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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1/1页)
1、 :委屈感有时是种自讨苦吃。 那日忽然生出的感触,急忙记下後就将笔电阖上,现在想深究已经晚了。没错的话,是我又向某件往事反覆勒索,要它给我点回馈。总不能我经常拜访你,你却从不赏脸吧。假如我失望到近乎绝望,到时该拿这段情谊怎麽办才好呢? 对於私密之事,我似乎总是自私的,这样我将与它们达到一种微妙却稳定的平衡。显然这并不容易,可以说,这是很难得的状态。 其中我愤怒,我感慨,我伤心以致泪无声,每种情绪都成为可能。 委屈也是种情绪,需要排遣,咀嚼,但不妨碍我日後回顾。它历久弥新,而究竟是事件让你记得它,还是它,让事件烙在了人心上,我无法肯定,不过,我始终有我的偏好。 2、 小时我不喜欢长年菜,嫌它苦,不曾想有一日竟念起它的滋味,只因身居异乡。在时光和距离的尺度上,我都离它太远,那种幽深的念想品味起来平静得让人觉得古怪,应当再激动、再强烈点,矛盾之严重忍不住叫人思想:嗐,这样单薄的情感还值得我费心思在上头吗? 本是源自美丽的思乡情怀,最後倒变得尖锐且蛮不讲理了。 这很奇怪。 彷佛是惯常看待世界的角度被生活的手一阵搬弄,然後你的感知和T悟就倏忽扭曲。 这也很奇妙,就内在的波动来说,好像送了我一趟飞车之旅,本该以犹豫为首要反应的我却欣然收受。 最後又归回起始: 无非就是一桩夜里回忆年菜的小事,只是刚好被我的思绪无辜地走成文字迷g0ng。 3、 隔了很久过去几个月某程度上我把一天过成了三天回去翻看整理好的日记,会有些当时少有的反应。最新鲜的是「头痛」,这麽说是因为它有许多触发机制,可以简单猜想,我把所有触发点都踩遍了。 再年轻一点的时候,我以他人评论我不柔软为傲。 我棱角多,可是割伤你时,我毫不愧疚。於是你预言我将跌倒,每一次都会b上一次更惨。 後来的生活证明他们半对半错,因为他们没有说清是谁让我跌倒——我自己,还是他人? 运气好避得开大难临头,却在搬砖砸脚时天真地以为被赐了甜果,这当然是愚蠢的,这是我「年轻一点」时并不叫我羞愧的注脚。 我们总会乐意会自己的人生作旁白,所谓的颜面尽失若还不到倾家荡产声名狼藉,往後看其实都无关痛痒,甚至更多时候即便你自觉没脸见人了,也根本和後二者扯不上半点关系。 我听过一个故事。 一位功成名就的学者在五十多岁这一年忆述他人生中最丢面子的事。 大学时候,他写的几篇文刊在了杂志上,那杂志被他收在了枕头下。一天回家,屋子里热闹极了,他拖了鞋往里走,忽然停步,脸sE骤变。 他喊了声「爸」。 客厅里父亲正拿着本东西和朋友欢聊,闻声转头,匆忙地将手中书藏到背後,目光躲闪,神情歉疚无b。 ——我不是让你别再把我写的东西给别人看了吗?他怒道。 父亲连连道歉。 一旁的朋友看不下去,问,有必要这样吗? 当下他并不谅解。 好几次了,他让父亲别把他的文章往外呈,那不是什麽值得夸嘴的事。父亲越是引以为傲,他越觉得羞耻。 那一回他是真的生气。 可当年岁渐增,每每想起父亲那时的神情,他就觉得,那会是他这一辈子最丢面子的事。 我竟然让我父亲露出那样的表情,你说我怎麽能??他摇头说着,我真的,每一次想到都?? 哎。 朋友的那句:有必要吗? 几年过去,我才终於明白他的意思。他最後叹道。 Maaskq: 当时听到这个故事,起先的反应是:这关丢面子什麽事? 再来我发现它较我听过许多不堪的事都还耐人寻味。 不论是这个儿子,那位父亲,还是那位丢问句的男人。 他用一句话,点醒了那血气方刚之少年的後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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