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人的理智有时候会被情绪左右 (第2/2页)

，秦代语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在陆今聿面前提起沙里。

    “他想见你。”

    闻言，陆今聿沉默了。

    他现在最不愿想起的就是沙里。

    凶杀现场清理的很干净，唯一他杀人证据在他手上，而叛徒提交给警方的只有吴楠青的尸体和口供。正如他那日说的，在场只有他跟沙里，谁都可以是凶手。

    哪怕今时今日，他依旧认为让沙里替他坐牢是损失最小的做法。

    但人的理智有时候会被情绪左右。

    在得知沙里真的认下罪名时，他少有的脑子停止运转。哪怕知道有这个可能性，当事情真的发生后，他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沙里曾因为他这个霸王决定不开心，跟他闹别扭，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这小笨蛋最后还是同意了这种做法？是为了换得那一个亿财务自由的美好未来，还是出于怕不按他说的做会被恶意报复的畏惧？

    陆今聿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横竖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审讯室沉默的那一个小时里，他也想了很多。

    他甚至幻想了小笨蛋的牢狱生活，这人这么笨这么傻，在鱼龙混杂的监狱里能熬得住吗？他不介意有案底的情人，但他介意回来的沙里不是原来的沙里。

    不知出于什么冲动，陆今聿最后招认了。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一个人杀人认罪，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陆今聿不擅长处理如此复杂的感情，他想不懂为什么沙里会愿意替罪，也想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抽风主动认罪。

    这一切问题日夜困扰着他，以至于在他没想通之前，他真的不想看到沙里。

    他怕他看到沙里就会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毕竟他习惯了欺负他，看见他就想欺负他。

    “卡给他了吗？”

    “给了。”

    “好。”

    开庭当天，沙里蜷缩在挂满陆今聿衣服的那边衣柜里，紧握手机焦虑等待消息。

    一个人的家太空旷，唯有这个封闭的空间能给他安全感。这些天里，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衣柜里，他会给衣柜喷上陆今聿常用的木香，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催眠自己陆今聿仍在他身旁。

    寂静中，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随即，难过的哭喊声从柜门缝隙处向四面八方扩散。

    陆今聿才离开了几个月，家里属于他的气味都快消失了。剩下的一年半，他要怎么活。

    在经历了好几日的精神崩溃后，沙里开始走向一种奇怪的极端，陆今聿不让他干的事，他都干了一遍。

    出门前，他习惯性去拿帽子，忽又想起他的头发长出了好些，现在已经不是小光头了。

    身上的T恤短裤穿里好些天，皱巴巴得像咸菜。沙里又变回了最初那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小野人。

    到小区外的便利店买回两打啤酒和几桶泡面，开门看见乱糟糟的家，沙里无动于衷。阿姨被他辞退了，陆今聿不在，他瞎过过得了，反正也没人要他。

    踢开那些瓶瓶罐罐，沙里摊在沙发上开了啤酒。最近他清醒的时间很少，怎么说呢，醉了才好，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伤心事就能长翅膀飞掉咯。

    察觉到醉意，沙里起身脱光衣服，回到他的衣柜里窝着。他裹上陆今聿的外套，在混沌中睡去。

    或许是担心他，梅相约了他几次，沙里都拒绝了。他也许会作死，但他不去死，他还要等陆今聿回来。

    嫌家里冷清，沙里开了电视。然而，一则火灾的新闻让他瞬间从沙发上弹起。

    他慌忙从垃圾堆似的家里翻出钥匙，穿上鞋下楼开走电动车。沙里飞驰在马路上，这是他出事以来，第一次再次开车上路。

    赶到陆宅时，火已经被灭了，原本奢华的别墅如今面目全非。

    消防员从里面抬出两具烧得焦黑的尸体，听旁边的佣人说，是那位傻子少爷趁人不注意，在老爷房间放了把火，她们的老爷卧病在床，逃都逃不了，活生生被烧死。

    沙里不顾一切想冲进去，直接被人拦住。

    “不好意思，你能让我进去一下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拿出来。”

    警察不让他进去，问他跟户主是什么关系？

    沙里答不上，只说他着急要进去拿东西。警察见他那模样也不像有钱人，以为他是想浑水摸鱼的，说什么也不让人进去，还把人赶走。

    刚好秦代语在现场，见到沙里她很诧异，但她还是替沙里解释了几句。没来得及问沙里怎么突然来了，沙里就冲进了屋。

    他直奔阁楼，瞧见那扇被烧得通黑的房门，沙里心都凉了一截。

    沙里红着眼眶推门而入，所幸里面情况不算太糟糕。他翻箱倒柜，最后在抽屉柜最深处找到了那黑色速写本。

    失而复得的沙里把速写本紧紧抱住，回头看见门口不明所以的秦代语，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抱着东西离开了。

    秦代语深吸了口气，点进张松山聊天框发了个OK手势，不动声色收起手机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