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伤x月泉淮】如一_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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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第4/4页)

里含着的水光滑落,扬起头颅。巅峰到达之时犹如海啸来袭,甬道不受控制地抽搐,绞紧了体内之物,前身尘柄怒张,一泄如注。

    岑伤被他绞得也很是难抑,快感直冲头颅,他本想遵循本能顶弄两下释放,但抬眼间却对上了月泉淮的眼睛。

    之间那潋滟的眼眸里除了情欲之外再无其他,褪去那层外衣,就只剩下一条平静的水流,太过平静没有什么波澜,以至于透出些许凉意。

    似乎是注意到了岑伤的目光,月泉淮微微偏头,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遮住了半张脸,软软落在肩头,透出某种慵颓,未被遮住的眼眸实实在在地透出凉薄,似乎在提醒着他这不过是一桩情事,仅此而已。

    岑伤的情欲消退半分,他抿了抿唇,扯开义父的双腿,抽出又猛地一耸,尽根没入,比之前顶得更深、更狠。

    巅峰之上又掀出一轮新的海啸,快感来势汹汹,几乎能将月泉淮彻底淹没,而那个大逆不道的人还在不管不顾地耸动,一副要把这辈子的力气用在此时的模样。

    在这样的冲击下,月泉淮蜷起脚趾,似哭非哭地呻吟了一声,被逼得带上了干性高潮。

    岑伤又借着抽搐吐水的甬道来来回回顶弄了好久,硬生生地把身下人的快感时间延长,直至香炉的香薰都烧停了,才抵着最深处泄出来。

    眼前一片模糊,意识都跟着混沌了,月泉淮仰躺着歇息了好一会儿,几乎要沉沉睡着。直到岑伤提着水帮他擦拭,他才微微有些反应,掀起眼皮来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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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往常,岑伤恭敬地伺候他,将他全身仔细地弄干净,衣衫被褥也换了一套,床榻青紫烟霞薄纱垂下,熏香幽幽点起。

    他倒了杯茶与他,那人从床帐内伸出一截手腕来,片刻后,又递出空杯。

    “义父好生歇息,孩儿告退。”岑伤道。

    帐内隐隐传来一声充满困意的“嗯”,表示自己已知,同意岑伤退下。

    他低眉敛目地退出内室,合上雕花厚木门。外面血气熏天,尸体横陈,岑伤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一堆后事要收拾,顿时有些头疼。

    他唤来乐临川,叫他想办法收拾了,后者一副不大愿意的模样,但哼哼唧唧了几声,还是同意了下来。

    岑伤便想着先去看一下新月卫,把那些心怀不轨的纠出来,来一轮大清洗。不管怎么说,他是新月卫长侍,若有人敢反,责任还得是算他的。

    他眼里杀机一闪而过,觉得自己平日还是太宽容了些,若非如此,这些人怎还有胆趁着义父生病之时叫嚣?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些。

    正要转身离去,乐临川却是突然喊他了一声:“你先等等。”

    岑伤转过头来,露出询问的目光。只见乐临川眼神颇为怪异,指了指嘴唇,道:“你这个太明显了......还有这里。”他又指了指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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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伤这才反应过来,也许是方才情事所致,留有痕迹。他摸了摸脖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了想,还是先回去沐浴吧。

    乐临川又道:“你是知道的,新月卫是他养的狗。”他是个狂傲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是义子里面少数不太怕月泉淮的。

    岑伤道:“我知道的。”

    他非常明白,给自己的定位从来都没有偏离过,至始至终都在努力扮演好这一角色。

    “人不会爱上狗。”

    “我知道的。”

    他非常明白,即使偶尔脑袋里不可避免的冒出一些希冀,但每次对上义父眼睛时,便再难多想。他不奢求多,只是想继续当他的俘虏。

    “若有一天他要杀你,他也不会犹豫的。”

    “我知道的。”

    他非常明白,不管哪个时候被杀死、放弃掉,都毫无怨言,最多叹一句死得其所。

    “即使这样,你也不改、不悔?”

    岑伤蓦然笑了,他的面容第一次退去阴鸷之色,便得清润如玉起来:“为何改?为何悔?”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踪,不知所终。

    情之一字,起于微末,发于惊鸿,长于日夜,待能分辨,欲得解脱,为时已晚。

    为何改?为何悔?

    如何改?如何悔?

    根本就是无解命题。

    乐临川见他如此,啧了一声,摆摆手,不再谈此事。

    第二日,万事已经处理妥当。月泉淮重现众人面前。他好一身黑衣华服,坐于高位。

    那椅子从少林弄回来的战利品,上好檀木,三面佛神禅椅,以金刚降魔杵为原型打造,佛头三分,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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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降魔伏怨的寓意,被月泉淮坐上之后,无端端成了凶伐之相,戾气横生。他悠然地撑着下巴,看眼前匍匐了满地的众人,慢慢地开口:“听说有人不太安分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刻入骨子里的畏惧,似乎一听见,便下意识地要俯首称臣。

    喜怒无常、生杀予夺、动辄杀伐。

    几十年如一日,拥月仙人坐在那儿,芸芸众生皆会死、皆会灭,只有他不受岁月限制,永恒停留,如神一般。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颤颤巍巍地叩首。

    “岑伤。”月泉淮唤道,指了指空掉的茶水。

    岑伤站到他身边,熟练地沏好茶,递给他。

    他好像又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在奉茶礼上,他也是这样仰望着月泉淮,然后被唤过来泡茶。

    什么都变了,又什么也没变。

    他将茶杯恭敬地递过去,在月泉淮接手之时,悄悄用指尖蹭过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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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泉淮眼皮一掀,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他有意还是无意。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啜香茶。

    爱者与被爱者难讲谁从谁主,两人的关系实在难分彼此。

    口渴难耐的人遍地找水喝,其实那水也在流向口渴者。

    月泉淮端着茶杯,垂眸看着清澈的茶面,冷声点出几个名字。被叫到名字的人吓得发抖,岑伤提剑而去,不多时便血溅当场,命绝于此。

    他踢开碍事的头颅,收剑归鞘,又把那一身凶性敛起,回到月泉淮身边,当一只摇着尾巴的狗。

    “都死了。”他低声道,俊秀的脸上还溅了些血,用这副模样低眉顺眼,多少有些诡异。

    月泉淮把茶杯放到一边,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道:“乖。”

    岑伤睫毛颤颤,眸光闪动,低低叫了一声:“义父。”

    恍神间,他看见了曾经瘦瘦的、小小的自己,结结巴巴地叫出第一声“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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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安和卖掉他的那日,他就枯萎了自己所有顽固的念头。

    然而见到月泉淮那天,令这些念头得以绽放的那片土壤却仍有生机。

    因此情字一种,生根发芽。

    每个人相信着的东西,比想像的要多。

    人人都包藏着种种狭隘,经营着种种血腥的防备措施。然而,人是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扞卫着自己的观点,每一个人便像一座座坚不可摧的雕像,满世界游荡。

    而岑伤身上藏着的一种狂热,跟他的本能一样根深蒂固,跟他的偏见一样年深日久。

    因此这么多年,他一直恨着岑不害,一直爱着月泉淮。

    他微微抬眼,目光偷偷蹭过月泉淮的眉、唇、喉,最后又往上看,停留在那眼尾一抹飞红之中。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来他从未长大,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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