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1页)

    十五岁的顾平安是阳光自信的，青涩少年，纯洁鲜活，杏眼含笑，宛如神明眷顾般阳光快乐。宋睿宸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小孩，凤眼柔情神色眷恋。自己被时间遗忘了千年，还好现在遇见了朝阳。

    彼此目光交缠，柔情暖意，借着树木的遮挡，顾平安藏在羽绒服下的手缠绵地勾住宋睿宸手指，无声开口，哥哥。冬风寒冷，宋睿宸怜惜地抚摸小孩被冻得微红的鼻尖，摸擦着小人儿有些干涩的下唇，“我该刻刻看着你，怎就不喜欢喝水呢。”顾平安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动作间触动到宋睿宸的指尖，他一脸无辜看着宋睿宸，开口道，我忘记了。少年的身高只到眼前身影肩膀，宋睿宸低头垂眉，柔和温意，视线却紧盯人因为舔舐而湿润光泽的嘴唇，袖袍下早已放下的手指尖缓缓摩擦，在回味那柔软温热的肌肤，guntang鲜活。“安安”，宋睿宸的声音无奈又宠溺，顾平安得意地笑了。

    路上的学生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两人牵手走入隐蔽巷道，下一秒便是宽宅长廊，顾平安缩进宋睿宸怀里，放肆自然，“哥哥我好想你”，小孩很会撒娇，抱着宋睿宸像小动物一样乱蹭，撩拨心弦。

    “安安”，宋睿宸低沉地唤了声怀里小人儿，声音里注入了所有情感，暧昧不清。顾平安静了下来，莫名的思绪拥堵着胸口，呼之欲出却又转瞬消失，他只能紧紧抱住宋睿宸。“安安”，宋睿宸又唤了一声，双手忽然紧紧拥抱顾平安，一手托着后脑，下巴是人柔顺的头发，克制地亲吻着，霸道占有的渴望在叫嚣着，他最终只剩一句，“真想时刻……把你看在身边。”

    顾阳七岁时秦丹英顾正伟两夫妻被外地人骗，关了店，秦丹英不服输，两夫妻一咬牙又重新开始，逐渐风生水起，越做越大，后来就沉于生意。顾平安不止一次庆幸，自己能一直有人陪伴在身边，岁月渐长，他知道宋睿宸不寻常，是鸟儿飞走遇见了人，还是人化作了小鸟？鬼怪难测，但顾平安十分肯定执着，那个清雅温柔的男人，一直都在爱护着自己，好像神明的眷顾。

    顾平安高二学业繁忙，只有每周日半天休课，宋睿宸不轻易进学校，只在校门等待。夜里顾平安沾枕头就睡，宋睿宸安静守人到天亮。个相思的人，只能靠着顾平安每天上下学路上悄悄交谈，彼此隐秘的感情克制又浓烈。

    顾平安遗传母亲，天生唇色粉白，一运动或摩擦就变得艳红。宋睿宸指尖沾着唇脂仔细给小孩涂上，动作间克制守礼，唇润即停。顾平安抿了抿嘴唇，便赖在宋睿宸怀里不动了。宋睿宸顺了顺小孩后脑发丝，克制情绪，“回去吧”。小孩又撒娇，宋睿宸伸手牵住人的手轻缓柔捏，顾平安才肯起身站直，眼里是不舍。纵使对小孩是万般疼爱不舍，宋睿宸也只是垂眉柔情，克制着内心想要抚摸小孩脸颊冲动，指尖抽离小孩缠绕的双手。

    宋睿宸只身站在昏暗的巷口，看着顾平安回家。他想不通，小孩怎么那么会撒娇，自己的教导明明如此正经严肃，小孩却那么地粘人。回想起小孩的模样，他又不自觉地笑了。

    顾平安关上大门，今天两夫妻难得的有空，做了一桌子菜，秦丹英高兴，“平安，饿了吗？快洗手吃饭！”，顾正伟拍了拍人肩膀，上下看了一眼，“好小子，长高了。”秦丹英瞬间眼眶湿润，“平安长大了，是我们疏忽了，怪mama。”

    顾平安连忙安慰，“妈，别胡思乱想，今天做了什么啊，好香哦～馋死我了。”两夫妻又高兴了，“平安快尝尝，都是mama给你做的。”“吃慢点，小心骨头。”

