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病（二） (第1/1页)

    安宁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盖着的薄被上，是难得的温暖。床边还支着一张小桌，放着一盏蜡烛，已经熄灭了。

    安宁脑袋昏沉，浑身都在痛，折断的左腿和下身尤其剧烈，但他仍然忍着痛挣扎着想要下床。

    他怎么能睡在……睡在床上！

    然而酸软的四肢让他连坐起身来都很艰难，更遑论下床。他一个不注意，又从床上摔了下来。虽然这床没有凌王房中的高，但对此时的安宁而言，这一摔又是一记重创。他蜷缩在地上，险些痛昏过去。

    此时正好有人推门进来，见到安宁这个样子，轻蔑地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背:“别装死了，起来喝药。”

    安宁哆哆嗦嗦地忍着痛爬起来跪在那人脚边。他仍然穿着那身被血染红的破旧脏衣，双腿光裸着跪在地上，冻得他又是一阵发抖。他不敢看那人，只能低着头小声说:“奴才……奴才谢大人……赏药……”

    他的喉咙还肿着，每说一个字就是一阵犹如刀割嗓子般的疼痛，因此声音格外微弱。好在室内很安静，那人也没有再追究，只是催促他赶紧把药喝了，似乎也没有要让他起来的意思。

    安宁跪伏在地上够不到被放在床边小桌上的药碗，只能直起身伸长手去够，也不可避免地抬起了头。在他看到那人的脸的一刹那，他吓得手脚发软，又跌坐了回去。

    他认得这张脸！

    就在昨夜，这人是那群侍卫里欺侮他最凶狠的一个。壮着胆子第一个强暴安宁的人是他，带头在暴行结束后一阵殴打的也是他，甚至安宁的腿就是被这个人给活活折断的。

    侍卫见他反应也不恼，哈哈一笑:“想起来了？怎么样，昨晚爷爷们招待得痛快吗？”

    安宁跌坐在地，盯着侍卫的脸吓得忘记了反应。直到侍卫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脸上，他才如梦初醒，重新跪伏下去:“奴才……谢……谢过……大人……”

    “知道谢谢爷爷们就好。”侍卫抓起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上半身，另一只手端过色泽漆黑的药汁就往他嘴里灌。

    安宁被苦涩的药汁呛了满嘴，侍卫忽略了他微弱的挣扎，自顾自地不断倾斜着药碗，直到碗空了，才松开手把药碗放回桌上，然后冷眼看着安宁跪在原地咳得几乎背过气去。

    安宁的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不过他此时顾不上这个，侍卫粗鲁的喂药方式让不少药汁呛进了气管，偏偏他喉咙又肿痛着，每咳一下都是对脆弱喉道的摧残。

    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但就是停不下来咳嗽，很久才缓过些许，但仍然会时不时轻咳几声。

    侍卫见他的声音小了下去，突然发问:“咳完了吗？”

    安宁不知他要干什么，跪伏下去额头贴着地面，小声答到:“大……大人……奴才……好……好多了……”

    侍卫的声音听起来很满意:“不错，到我了。”

    安宁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被抓着头发抬起头，重重地抵在了床沿，紧接着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一根粗大的rou棍直直地捅了进来，没有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

    男人性器特有的腥膻味在口中弥漫开，混合着还未散去的苦药的味道，让安宁难受得几欲干呕。guitou毫不留情地狠顶着他红肿的喉口，很快就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的头被死死地压在男人胯下，脑后又是坚硬的床板，根本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承受着男人一次比一次酷烈的进攻。被呛出的泪水和唾液糊了满脸，却难以引起男人丝毫怜惜。

    roubang在他口中横冲直撞，一会儿发狠地戳捅口腔内壁，顶得瘦削的脸颊鼓起一块，一会儿又直捣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经过昨夜的放肆，男人今天并不持久，很快就射在了安宁嘴里。安宁在他抽出roubang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偏头想要咳出口中的jingye，就被掐着脖子捂住嘴强行咽了下去。

    男人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又扇了好几个耳光，直到他双颊肿起，才道:“下次爷爷们赏你的好东西，都给我乖乖地吃下去，记住了吗。”

    安宁被扇得头晕眼花，几乎要昏过去，但他不敢犹豫，手捂着脸点点头。嘴里的味道腥苦交织，饱经蹂躏的喉咙更是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男人拽着头发把安宁拎回床上，还大发慈悲地给他盖上了被子:“王爷准许你休息两天，这两日不必做事了。”说完他又勾唇一笑，“我之后还会再来的。”

    安宁在半昏迷中听到他这句话，下意识地哆嗦起来。他浑身都疼，也实在没有精力去细品男人话中的意味深长，在男人走后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安宁在半夜发起了高烧。

    他暂住的这个小屋似乎是个废弃的仆人房，小小的屋内除了一张破床和桌子就再无其他事物，连窗户也没有。男人走时关上了门，夜幕降临时屋内便是一片漆黑。

    他在黑暗中烧得浑身guntang，人却冷得发抖。想来罪魁祸首应该是尚未清洗干净的下身，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发炎。

    侍卫端来的那一碗药不知是什么成分，虽然苦涩极了，但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安宁蜷缩在破旧的薄被里，被四周的黑暗困得几乎窒息。

    母亲去世后，安宁被管家赶出了曾和她一起居住的小屋，在将军府中就没有了常住的地方，做完事随便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就能凑合睡一晚，甚至因为伤病未愈而动作慢，整夜都在干活也不无可能。

    有时候他活没做好或是惹了其他人不顺心，甚至错不在他，仅仅只是为了发泄，便会被狠狠打一顿然后扔进禁闭室。

    将军府的禁闭室同样只有一扇不透光的门作为出入口，且空间十分狭小，没有其他摆设，几乎只够一个正常体格的成年男人蜷缩着坐在地上。

    虽然安宁身形瘦小，禁闭室的空间对他来说不算特别拥挤，但他时不时就会被扔进去关着，还带着一身的伤，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默默地发着抖。

    久而久之，安宁不仅没有习惯黑暗，反而怕极了这样不见一丝光亮的环境。来到凌王府后，就算是下雨，他也要把住着的柴房的门打开一些，然后倚在门边才能睡着。

    如今他在病中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却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他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