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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沉疴 (第2/2页)
一个温暖的怀抱。 “……嘉言!你知不知道上面有多危险!” 夏珩之惊魂未定的把人紧紧圈在怀里:“为什么一声不吭跑到这里。” 夏珩之根本不敢想,那么单薄的背影,好像风一吹就落下去了。 嘉言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我上来吹吹风。” “不许这样了,以后不许这样……”夏珩之不停重复着。 “我没有想跳下去,”嘉言推开他,自嘲般轻笑了下,“毕竟你说过,死对我来说,太便宜了。” “……嘉言,对不起,求你别再这样了。你恨我可以把我推下去,但我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对不起”这三个字,嘉言曾对他讲过无数次。可夏珩之其实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欠嘉言一个道歉。无论嘉言是不是他亲弟弟,是不是害死他母亲的人,夏珩之都不该这样对待他。 嘉言却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恨你。” 这个世界好像不太公平,他总是拥有很少,得不到很多。嘉言更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从不会去觊觎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他从没恨过夏珩之,也不恨任何人。 尽管夏珩之对嘉言一点也不好,总是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作践他,欺负他一无所有。 夏珩之从前只是因为怨恨,现在更多的却是习惯,仿佛已经认定了要和嘉言注定彼此纠缠不清,走完一生,不管是爱还是恨,但至少永远也分不开。 但夏珩之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嘉言,也不敢去想,直到看见嘉言坐在天台一角摇摇欲坠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感到恐惧。 —— 放学后,夏珩之破天荒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 他想,如果嘉言再提出让自己载他回家,就捎上他去吃校门口那家芋圆碗,毕竟之前答应过他的。 可嘉言走出大门时,只是看了他一眼,背着书包与他擦身而过,什么也没说。 同班的男生路过,见夏珩之望着某处发呆,上前打了个招呼。 “怎么着了夏哥,心情不好啊?” “没什么,家里兔子闹别扭,不让碰了。”夏珩之小声叹了口气。 那人满脸迷茫:“兔子?你家不是就养了一只傻狗吗?” 夏珩之跟他没什么好说的,骑着单车回家了。 —— 嘉言深夜才回来,怀里抱着一只文件夹,在鞋柜旁换鞋。夏珩之听到门响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珩之扶着嘉言的肩膀,热切地注视着他。 嘉言有些疲惫,对夏珩之反常的行为感到有些迷惑,旋即又一副了然的表情,推开夏珩之。 “知道了,我去洗澡。”说完,放下书包往浴室走去。 “不是的,”夏珩之有些着急,一把抓住嘉言的肩膀,把人推到墙上,“我没有这个意思。” 嘉言背靠着墙,瞥了眼横在自己脑袋旁的胳膊,平静地望着夏珩之。 “那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早点睡吧。” 夏珩之只好放开他,嘉言没说什么,抱着那只文件夹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 1 第二天清早,夏珩之在门口等了很久,兜里的牛奶都要凉了,嘉言也没从房间出来。 他不放心,直接开门进了嘉言房间,床上嘉言还在睡,露在被子外的皮肤透着红。夏珩之走近,用手背贴上他额头,果然触碰到一片guntang。 他从床头拿起嘉言的手机,以家长的口吻给班主任发了条信息,帮他请了一天病假。 家里没剩什么退烧药了,只有一些冲剂。夏珩之去厨房冲了一杯,回到嘉言床头,把他抱起来。 “嘉言,醒醒,喝点药。” 冲剂的味道很苦,嘉言皱起眉往旁边躲了躲,夏珩之哄着他:“喝点药病就好了,来,张嘴,乖。” 嘉言还是不愿意喝,甚至抬手差点把杯子打翻。 夏珩之逐渐没了耐心,掐着嘉言下颌,把药强行灌了下去。谁知药还没灌完,嘉言突然用力推开夏珩之,冲进洗手间,剧烈呕吐起来。 他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除了药就是水,中间还掺杂着一些暗红色的血液。 站在他身旁的夏珩之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下一下帮他抚顺后背。 1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等气息逐渐平稳,嘉言沉默着推开他,扶着墙站起身,用凉水洗了把脸。 喝完药,嘉言又睡下了。 夏珩之帮他盖好被子后,来到阳台,想抽根烟,却发现手指都在颤抖。这几天,一闭上眼睛,就是在酒吧门前,嘉言哭着对他说,轻一点,我痛。 兜里的手机响了好几遍,夏珩之拿起来,见来电人是沈懿行。 —— 从酒吧回去后,嘉言手腕上那两道猩红的伤疤一直在沈懿行脑中挥之不去。他越想越不对,嘉言脖子上的吻痕,似乎有些太多了,还有一道横贯在中央,一看就是被人掐出来的。 沈懿行回想着他扯开嘉言领子的时候,好像还瞥见他肩膀一小块圆圆的、隆起的疤,似乎是一枚烟疤。 自己当时只顾着愤怒和报复,根本没有细想过这些。但从酒吧回去后,沈懿行却不可抑制地反复想起嘉言,想起那双眼睛。 再也不会有人用这么清澈的眼神看他了,因为自己早已亲手断送了这段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追求。 1 沈懿行把夏珩之约了出来,约到了校门口的一家咖啡厅。虽说是要好的朋友,但他和夏珩之却很少单独这样坐在一起过,如今这么面对面坐着,竟然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 沈懿行开门见山:“夏珩之,你是不是强迫嘉言。” 夏珩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但并不意外,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回答道:“对,我强迫他,你才发现么?” “一开始他不愿意,我就掐他脖子,让他没力气反抗,再拿绳子捆住他的手,折起他的腿干他。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前戏,因为我就是要惩罚他,折磨他,让他疼,让他流血,让他不得不向我求饶,再捂住他的嘴,用烟烫他的肩膀……” 沈懿行站起身,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喝道:“夏珩之,那是你亲弟弟!你真他妈是个王八蛋。” “他那么好……嘉言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意料之外的,夏珩之没有生气,而是笑了下。 “是啊,沈懿行,你又凭什么指责我,你口口声声说他好,说喜欢他,可看到照片之后第一件事不是质问我,而是跑去羞辱他,把他亲手做的礼物打碎,我是王八蛋你又是什么。”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夏珩之站起来,平视着沈懿行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嘉言必须是我的,任何人都不配觊觎他,也别妄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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