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血咒【办案】 (第2/2页)

    这些话从这个年纪的小nV孩口中说出来，实在违和。就像有个过分苍老的灵魂，进驻到某个不属于它的躯壳。

    但她说的每一点都让秦陌桑不寒而栗。

    确实，连自己都未曾发现，其实每次，当她和雷司晴与季三对接，聊天，乃至谈及绝密事项时，始终在场且无关的人，还有一个。

    就是松乔。

    不会有人觉得她会是泄密的那个，但往往最看似荒唐的猜测，可以推导出正确的结局。

    “你为什么……你把季三和晴姐怎么样了？”

    “他们不是我爸妈。他们只想利用我。”

    小nV孩抱紧了兔子玩偶。混沌眼神有片刻清醒，但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是警惕，和敌意。

    “我没有家人了，我家人都Si了。”

    机械的话从她嘴里涌出，不假思索。突然秦陌桑的眼神固定在她手里的兔子玩偶上，垂耳兔粉灰sE的绒毛尖端，沾着些许殷红。

    g涸血迹的颜sE。

    啪。那是某根努力控制却未能控制得住的理智之弦，在极端情况猜测之下崩断的声音。

    “但他们一直拿你当家人！晴姐她……”

    秦陌桑没能说完。因为她发现，其实自己并不真的了解雷司晴和季三。

    嫦娥命格和杨戬命格，天眼和广寒g0ng。这种东西对正常人来说等于扯淡，却真真切切是他俩不能推拒的人生。

    活了几千年是什么感觉？生命的长度几乎等同于历史本身，是什么感觉？

    Ai不能Ai的人，强行组建一个迟早要破碎的家庭，是什么感觉？

    但作为那个“家”的旁观者，每一次路过，都觉得很温馨。就算那是演出来的，也是绝顶的演员。而入戏这件事，必要花费几乎等同于真心的JiNg力。

    “他们养我，是是因为嫦娥命格被‘广寒g0ng’影响，不能生育。而且，我生下来就是‘鬼’呀。”小nV孩继续笑，笑声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鬼都会被杀掉，既然迟早要被杀掉，为什么要出生！！”

    她这一声凄厉喊叫划破正午烈日，在太yAn底下，腥甜的血气，从她满含悲意的眼神中，一点渗漏出来。

    02

    与此同时，泰山深处。

    穿着蓝sE布衣的道士在山间疾走，身后是两个便衣警察。年纪大些的头发花白，腰带快被啤酒肚撑开，额头布满横纹，那是经年累月发怒的痕迹。年轻些的满头大汗，边走边擦汗，塑胶眼镜上也都是雾水。

    昼夜温差越大，山里雾越大。此时随着日光逐渐垂直照S，雾气也在慢慢消散，呈现出山谷的真容。

    年轻道士手里拿着罗盘，眼神锋利冷冽。他b身后两人行动更轻盈，翻山谷跨溪流如履平地，口中计算天g地支和方位。

    直到某个时刻，飞速旋转的罗盘停下，他也站定，脚下是悬崖峭壁，而罗盘所指的方向，是座矗立在悬崖之上的废弃小庙：龙王庙。

    身后两个便衣跟上来，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看到那庙的时候，眼神都定住了。道士没在意两人的表情变化，先行掀起袍角掖在腰间，准备往上爬。

    “不能过去！”老刘坚持。

    “为什么？”李凭回头。

    老刘踌躇不答。小刘看了师父一眼，掂量几秒后开口。

    “李真人，那个庙，半年前Si过人。”

    “Si过人就不能去了？”他这么说，却没再往前走。眯起眼，逆着正午yAn光，端详那个破败庙宇。只有一间土房那么大，门扇开了半边，中央供奉龙王，而四周，依稀还供着其他泥塑神像，似乎是……十二地支。

    忽地李凭心里一凛。

    这庙似曾相识。和上虞的马鸿章宴席上，幻境中，那座古庙。一模一样。

    “案件X质太恶劣，地方不让报道，其实本地人都晓得。几个刚出狱的混混，还有几个当地高中的男生，把同班nV生绑了，绑来这个地方，一天一夜。警察赶到时候尸T已经不能看了，尸检之后就近火化，也是七月。”

    小刘这么连珠Pa0似地说完这一串，又发狠似地擦了擦汗，继续说。

    “实话跟您讲，李真人。那个灭门案一家三口，和当地高层有点关系，有钱有势。在后山开矿，也是特批。他家儿子上高三，原先转过一次学，是这个案子的从犯之一，家里花钱找关系，让他轻判了。Si的那个nV孩，就在他转学之前的高中。”

    “听说他来我们这边上学之后，也有个同班nV孩跳楼。再半年，就出了这个灭门案。”

    啪。一声耳光重重打在小刘脸上，凸起一个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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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命了你，再瞎说！”

    小刘被打得半边嘴唇破裂，吐出一口血。握紧了拳，盯着老刘。

    “师父，我早就想跟您说，我不g了。我要回家，随便开个烧烤店，卖炸串，也bg这个好。”

    老刘抬起手，又要打。但手悬在了半空。李凭把他手腕控住，竟完全无法使力。

    “我教育徒弟关你P事！”他挣扎，但李凭的眼神如同刀子，寒意蔓延，让他霎时清醒。

    差点忘了，这也是个不能惹的人。

    谁都惹不起，谁都不能动。在窄到呼x1不畅的那个缝儿里，还有人高声嚷嚷着，要正义，要真相。这不缺心眼儿么。

    “别tm缺心眼。”老刘的手腕被松开，他改打为拍，在小刘后脖颈上来了一下，额头的横纹更深了。

    “你说的那件事，跟我今天能不能上去，有什么关系。”

    李凭站在陡崖脚下，看向小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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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那天案发现场的符纸，和地上法阵的复原，这个地方，就是要做血祭的坛场。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吉时。你说不能上去的意思，是这个案子，你们不想破了？”

    小刘咬牙，不顾他师父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继续说下去。

    “李真人，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个庙……它特邪X。”

    “说是‘生Si门’，能起Si回生。半年前还香火挺旺的，但自从那个案子之后就没了，因为听说……那个Si掉的nV孩，经常，还，还在周围走动。尤其是大中午。”

    “别tm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老刘又怒，但努力压着气，改成低声训斥。

    但让他们二人意外的是，李凭听了小刘那句话，嘴角竟浮出当日第一抹笑意。

    “起Si回生，真好。”

    他拍了拍峭壁旁的一块大石，目光投到那座古寺上，陶制的瓦片碎裂，掉了一地。处处透着破败。但还是有许多红绳，缠在大殿及其四周，暗示着它曾经香火鼎盛。

    “我找的，就是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