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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喘息 (第1/1页)

    他话落下,林念安心中大乱,人坐了起来,嘴一张一合带着颤音问道:“你说什么?”

    “真要我再说一遍吗?”宋云霏笑了,“明明听清听懂了,再说一遍也不会是假的,省省功夫。”

    “不可能……林长衡怎么可能找到,不可能的。”林念安彻底慌乱,他两手攥着被服,力大的几乎要将被子撕裂。

    他抬头急切道:“假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怎么会是假的呢?昨夜林长衡不是还来找你了吗?”宋云霏伸手贴上他的脸,一日过去,原本红肿的脸颊,肿涨只微微消退,颜色中甚至还泛着些青紫,“瞧你这脸,他怎么能这么打你?”

    林长衡昨夜来找他……林念安忽地卸了力,他两眼泛空,记起林长衡昨日所言。他说那是最后一次机会,原来,是找到了啊。

    “你这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可怜。”宋云霏摩挲着他的脸,“上点药?以色侍人可不能伤着脸啊。”

    他这话说的难听,林念安虽没什么精力,但胸膛中仍燃起一股气直冲头脑,他重重挥开宋云霏的手,开口冷声道:“滚。”

    宋云霏手背被拍起一层红,他啧了一声:“这就生气了?你下手可真狠,嗯,心更狠。”

    “我说滚。”林念安嗤笑一声,“听不懂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说这句话?”

    在何不宁那装乖,与林长衡卖甜,到他这一点娇都没有,就剩气了。宋云霏白眼一翻,也不和他多争论,在林念安脸上拧了把道:“等着吧。”

    “别碰我!”林念安极排斥地推开他,原本就心思混乱还要分出精力应付纠缠,他烦不胜烦,眉头拧了又拧还是没克制住冷笑讥讽,“以色侍人,宋云霏,我不会与你沦落成一样的人。”

    宋云霏听着他的话,安静了会后,吐出口浊气,他眉眼间的轻浮气散去,像是认真地笑道:“那太好了。”

    他这副样子做什么?林念安嫌恶地扭开头,下一个滚字还没出口就被打断。

    “给你报完信了,走了。”

    宋云霏的声音散在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林念安瞥了一眼,只看见衣角浮动,人影消散。

    ……

    惹人嫌的家伙走了,林念安剩下的只有扰人的困意和一堆等着他细想的烦心事。他揉揉眼,顶着疲倦尽量清醒地去想对策。

    他卷着被子想了会,想不清,又偏头看向屋外。正值午时,阳光甚好,林念安记起他从前最爱荒废这一个时辰,随便趴在一块能躺下来晒太阳的地方,照到身上暖洋洋的再回屋。

    从前的日子太好了些,以至于如今磋磨受苦,让他格外的难熬。

    林念安抱着被服走神,又晃晃脑袋不去多想,他攥了攥手中的被子,一翻身,赤脚踩在地上。

    蓬松干净的蚕丝云锦被落在地上,林念安拎着被角,又拖又拽地裹到身上,接着晃晃悠悠地走到窗前。

    他想晒太阳了,这样能暖和点。林念安坐上椅子上,过了会又爬上桌子,裹着被服迎着阳光,身上还是一点暖意都没有,指尖冷得都在发颤。

    昨日与他缠绵时,林长衡在想什么呢?林念安呼出口冷气,想笑又想哭。

    想他是个浪荡的蠢货,死到临头了还在不知羞耻的献媚。

    林念安很冷,冷到他浑身都在发颤,哆哆嗦嗦抖到连身下的桌子都微微摇晃,他将被子紧紧裹住,却还是冷到忍不住哭泣。

    原来林长衡昨夜的留下,不过是将自己握在掌心中的戏耍,是想看他那副自以为是,愚蠢至极的样子。

    林长衡不会真的为他动容,原本落在此地,就是他的报复。

    林念安抹了下眼角,蜷缩着抽泣一声,又咽着口水强憋回眼泪。他还不能哭,得把事情想清楚才能。

    林长衡找着令牌,意味着他再也没有叫板谈判的筹码,从今以后将毫无依靠,任人宰割。林念安咬着唇,掰着冰冷的手指,他不能回林家了,但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去哪都行。

    ……

    林念安忍着冷意,在心中反复盘算,终于确认了他还有些喘息的时间。

    不论林长衡是如何寻得令牌所在的消息,他都不可能立即取得。因为那块令牌,在他去往归无前,藏进了南知意留给他的私库中。

    那间私库,是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才知道的地方,极其隐蔽难寻,且深埋地下,由层层阵法相交封印,是林念安所知内最能藏匿东西的地方。

    林长衡没有那处地方的阵法密钥,依靠人力解阵破阵,绝非易事。

    林念安闭上眼,估算起他解阵的时间。

    爹爹与他一样,并不善于阵法,那间私库外的阵术,甚至不用去阵书上寻解法,只要算出阵眼击破即可。

    但,阵眼易算,却不易破,爹爹说过,阵眼的强度,能接下与他同为合体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而这样的阵法和阵眼,里里外外包了十二层。

    林念安不知林长衡带了多少人手,但化神与合体期间,还隔着炼虚。他即便日夜攻阵,最少也需数月。

    林念安算不出更具体的时间,但他定有大把时间空下,能再谋算出逃。

    只是,私库内的东西,怕是都保不住了。林念安想到这,鼻头一酸,又有些忍不住想哭,那私库之所以层层防备,是因为里面装满了爹爹替他积攒的宝物。

    灵石,灵器,丹药,法决,从他踏入仙途时,爹爹就一直筹备着,而如今怕是要成他人嫁衣。

    只是稍微想想,林念安心就疼得滴血,他捂着心口深吸气,将气呼出时,一个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又要哭,林念安揪着锦被擦去眼泪,在心中不断地呵斥自己不许哭,没人在这看他表演,泪水还留着以后装可怜用。

    他一抽鼻子,打颤地支起身,拉着被服从桌上跳下,几步间又回到了床边。

    林念安将被服卸下,屈膝弯腰利索地滚进床底。

    床底一片漆黑,几乎无光,林念安躺在中央,紧绷的神经却缓和不少,他不怕黑,那些黑暗窄小的地方反而能让他安心。

    林念安记得自己以前就钻过床底,但没待一会就被南知意揪出。不过之后的事,林念安有些记不清了,反正多半也只是被骂了两句。

    爹爹……要是现在也能将他从床底揪出就好了,之后再怎么骂他,林念安也愿意听。

    好想爹爹啊,好想他。

    ……

    想到南知意,林念安是怎么也憋不住眼泪,他窝在床底小声哭了场,人反而精神了些。

    手脚回温,身上也多了些热乎气,林念安晃晃脑袋,记起要紧事。他脚抵着地,一滑一挪将自己送到更里处,伸手摸索两下,就找着了藏起的符纸灵笔。

    他还有从何不宁那瞒来的一沓符纸,只要偷偷积攒绘制蓄灵符,他定能成功逃出。

    只是……林念安晃晃手中符纸,借着借着床缝透进来的光,很快数清了剩余的符纸数量。

    三十二张,远远不够。这种最基础的蓄灵符,少说百张才能勉强聚气将枷锁破开一丝裂缝。

    他需要更多的符纸,而符纸的来源,林念安眨了下眼,只能再去骗何不宁了。

    林念安一边想一边外挪,刚到床缝边,就有张脸突然下探问道:“哭完了?我怎么每次都赶上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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