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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后天就考试了，我真的学不来！”吴嘉恨得吃不下饭。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所有人都供着他，把他当家里的太子，除了他爸。吴嘉想去国外学摄影，他爸非不让，说一定要他跟李明绪一样考国内的大学，上了大学有机会再出国深造。但是吴嘉小时候偷jianian耍滑不读书，家里给他报再多辅导班他也是敷衍了事，现在想临时抱佛脚也抱不动。

    吴爸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在学校的动向，每次成绩出来准能第一时间知道，还没到高考，吴嘉已经被期末考试折磨得半死不活，想到下学期还有好几次模拟考，他就恐惧得想自裁。

    “程觉啊……你一点都不怕吗？”吴嘉悻悻地问。李明绪是指望不上了，他只能向程觉抱怨，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觉得自己没希望，我家里人也不管……就随便吧。”程觉温和地回应道。

    李明绪坐在吴嘉边上，笑他有空在这抱怨，不如多去做几道题。

    两个人在程觉面前嬉笑打闹。

    程觉吃着餐盘里的米饭，觉得生活很不真实，好像有人给他的人生注射了致幻剂。

    “这样……”李明绪对吴嘉说:“我给你们俩补习。”说罢他回头看了看程觉，意思是“知道了吧？”

    “就两天了还补个屁啊。”

    “你理综能考150吗？就在这狂？”李明绪又道:“有什么不会的知识点说出来我给你们讲讲，吴嘉，你认真点，别搞得到时候你爸给我打电话。”

    “我cao……李明绪，你真行！”吴嘉知道他爸跟李明绪一直有联系，李明绪一提这事，他就不敢违抗。

    李明绪得意洋洋地笑，程觉看的出神。

    晚自习下课，李明绪拉着程觉去cao场上散步，学校为了杜绝学生早恋，派了保安来巡逻，穿制服的大叔拿着强光手电筒搜寻跑道上、看台上手拉手的小情侣，白色的光柱在不远处晃动。李明绪把程觉的手从校服口袋里拽出来，掰开他的拳头和他十指相扣。程觉想甩开，李明绪就偷偷亲他的脸颊，和他说:“别怕，我们是男生，他不会抓我们的……程觉，你手好小啊，好可爱。”

    程觉的高中时期，“同性恋”这个词还比较冷门，青春期的男生关系亲近点，一般不会引人注目，李明绪信誓旦旦，连带着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李明绪朝他靠过来，他们的紧握手被挡在宽大的外套里，晃动的幅度大了才露出来一部分。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李明绪的笑意直达眼底。程觉微微低头，不敢看他。

    他和李明绪的关系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李明绪每天中午、傍晚都来35班找他吃饭，他本来就超群出众，准时准点出现在教室后门，总能吸引许多好奇的目光。程觉臊得慌，让他别再来了，还是短信约见比较方便。李明绪拒绝，昂然自若地说:“我想来就来了。”没几天就有胆子大的女生找程觉递情书，程觉想也没想，趁没人把它们都撕了扔进垃圾桶。

    他原本以为是跟之前一样，三个人一起吃饭，结果吴嘉出现的频率大大减少，偶尔来了也被李明绪撇到一边。李明绪不像从前那样不说话，恶作剧似的踩他的鞋，他拉着程觉陪自己聊天，有什么兴趣爱好、交过什么朋友、去过哪里旅游，滔滔不绝。程觉就耐心地听他说，直到李明绪给他夹菜，他才顺从地吃一点。

    每晚他们见面，李明绪也不会一上来就脱他裤子要zuoai，他们肩并肩在cao场上兜圈子，没有人来打搅，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我们要是沿着跑道一直走，永远都没有尽头。”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程觉沉默着，有些矫情地想：那不也挺好的……

    夜晚安静而诡秘，程觉回忆高中前两年，他和李明绪还是两条平行线，好像永远不会有关联。那时他心思单纯，偶尔和李明绪擦肩而过，头脑中幻想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如今他也算梦想成真，然而某些隐晦的东西阻碍、束缚着他，他的心意远不如从前那样坦率。

    分别时，李明绪说要送他回家，程觉面色古怪，羞耻又窘迫地问：“今天不做吗？”其实刚开口他就后悔了。

    “你想做吗？”李明绪用指腹摩挲他的手掌，温热的触感传来，他的灵魂隐隐颤动。

    “真好，以后你什么事都得告诉我，不能有秘密。”

    程觉怔了怔，他们并不是能有以后的关系，他想抽回手，却被李明绪捏的死死的。

    “我手酸了。”

    李明绪把他拉过去抱着：“我也想做，”他低下头：“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

    “我想去你家，行不行？”

    程觉拒绝道：“不行，你别去我家。”

    “为什么啊？”李明绪握住他的右手。

    李明绪的头发蓄得过长，发质不同于其他男生那样粗糙，而是柔软垂顺，随着低头的动作，遮住了部分眼睛。阴影投射下来，眼神却依旧清澈明晰。程觉莫名自惭形秽，说不出刻薄的话。

    “我真的很想去，想看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李明绪难得低眉顺眼，温吞请求。程觉口干舌燥，明明是李明绪一脸恳切，他却好像落了下风。

    ……

    程芸不在，程觉把门反锁，又检查了几遍。

    他的房间很小，此刻他如同被关在铁笼里的猎物，可笑的是，是他自己给笼子上的锁。

    “哥，我们这样算不算在偷情？”李明绪和他滚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用那个可耻的称呼刺激他的神经。

    程觉不得不承认，那些恐惧、疼痛和激烈交合带来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身体体会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思想逐渐麻木。

    他不敢让李明绪留宿在家里，拖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