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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说着下巴朝程觉的方向点了点：“人家走了都没看你。”

    李明绪顺着他看过去，程觉确实没看他。

    当天晚上李明绪给程觉发短信叫他出来，程觉把脑袋磕在桌上，最近李明绪殷勤了不少，经常主动给他发信息，虽然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口，他挺高兴的，但是今天他实在有点不舒服。程觉休息片刻，还是偷偷从后门出了教室，李明绪拉着他到另一栋楼，之前的体育器材室换了锁，他们已经进不去了。

    “现在去哪？”程觉问他。

    “去摄影社，我让他们把钥匙给我了。”

    “哦。”随便吧，反正李明绪不至于这点事都做不好。

    摄影社原来好像是舞蹈生的练功房，有一面墙是巨大的镜子，边上还有栏杆。里面有很多摄影用的支架、相机、备用的镜头……程觉看过一点《红楼梦》，觉得自己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李明绪把门锁上，没开灯。

    他从后面抱住程觉，程觉觉得诧异，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李明绪把一个白色塑料袋塞他手里，说道：“喏，胃药，你怎么突然胃不舒服，是不是吃多了……那个？”

    程觉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好笑道：“是哦，听说那东西细菌挺多的。”

    “下次还是带套吧。”

    “行，但是今天我弄不了了。”程觉讲话的声音都有点蔫蔫的。

    李明绪搂的更紧：“知道你不舒服，我还能逼你吗？”

    “你松开点，我他妈喘不上气。”

    “你怎么那么虚啊？”李明绪松开双臂，只是虚虚地环抱着他。他把脸贴在程觉耳朵上，程觉的短发略过他的皮肤，让他觉得很舒服。过了一会，轻柔的吻就密密麻麻地落下来。程觉心想，李明绪真的是狗。

    李明绪一边吻程觉的脸颊、嘴角，一边断断续续地问他：“什么时候给我cao？”

    真几把狗啊！程觉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不咸不淡地说道：“等我好了呗。”

    “行啊！”李明绪又搂着他亲了半天，临走前还捏了一把程觉的屁股。

    晚自习下课，程觉先是因为逃课被班主任叫去骂了一顿，然后拖着头晕脑胀的身体回了家，半夜胃疼得不行想把李明绪给的胃药拿出来吃了，结果找了半天发现自己压根没带回来。上吐下泻之后他只能认命去医院挂急诊，检查出来是急性肠胃炎，顺带发烧到39.2℃。

    深更半夜，医院给他开了一张床位，程觉半躺在床上打吊瓶，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的，迷糊之间护士给他端热水让他喝药，他竟然觉得这样还挺不错，第二天五点多爬起来打电话向班主任请假，说假条之后会补，之后又睡死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但是饿的头晕，下床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只好请护士帮他端点吃的来。

    “你先喝点热水，慢慢吃，空腹太久吃太快胃会受不了的。”护士给他端了些馒头，稀粥还有小菜，这个女孩好像是实习生，总是跟在另一个年纪稍长的护士边上，她长得很可爱，也不像其他有资历的护士那样说话冷冷的，程觉对她很有好感。

    “你太瘦了，抵抗力差容易生病，这样下去不行，你要多吃点注意营养均衡，多运动……”

    “没有，我之前从来不生病，昨天可能是吃了脏东西。”程觉想起李明绪的话，发现自己可能真是因为吃了那个东西中招了。

    真他妈的……

    “不过谢谢你，我会多运动的。”

    “小弟弟，你长得真漂亮啊，要不是你剃的寸头，我以为你是女生呢！”

    程觉顿了顿，他不喜欢别人说他像女生。也许是因为身处医院，又深刻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他没说什么，只是象征性地笑了一下。

    吃了个八分饱，程觉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医药费住宿费乱七八糟的花了他不少钱，他本来就挺穷的，现在直接大出血，弄得他心疼。

    他回到家时天差不多黑了，昨晚他走的时候家里还有残局没收拾，等收拾完，他又开始犯困，估计是小病初愈还没有缓过来，他赶紧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把自己包进棉被里，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回学校。

    高三了班里请假管得特别严，程觉一请假他们后排的差生就觉得他是找到什么好借口可以不来上课，围着他找他取经。

    “有病吧？我他妈生病！”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生过病啊？”许杰带头，剩下的人都跟着质疑。

    程觉心里不耐烦，加上没睡够，干脆趴在桌面上冲他们摆摆手：“是不是还得给你们看病历本啊？爱信不信！”

    一群人看程觉不搭理他们，不久作鸟兽散，程觉一觉睡了很久，除了物理课被老师敲了一下脑袋之外没有其他事情打扰。

    中午放学，程觉忘了要提前半小时吃药，接了杯水准备先把药吃了，晚点再去食堂吃饭。没多久班里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他突然想起来好久没看手机，等拿出来已经没电关机了。李明绪会不会给他发信息啊？他趴在桌面上，又有点犯困，想着下午去找李明绪？不行，下午他没空出来，那就晚上吧……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觉缓缓睁开眼，面前坐着一个人，他戴着卫衣的帽兜，遮挡住了大半的视线。他脑子还有点不清醒，伸手把帽子拉开，李明绪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修长的手指正在翻动他的物理作业。

    程觉呆呆地看着李明绪，睡眼惺忪，眼眶里还有打哈切时溢出的泪水。

    “程觉，你真能耐啊，不回我信息？”李明绪的情绪不见得有什么起伏，说话倒是严厉的质问。

    程觉看看四周——空无一人。他伸了个懒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还说晚上去找你呢。”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我给你发信息你没看到？”

    “我昨天请假了，手机没电。”程觉把抽屉里的手机拿给李明绪看，李明绪没接。

    “为什么请假？”

    “不是跟你说不舒服吗？我前天晚上发烧了就去医院了。”

    “你不是说胃不舒服？而且不是吃过药了吗？怎么又发烧了？”

    “胃没什么事，就是发烧了。”程觉问：“你找我什么事？”

    李明绪脸色难看的很：“能有什么事？”

    “哦……”程觉说道：“那今天晚上呗。”

    李明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