得的一点初中政治课内容。

    “够的，相信我，够的。”

    冼洐的变声期或许过得早，现在的他已经是人们刻板印象里的男性声线了。但是他的声音格外好听，清亮稍次颗粒感十足的男中音低声说起话来，让唐遗之都后颈一酥。

    唐遗之有些耐心不够用，他盘算着什么时候出门才合适，无心应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的无理取闹。他打着混，说些什么没想到哥也可以早恋了还是个大美女云云，想着快些把这个烦人的弟弟打发走。只可惜事与愿违。

    冼洐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唐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