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第5/6页)

是。」

    冷夜语一怔，两人相逢至今的点点滴滴流淌心间，说不尽悲喜哀乐，一阵迷惘，涩声道：「我，我也弄不清楚了。」

    轩辕昊原是要他自行体会一下自己对他的情意，谁知竟听到这一句回答，心猛地一沈，脸上没了笑容：「为什麽不清楚？」忆起为他付出那麽多心思，却换来一句不清楚，胸口闷闷的，极不是滋味。

    冷夜语并未注意到他神色不愉，兀自出神，他本对情事就较常人迟钝，又被与轩辕昊和玄昭间的牵绊纠葛弄到心力交瘁，只觉脑里如一团乱麻，怎麽也理不清头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呆了半晌，道：「我也不知道。」

    他脸色茫然，轩辕昊侧首看了他一会，忽地哼了一声，放开了他的手，霍然站起，双手负背走到窗前，望着天边浮云，一言不发。

    「轩辕昊？」冷夜语不晓得哪里惹他生气了，也跟着站起，走到他身後，伸手想扶住他肩膀。轩辕昊正在气头上，肩一晃，冷夜语便扶了个空。

    手停在半空，冷夜语胸口一窒。两人虽也有过不少争执，但每每最後都是轩辕昊来向他陪不是，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他不理不睬。缓缓垂手，又叫了他一声。

    轩辕昊回身定定望着他，喟叹道：「冷夜语啊冷夜语，我待你如何，你到今日居然还是一句不清楚，不知道麽？」自嘲一笑：「我还有什麽不合你的心意？你到底要我怎样才会心满意足？」

    为了这一份心动，他放弃了从前一切的狂妄、傲气，处处陪尽小心，结果仍是一团乱麻。心头顿时凉了半截，一背身，又对着窗外发呆。

    这句话应该是他问轩辕昊才对啊！是轩辕昊让他爱上了，又半途想要放手，他已经不顾一切地来找他，向他表明了心意，他还想要他怎麽样？

    1

    冷夜语嘴唇翕张，直想冲他大吼，但瞧见那似乎拒他千里之外的背影，没来由一阵心寒。他为追回轩辕昊，已是鼓足了勇气，拉下颜面，此刻仍被他责问，不禁失落之极。骨子里的孤傲涌起，不想再跟他争辩，静立片刻，见轩辕昊仍不回头，一旋身便向门口走去。

    「去哪里？」轩辕昊一把拉住他：「我说你两句，就不想理我了？」

    「是你不理我！」冷夜语忿忿咬着唇：「我已经那样子来找你，求你回心转意，你——」

    想起昨夜在书房的放浪yin靡，羞愤不堪，吸了口气，道：「放开，我不想待在这里。」重重一挣，想甩开轩辕昊。

    轩辕昊反而用劲将他拉进怀里，见他脸色涨得通红，叹道：「是我不好，但你也不要一语不合就走啊！」抵上冷夜语额头轻轻磨蹭：「你有时脾气倔起来，我真不知道拿你怎麽办才好？」

    没办法，他就是见不得冷夜语气愤的模样。

    他低声下气，冷夜语倒觉得自己太过孩子气，讪讪道：「我也没有说要走，只不过想出去静一静。」

    轩辕昊捧着他的脸痴痴凝望，点头道：「不错，这段日子你也确实烦够了。我真不该让你回京城来。」突然用力抱紧他：「冷夜语，跟我回西郊别院去吧。」

    冷夜语一听，直觉推开他，蹙眉道：「我不要。」听到别院，总会忆起以前那种不自由的感觉，心里十分排斥，面色也难看起来。

    「为什麽？在那里没有人来打搅我们，不好麽？」轩辕昊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抗拒回别院，也皱起眉头。

    冷夜语摇头道：「在京城一样可以在一起，为什麽非要回别院？」他瞪着轩辕昊：「还是说，你又想要把我软禁起来？」

    又想到哪里去了？轩辕昊不由苦笑，刚要辩解，冷夜语又急又快地续道：「再说，我不会离开义父。」猛地想到玄昭曾用翠凝性命威胁他不得离去，哎呀一声：「我倒忘了，还有玄昭，他——」

    玄昭两字脱口而出，轩辕昊脸立时一沈，截道：「怎麽，他不让你离开京城麽？」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玄昭满布吻痕的身体，他原本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再去想，只要冷夜语重回身边便当此事从未发生，但此刻听冷夜语又提起，他再大度，也按捺不住怒气。

    「是啊，他说过我若离开，就会祸及翠凝。」

    轩辕昊嘿嘿冷笑：「玄昭再毒，也不至於拿自己亲生女儿下手。这种话，你也相信？」盯着冷夜语，突地一笑：「还是说，你自己不愿离开他？」

    「你，什麽意思？」

    冷夜语望着他陡然变得阴冷古怪的脸色，茫然不解。瞧在轩辕昊眼里，却似装模作样，哼道：「他昨晚身上的吻痕牙印，难道不是你留下的麽？」

    冷夜语全身一震，脸一红，随即苍白。他也不知当时怎会昏了头，去吻玄昭，但确实是他所做，无从抵赖。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

    轩辕昊原本还抱着希望，想听他辩解一番，但见他面带愧色，无言以对。一股被背叛的愤怒直冲胸膛，猛地抓住冷夜语手腕，冷笑道：「我拒绝了你，你一出王府便找上玄昭，倒还真是欲求不满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麽？为什麽还要与他混在一起？」

    那句欲求不满让冷夜语一下血色全无，但的确是自己行为不妥，虽听他说得难听，也只能默默忍受，见轩辕昊黑眸中怒意翻腾，他一咬唇，忍着手腕痛楚道：「对不起。」

    2

    愤怒的容颜沈凝下来，平静的气氛下，却有一股风雨欲来的森寒暴戾之气从轩辕昊周身迅速散发，全不似平素雍容风雅的王孙公子。冷夜语只有在那次逃离别院被他抓回後见过他这残暴的样子，不觉心惊，颤声道：「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才，才——」嗫嚅着，终究难以自圆其说。

    直直盯着冷夜语，轩辕昊心里如掀起滔天巨浪，恨极冷夜语践踏他的情意。若换了是他以前的侍人，早就立毙掌下，偏生眼前是他花费了无数心血追逐爱护之人，况且若非自己那晚推开他，冷夜语也不会遇到玄昭。重重吐了口气，沈声道：「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冷夜语，跟我回别院去，以後都不要再来京城。」话里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他真的想将他再囚禁起来麽？冷夜语猛地用力挣开他钳制，怒道：「我说过不要回去。」

    幽黑的眼眸微眯：「你不听我的话？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麽？」

    说不追究从前，要冷夜语随他回去，已是从所未有的容忍，见冷夜语一口回绝，满腔怒火再也压制不住，逼近一步，森然道：「跟我回去。」

    黑发无风自扬，眼内赤焰闪动，狂怒中的他，又变回最初那个残虐慑人的嗜血修罗。是否会像上次那样折磨凌辱他？冷夜语後退一步，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看着高大凝重的身影渐渐逼近，他不住後退，倏地一旋身，向门外逸去。

    堪堪掠到门边，凌厉掌风从背後卷袭而来。他一侧身，拼着肩头被掌力扫过，火辣辣一阵疼痛，脚步不停，飞快窜进院落。听到有人咦了一声，百忙中一瞥，见是无影脸露惊疑。他一直守在院中，却见轩辕昊同冷夜语争斗起来，一时不知该不该插手。

    这一分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