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te secial oe (第1/3页)

    “我可以再听一次吗，刚才那段？”

    “没问题。”

    戴琼再次点了播放，轻柔的和弦随之响起。

    “我要这个。”

    “你确定？”

    “嗯。”佩里点头以示肯定，“这个更接近我需要的感觉。”

    那是一段随手弹奏的定点草稿，戴琼打算删除的废稿，但佩里希望它保留在成片里。这旋律中有些细小的、针刺般的痛楚打动了他，也让他更确信眼前这个装扮精致的Omega作曲人不是徒有其表。

    “这就是一个想法而已，什么都没有，还得多花点时间完善。”戴琼说。

    “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麻烦你多费心了。”

    “OK。下一个是……”

    戴琼拖动鼠标，跳到下一段影像，海悧的面部特写出现在屏幕上，覆着戏妆的脸完美而陌生。

    佩里发觉自己无法再爱上介质中的美好幻影。当他和旧爱远隔重洋，只能偶尔从照片、视频中窥见些许风姿，像这样精心修饰过的容颜曾给他带来安慰和满足，让他知道那个人依然安好。现在他觉得这些影像都是命运用以敷衍他的空洞许诺，即使画面里有他自己的用心设计。

    不过是迁怒而已，他知道。因为他没能抓住那份无上的美。

    假日里相拥的记忆还是鲜活的，宛在眼前。海悧在他怀中留下了美的飨宴，发丝凌乱、衣不蔽体，却胜过任何精心雕琢的作品。情欲画出的红妆比脂粉更艳丽。

    这份想念不可能诉诸画笔或镜头，只能等待那个Omega的施舍。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也许是永远。

    “嘿，”戴琼弹个响指叫他回神。

    “抱歉。”佩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这几天有点……”

    他不擅长找借口，而戴琼很会给人台阶下。

    “你这几天也辛苦了吧，因为小玉的事。”

    “我倒没什么。徐如玉和孟总他们没事就好。”

    完全“没事”当然是不可能的，佩里也知道。

    徐如玉是制片人孟总的情人，也在佩里的剧组短暂工作过。前些天，一段拍到他清晰裸体的视频在网络上骤然传开，成为一条不大不小的丑闻。那段视频明显是一次暴力袭击的证据，画面之外有人在厉声威胁，命令受害者分开腿、摆出欢迎侵犯的姿态。以常理推测这是出于私怨的报复行为，但也有网民怀疑这是底层小艺人的自我炒作，毕竟多数人在这条丑闻之前甚至没听过徐如玉的名字。

    这件事似乎与孟总的原配夫人有关，佩里没有过多打听，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事件发酵时，孟总叫他把徐如玉的戏份都剪掉，他不得不中断手上的其他工作，重新制作样片。一部分已经写好的配乐也需要重做。经过一番周折，制作工作姑且算是回到正轨，今天他回到戴琼的工作室，继续商榷配乐中未定的部分。

    工作总是免不了意外的麻烦，这些他早就习惯了。折磨着他的是另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个善变的Omega可以穿着诱人犯罪的内衣爬上他的床，又在假期结束后狠心切断联系？

    比起他人引起的意外阻难，他更不能原谅自己在工作中魂不守舍。

    “我这边也有很多事没处理好，给你和编辑老师添麻烦了。”他对戴琼说。

    “不是早就说了吗，别这么客气。你是孟总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佩里点点头。他感谢戴琼的理解，尽管不太想被列为那个制作人的“朋友”。

    “再说，我喜欢和帅哥合作，像你这样的，要求再多点也可以。”戴琼转动椅子，让自己和Alpha合作者面对面，“你结婚了吗？”

    “没有。”佩里不想对泛泛之交解释私事，选了不准确但省事的回答。

    “大玩家，是吧？不想稳定下来。”

    离谱的猜测，但他不想反驳，就算一个短暂合作的Omega音乐人认为他是个风流浪子，那又如何？他没那么在意别人对他工作能力以外的印象。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试试？”戴琼说着，做了个代表插入的手势。

    佩里吃了一惊，立刻还以警告眼神。被sao扰的不愉快还在其次，更让他恼怒的是：现在任何一点关于性的提示都会让他想起海悧，以及他们之间未完的纠葛。

    “……我们可以只谈工作吗？”

    戴琼爆发出一阵大笑，整齐定型的短发笑得散开几缕，“开玩笑的！你一点也不识逗。”

    “我的幽默感很差。”佩里忍着烦躁说。

    这个口无遮拦的Omega拍了拍他的腿，“放心，你太瘦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戴琼说的大概是真话。佩里见过他的恋人，也是个音乐人，常在这间工作室出入，这里的设备和空间基本上是他们两人共享的。那个Alpha的时尚风格和戴琼很不一样，疏于打理的长发和络腮胡须，粗壮的手臂上布满刺青；实际上是个友善的人，每次见到佩里或其他合作者都会热情问候。

    那是不是多数Omega渴求的异性魅力？强壮的rou体和豪爽的性格。

    等不到回音的这些天里，佩里绞尽脑汁回想自己是否说错了、做错了什么，或有什么做得不够。他也想过，假如当初上学时多花些时间在球赛上，或者每周去健身房，是否能练就一副更有吸引力的身体，让那个Omega对他多些眷恋。

    他甚至不知道海悧喜欢什么“类型”，也不曾追问海悧对他有怎样的期望，懒惰地相信自己就是命运之选，只要坚持自我就配得上Omega的追随。

    不过是在滥用海悧对他的爱。

    “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整你。我喜欢和客户聊点有的没的，你懂吗，做电影或者做音乐都一样，都是关于人，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适合你的音乐。”

    也许戴琼是对的。这也正是佩里常常怀疑自己选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