    “嗯嗯。”顾平安吃得香，秦丹英看着眉开眼笑，顾正伟也在一旁看着，边给孩子勺汤，“今天你mama到了菜市场呀，只挑最新鲜，最干净的买，可挑剔了。”

    “谢谢mama。”

    顾正伟又说道，“上个月你说想吃橘子，没到季节，爸爸陪你mama去市场看见现在有了，已经买回来在客厅桌子上了，很甜，饭后吃几个消消食。”

    “谢谢爸爸。”

    “要不要再来一碗汤？”

    “嗯，要。”

    秦丹英打趣人，“你快吃吧！”，顾正伟给孩子盛好汤，拿起筷子，“吃吃吃”，顾平安偷笑。吃完饭后顾平安陪秦丹英看电视，顾正伟洗碗，洗碗了，一家三口安逸地坐在客厅沙发吃橘子。

    下午顾平安眯了一小会，醒来时宋睿宸已经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小孩，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顾平安侧躺拉了宋睿宸一只手垫在脸颊下亲昵蹭着。宋睿宸凤眼压了压，手指控制不住地轻缓抚摸，皮肤的触感细腻柔软，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压下想要俯身拥抱亲吻的欲望。

    “他们接了电话，离开了。”

    “嗯。”顾平安都习惯了，笑了笑开口，“哥哥拉我起来。”宋睿宸告诫着自己不能太宠小孩，动作间却将人抱了起来，顺理头发，拉直衣角，让顾平安靠在怀里枕在肩上休息。

    晚上还要上晚自习，虽然时间充足，顾平安却是急急忙忙地洗澡热菜，就着中午剩饭解决晚饭，顾平安吃的很快，宋睿宸在身后给人整理凌乱的头发，他知道小孩在急什么，沉默不语。秦丹英打了电话来，顾平安边听边吃着，差点咽到，结束了通话，顾平安发现身后的人生气了，独自回房了。

    收拾好了碗筷，距离七点晚自习还有一个多小时，顾平安回房间找人。宋睿宸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哥哥”，顾平安连忙走近坐下，宋睿宸将小孩拥入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顾平安舒服地眯了眯眼，“哥哥不生气了。”

    “嗯”

    “安安”

    “嗯？”

    “以后晚上把你接到故归园里睡，好吗？”自从顾平安学业开始繁重后，宋睿宸便不再接人去宅子了，自己夜里也只是守在顾平安床边，安静陪伴。

    顾平安低头玩弄着宋睿宸衣服上的刺绣，随意地问，“还是跟你睡吗？”宋睿宸眼神瞬间转变，轻声低哄着，“安安愿意吗？”顾平安埋头偷笑不回答，宋睿宸也轻轻笑了，珍惜地亲吻小孩头发。时间越来越紧，顾平安越像个黏人宝宝，赖在宋睿宸身上不肯下来，宋睿宸抚摸小孩的脸安慰，声音丝柔宠溺，“乖，安安，我会陪着你。”“不想去上学”，顾平安情绪低落。宋睿宸一下一下地抚摸小孩的脸颊，耳根，脖子，动作温柔轻缓。

    顾平安很难过，“我不想离B市”岽新镇在B市，但B市没有什么大学，顾平安高考后，就要离开岽新镇上学。“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离开这里，晚上我还能回到故归园吗？”想到分离顾平安就眼眶湿润，不安地紧咬下唇。

    “安安，鸟儿长大了，终要飞离的。”

    “小乖呢？你，会离开吗？”

    宋睿宸揽着人，强硬抬起顾平安的头，温柔抚摸小孩的湿润脸颊，神色满是温暖柔情，“它是属于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他小心翼翼亲吻着小孩的眼睛，“我会一直看着你，永远都在。”“安安，别哭。”“乖，不要哭。”宋睿宸轻声哄着。宋睿宸的瞳孔浓墨深邃，仿佛藏着深渊巨海，他看着自己的小孩，眉目间染上温暖柔情。宋睿宸心疼了。顾平安收拾情绪从他怀里起来，擦了擦脸，不好意思地解释，“最近作业好多，我就有点不开心了，哥哥”。宋睿宸点了点人的小鼻尖，言语间充满温柔宠爱，“安安要长大了。”随后又不自觉呢喃了一句，凤眼晦暗阴郁，“我的安安要长大了。”

    顾平安害羞，嘴角上扬难掩笑意，“哥哥”。

    替小孩整理额前软发，宋睿宸希望，这双明亮笑意的眼睛，永远只停留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