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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和小孔打了一架后，升阳便不再与他说话，电梯遇到也视若无睹。

    没过几天，小孔笑着过来跟她道歉，然后和她说些无关痛痒的工作，请求她将自己的微信加回去。

    自那以后，小孔对升阳特别客气，有点小心翼翼的。升阳虽然觉得他是个官儿迷，但敬他是条汉子，能屈能伸，也就权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

    以前，公司有什么事，小孔不喊升阳，然后抛给她几张照片和人名，让升阳看图写文发布。现在，他没事就拉着升阳出去接待。今天招待领导视察，明天欢迎合作伙伴。

    公司董事长李鹏飞每次见到升阳都要盯着看一会，觉得她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毕竟，谁也不会将衣着朴素的小白领与商务派对上吴氏家主身边光彩照人的女伴联系在一起。别说京城吴家，就连滨江秦氏的高层，以他们公司的实力也结交不上。

    但是，那也不妨碍李鹏飞在公司PUA自己的高层员工，他特别喜欢开会，可以从下午五点开到凌晨。举着麦大喊：你们扪心自问，如果出去找工作，能拿到公司给的薪水吗？你们现在的工作业绩对得起这份薪资吗？你们拿着高于市场的工资，工作成绩却低于市场水准，你们有什么感想？公司不是做慈善，能干的干，不能干的滚！

    一般这样的会议，升阳都没资格参加，也就没挨过李鹏飞的骂。

    郑昕昊给升阳打电话，“BOSS，您觉得您任职的这家公司怎样？”

    升阳离开工位，走到消防通道，说：“不怎么样！管理简直就是变态！发个什么消息，最后都要威胁一句‘否则按旷工处理’。发个文件，4时内回传，不及时上传或者学习不到位，从领导到员工都要扣工资。我真是……”

    郑昕昊那边低低闷笑，“BOSS，觉得难受，就离开吧！”

    升阳：“嗯。我找个时间提出离职。你那边评估得怎么样了？”

    郑昕昊：“财务报表看不出什么。您离职后，还有家多行业集团，想要去体验一下吗？”

    升阳头疼，“让我缓缓……”

    郑昕昊：“吴氏家主还在滨江，您要不要约他见一面？”

    升阳：“他还没走？”自己实在没必要私下和吴宥见面。

    郑昕昊：“听说很快就要离开。那个，秦总想约吴家主和您一起吃饭。”

    升阳：“他们谈合作，我去干什么？我也不喜欢这种商务应酬。你想去的话，自己去吧！”

    郑昕昊那边苦笑，“BOSS，秦总约的是您，我不够分量啊！”

    升阳：“你是我的全权负责人，有什么合作，由你转达。”

    他们挂了电话，升阳回到工位，部门总监转发她几份文件，让她发公众号。升阳一直不明白，公司的人事任免、制度公布、新增部门为什么要发公众号？她问了总监几个问题，总监让她去问行政总监，她是发布部门。

    自从上次演讲稿事件后，升阳一直没加行政牛总监，现在只好通过申请。询问对方发哪些内容，牛总监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几句，就是不给升阳缺失的文件。然后，告诉她，有问题找他们直属领导。然后把文件发给升阳部门总监，再由她转给升阳。

    升阳回怼：“直接给我不行吗？我的职级不配跟你说话？”说完，将牛总监拉黑，贱人就是矫情！

    升阳旁边工位，和她同时期入职的小娘炮，关心地问：“姐，怎么了？”

    升阳便把牛总监的作为说了一遍，引起小娘炮的强烈共鸣，又和升阳分享了行政总监、人事总监的各种八卦。

    俩人聊到下班还意犹未尽，于是约着出去吃饭。升阳大方的请小娘炮吃怀石料理，饭后，小娘炮非要拉着升阳去gay吧开开眼。

    升阳犹豫，“我去gay吧，不会被打出来吧？”

    小娘炮：“当然不会。那个酒吧我很熟，我罩着你。”

    升阳开着她的小破车，载着小娘炮，驶向本市最大的男同集中地。

    小娘炮介绍说：“这边来的都是熟客，还有好多模特、少爷。也有许多腐女过来吸他们的大胸肌。”

    升阳：“吸？”

    小娘炮娇笑，“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啦！饭圈不是都说，‘吸’爱豆的颜？那个吸，不是真的用嘴吸。”

    升阳：“……”

    小娘炮：“姐，你好坏哦！”

    一顿饭外加几个八卦，使他们迅速成为好姐妹，手拉手走进gay吧。小娘炮果然是常客，很多人跟他打招呼，还有人捏他屁股。小娘炮娇嗔着说讨厌。

    他们坐下之后，点了两杯低度特调。小娘炮问：“你不是开车了吗？”

    升阳：“代驾。”

    小娘炮撇撇嘴，“真有钱。”

    说话间，好几个男人过来撩小娘炮，直白的表示想带他出去过夜，被小娘炮拒绝了。

    升阳笑着说：“你还是个有原则的受。”

    小娘炮：“那当然，性向不是原罪，更不是乱搞的借口。我喜欢来这，是因为可以看到帅哥，又不是来约炮的。”

    升阳对他竖起大拇指。

    小娘炮喝了些酒，胆大大起来，用胳膊碰碰升阳，“姐，没想到你不仅不恐同，还愿意和我一起吃饭，交朋友。”

    升阳眼睛四处观望，“为什么不愿意？”

    小娘炮：“好些人觉得我们这种人都会乱交，有艾滋，避之不及。”

    升阳拍拍他的肩膀，“你刚不是说了，清者自清。异性恋也有乱交的人，乱的是人，不是某个性向。”

    小娘炮差点飙泪，“谢谢你能理解。”

    升阳：“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女攻。”

    小娘炮睁大眼睛，“女攻男受的女攻吗？”

    升阳点点头，喝了口酒。

    小娘炮来了兴趣，“gay受和四爱男受有什么区别？”

    升阳想到陆宇、何萧乾，“四爱男受和正常性向的男人没什么区别，也看不出来。”她向酒吧扫了一圈，“这里的男人80％都是受。”

    小娘炮吃惊地问：“这么明显得吗？”他大笑，“姐，你不知道，gay圈十个弯九个受，一攻难求。”

    升阳：“很明显。”这时，升阳看到一个高挑的男生，皮肤白皙、雌雄莫辨，像是中性的姑娘，又像婉约的画中美男。

    小娘炮顺着升阳的目光看过去，“他可是有名的少爷，叫慈束。”

    升阳：“鸭子啊？”

    小娘炮：“他可不是普通的鸭子。包养他的非富即贵。你知道他一个月多少钱吗？”

    说话间，一个面容深邃帅气的男人走到慈束对面坐下。

    小娘炮：“那个人，看到了吗？也是圈里名人，人长得帅，出手大气。”

    升阳定睛一看，那不是秦氏的大公子秦鄯吗？前不久，他们还在游艇上一起散步呢！

    当然，升阳对于有过一面之缘的男性是gay，并不感到太过吃惊，只是觉得很巧。

    小娘炮：“姐，你认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