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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截然相反 (第1/1页)
丁长夏的手指在高载年头顶轻轻地挠。 她始终没说话。 一件事做不好是意外,两件事做不好是倒霉,一连串的事情都做不好,那一定是做事的人出了问题。 他在等她的安慰和原谅,等她笑着说,“多大点事儿啊。” 她说不出来。 她像个事后诸葛,只想问他没能力为什么要强出头。为首打人的那个如果明显不是善类,他为什么不服软,偏偏要在nV顾客面前张扬他的公道。 越想越觉得高载年的温吞变得既锋利又夺目,让人无法忽视。进厂上班他不乐意,自己做生意,他又当lAn好人,惹一身是非还赚不到钱,出了事就像狗一样赖唧唧地找她安慰。 他b狗沉得多,简直是块大石板。 他望着她的眼睛,鼻尖试探着往她面前凑,她侧过脸去,伸长了胳膊假装要捞电视遥控器。 “丁长夏……” 她在躲他。他心里一揪,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反倒更焦急地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额头,鼻梁贴着鼻梁。“我做得不好,你一条一条地告诉我,我一条一条地改……” 她皱紧眉头,闭着眼睛,“高载年,你离我太近了,我喘不过气来。” 高载年将胳膊撑在她身T两边:“你烦我?” 丁长夏说,“字面意思,我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推了推他,让他起来,她要洗澡睡觉了,他却盯着她不放。刚开始,她还坦荡地盯回去,过了几秒钟,她的眼神飘向了一边,这更让高载年印证了心里的设想。 他要求她:“你不能这样。” “我哪样了?” “你不能烦我。”他说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丁长夏看不上没用的人,可是他为了丁长夏放弃了学业、放弃了优越的生活条件,来到这里做最底层的工作,过最艰苦的日子,纵然他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她也不能这样直白地厌恶他。 在存款告急又失去生计的情形里,高载年失去了一贯平和的心态,变得敏感无b。他将丁长夏的一切反应都判定为厌恶:她让他离远一些,是出于厌恶,她用手推他,也是,她不让他埋在颈窝亲吻,更是,她不仅不让,甚至扑腾着就要和他打起来了。 她有些生气,说他,真是狗啊?吃饱了就是g那事,一点正经事没有。 这话里多少带些侮辱,高载年被骂得愣住,惊愕而无措地看着丁长夏。漆黑的电视屏幕映着两个僵y的影子。 丁长夏自知话说重了,抿了抿嘴唇,没道歉,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 高载年盯着电视屏幕里的丁长夏,半问她,半问自己:在丁家河的时候,种点粮食就够填饱肚子了,怎么来了惠远,反而寸步难行了呢? 丁长夏问,是这样吗? 高载年说,是啊。 丁长夏不置可否,只说这世道真是奇怪,明明两个人住一间房,吃一锅饭,打着相似的工,按理说一切条件都是相同的,然而各自眼里看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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