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40 煜念（大结局） (第2/3页)

至少他父亲参加的各种聚会中，肯定有展示过这人的画作。

    黑白的照片里，男人笑容和煦，略带稚气的圆润脸颊却减不去那份淡淡的温柔和忧伤，这或许是艺术家独特的气质，不锋利也不懦弱，就像是一副恬淡的画。

    江以念放下花束与水果，以及一些小玩意儿，林煜猜测可能是夏循则生前喜欢的。随后他就听见江以念低声说道：“循则，我来看你了，本来说好每年都给你带些礼物的，今年我也来了。”

    林煜静静听着他的话语。

    “你留给我的信我看见了……抱歉，那个家我好久没回去过了，发现的有点迟……你能原谅我吗？”江以念眼中带着些许光亮：“我知道你向来不计较这些，今天来看你，我也想和你说……我可能要成家了。”

    一阵风忽然吹过，但却是轻轻柔柔的，江以念额前的碎发微微飘起，像是有人轻拂过。等他说完后，林煜才拉拉他的衣袖，克制地问道：“你说的成家是……”

    “我和夏循则曾经约定过，要带各自的爱人介绍给对方，他说如果他爱一个人，会是热烈的赤诚的不顾后果的，我说我做不到这样。他说要照看我，不能被坏人骗了……他知道我是个榆木脑袋。”江以念眼中有碎星闪烁，郑重道：“因为我承认的爱情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林煜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看向墓碑上那张陌生的照片：“我会照顾好他的，我视他如生命。”

    江以念嘴角因为他幼稚的动作而微勾，却还是握住了林煜的手，十指相交间，才发现细碎的雪花飘在了两人的发间。

    下雪了。

    本来打算顺路去看看江鹤和步溪月，但由于他父亲身份特殊，因此还要先走程序就决定作罢。今年其实在祭日那天江以念已经去过了，再去一趟也怕叨扰，不如先和林煜把事情办下来，明年再去一趟。

    风声怕打车窗，洁白的雪花连成白色幕布，让一切都那么安静。

    尘埃落定的年尾，在被雪覆盖的地方，唯有响亮的炮竹才能带来最美好的初愿。

    从前线退下后，江以念曾经想了很多，他生性凉薄因此没有太多创伤应激，上面还有让他在军校待满时间就回去的意愿……毕竟白瑾那家伙是真的敬业，但至少这份危险也是他这个疯子所热爱的。

    林煜则是终于拿到了他研究项目的启动资料——都是从杨绪方那里找到的，大多是他私藏的钱映的研究资料，在明年毕业后，比起平平安安的办一家私人医院，他应该会向更广阔的市场发展。

    至于自己，江以念听着耳边林煜一路上不间断地絮叨，在忙着点头和摇头之间，问出那个问题：“林煜，你介意让我再回去吗？”

    林煜的话闸子被关上了，他有些沉默，但江以念并不着急，他在等待一个答案。

    回去，是回到枪林弹雨之中，回到尔虞我诈之中，也是将来的远行难回。

    半晌，林煜终于开口道：“以念，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而另外半句被他藏在心里，因为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就算偏离我的理想。

    此时车子已经停下，林煜看着江以念，两人的目光纠缠着，江以念唯一一次主动的捧住林煜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放心，我不会走太远的，这也不是我的初衷。”

    如果孑然一身，他自然会远走天涯，但有所牵挂，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下了车，灰蒙蒙的天空依旧飘着雪，四周已经银装素裹。

    没有急着回家，林煜挑了一家店，这个点赶回去做饭有些迟了，不如在外面吃一顿。

    刚在包厢坐下，江以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白瑾。

    白瑾似乎是刚刚解决掉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声音带着点喘，问道：“我应该不剩多少时间了，你在哪？”

    江以念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现在的他已经被林煜牵绊住了，不然白瑾不单单是来见他一面这样简单，那些出格的事情他一直在做，就算江以念不清楚白瑾究竟是为了什么，但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对方生活的一部分。

    报好了地名，林煜把菜单递给他，菜已经勾了几道，都是江以念爱吃的，“谁打来的？什么事？”林煜问道，毕竟刚刚结了一个任务，至少也得等过完年才有事……除非是非常严重的事。

    “白瑾想来聚一下，”江以念无奈道：“因为下次再见可能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林煜知道自己的预感应验了，虽然不知道白瑾在执着于什么，但想到他叵测的身世和不少的仇家……这样的人一直活在麻烦中，但有可能那也是他的舒适圈。

    一个疯子的脑回路，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林煜点点头，道：“毕竟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上次我看见白瑾就觉得有些奇怪，他好像赶着去做什么？”

    随即，他想到江以念和白瑾这么多年的战友关系，忽然觉得对方应该知道一些隐情。

    江以念回想一下道：“他的背景比较复杂，虽说是战友，但也只是因为没人敢和白瑾一起出任务……毕竟后果往往达不到双赢局面，除非有人能够制住他，所以我是最好的人选。至于他想做的事，我也不清楚，但最好不掺和。”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林煜点点头，江以念挑了几道菜，凭借他对白瑾口味的刻板印象点的。

    两人于是闲聊着等人来，等了不到一会儿，白瑾就到了包厢。

    明明天气已经冷成这样，那人还是一身利落的衣服，冲锋衣被雪水打地微微有点湿，结实的腿环绑在他大腿上，江以念猜测他应该提前把抢放到了别处，毕竟那黑色的指虎上还有些许残留的血迹。

    “菜还没上？”他说着脱下外套挂在晾衣架上，随手拉开一个座位坐下。

    “嗯，先喝点茶。”江以念道，随即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刚刚你去干什么了？”

    此时，服务员敲了敲包厢门，端了菜进来，按理说这种饭店上菜是要报菜名的，林煜让服务员把菜放好就行，额外的续水服务也不需要。

    这样一来，包厢也回归了安静。

    白瑾漫不经心道：“处理了一些东西……诈我回来，派人跟踪我，现在看见老头子快不行了，某些人估计是狗急跳墙了。”

    在场的人都能猜到这话里的意思，白瑾也没有急于解释的意思：“无所谓，我知道你们现在只要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