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_40、对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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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对视 (第1/1页)

    农家乐的厨房里有柴火灶,烧的是劈柴。每隔一段时间范西良就会花钱从山里买木头,用卡车拉过来,店里的员工会把圆木劈成木块,码成垛。

    当然劈柴这个活儿也是一个挺受欢迎的娱乐项目,挺多游客来了看见都愿意抡起斧头劈两下玩玩,不过掌握不到要领也不是那么好玩的,这活儿挺累。

    但洪炟很喜欢。

    这天拉来的一车木头,洪炟又打了招呼说他来弄,范西良笑笑说:“玩儿去吧,我可不给工钱啊。”

    洪炟胳膊底下夹了副翻毛手套,笑着拎起斧子去了后院。

    洪春放过来时洪炟已经劈了一小堆了。

    活儿干得均匀又漂亮。

    洪春放坐在旁边的木头堆上,叼了根烟看着他。

    洪炟外套脱了扔在旁边,卫衣袖子撸到小臂,额头上沁出的细汗在阳光下闪着一层细密的光。

    他拎起一截圆木立在木桩上,退开一步,两臂抡圆斧子,顺着力道和巧劲儿“嗖”地劈下去,圆木从中间应声裂成两半,他走上前把其中一半捡起来又立上去,再劈成四分之一。

    看洪炟干活儿是一种享受,尤其对于洪春放,说句不要脸的他都快看硬了。

    洪炟半天都没说话,一声不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劈好的木块越堆越多。

    洪春放有点理解了洪炟为什么喜欢干这个,这确实不失为一种体力和心情上很好的发泄方式。

    但是抡时间长了腰背、肩膀和手臂都会累。

    欣赏了一会儿,洪春放就开始心疼了。

    “哥,我来试试。”他把烟夹在唇上,走过去。

    洪炟一斧子下去,木块裂开倒向两边,斧刃没入木桩里,他松了手,让开位置:“你注意点儿,这弄不好也容易受伤。”

    洪春放笑着拽了下他的手,捏了一下,说:“嗯。”

    洪炟低头走开到旁边,把木块捡成一堆抱到院墙根儿下,整整齐齐地靠墙码成垛。

    干活儿的时候浑身热得出汗,一停下抽根烟的功夫寒意就透了进来,洪炟想等弄完了回去洗个澡再换衣服,现在身上全是灰,不想把外taonong脏。

    其实也没冻多久,结果还是感冒了。

    当天晚上浑身冷得渗凉气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就感觉骨头发冷,肌rou也酸痛。

    洪春放在旁边睡得热乎乎的,像个温热的大号热水袋。

    洪炟迷迷糊糊的,闷头往他身边挤。

    洪春放翻了个身,睡梦中把他揽进怀里,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

    不知道睡了多久,洪炟还没睁眼,耳朵里先传来门口的说话声。

    范西良问这会儿怎么样了,烧退下来没?

    洪春放说好多了,现在降到38℃以下了。

    范西良感慨这小身板儿弱的,太不禁冻了。

    洪春放说可能是昨天出了汗让风吹了。

    范西良皱眉:“没常识,这儿冰天雪地里的老北风是闹着玩儿的?”

    洪春放笑笑。

    范西良说:“那行吧,你好好看着点儿,待会儿醒了再吃一次药,我让厨房做点儿清淡的送上来。”

    “谢谢范哥。”

    门关上了,洪春放回到床前,弯下腰,把手放在洪炟额头上。

    洪炟微微皱了下眉,睁开眼睛。

    一个谁都没有心理准备的对视,猝不及防地扎入彼此眼眸。

    扎得俩人心尖儿都颤了颤。

    洪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高烧一夜让他形容憔悴,嘴唇都干了。

    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洪春放会在这里,他分不清自己这是在哪儿,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还是幻觉。

    他愣愣地看着。

    或许是病中的人没什么力气控制心绪,虚弱的神经也不太清明,洪炟看着洪春放,满心里的难受、委屈,想念和眷恋,就那么一股脑涌了出来。

    那样的眼神,沧桑又澄澈,委屈的、欲言又止的铺展开来。

    洪春放看到了。

    他全部都看到了。

    也看懂了。

    “哥……”

    眼前的人忽然轻轻叫了一声,洪炟喉头一颤。

    他似乎惊醒了一下,眼里情绪收拢,转过头去。

    “喝点水吧?”洪春放说。

    洪炟再转过脸来,眼神就清醒了很多。

    也淡了很多。

    洪春放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拿过旁边的温水递到他嘴边,洪炟一口气喝了半杯。

    “你昨晚半夜烧到39℃。”洪春放握着他的手,捏了捏。

    洪炟长长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洪春放扶着他躺下,两手撑在他两边,看着他的眼睛:“哥,你知道昨晚你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

    洪炟瞳孔动了动,看着他。

    “你说你想我……说了好几遍。”

    洪炟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转开视线。

    他的脸色似乎变得更红了些。

    洪春放心在哆嗦着,他一边心疼,一边悸动着。

    洪炟没说想他,他撒谎了,他只是想看看洪炟的反应。

    如果他断然否认,说:不可能。那么洪春放也只会笑笑,可是他没否认,虽然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说没说过,但是他没否认,这说明他也觉得这是自己可能说出的话,说明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洪春放俯下身去吻他的嘴。

    洪炟扭开脸,推了他一下:“我……感冒呢。”

    洪春放“嗯”了一声,又吻上去,在那干的起皮的嘴唇上轻轻咬了咬。

    洪炟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之后,他张开唇齿,探出舌尖给洪春放咬着,抬手搭住了他的脖子。

    一簇星火。

    点燃了洪春放所有的情绪。

    他吻得分不开,停不下,愈发凶猛而暴虐。

    洪炟腰上的rou被他掐得揉得有些发疼。

    可他也一样不愿意停下来。

    敲门声敲了快一分钟。

    洪炟说:“去开门……”

    “等会儿……”洪春放喘着气,趴在他肩旁。

    他现在没法去开门,硬得难受。

    洪炟看着他,扭开脸笑了一下,掀开被子起身,“你去洗手间冷静冷静。”

    门外是酒店的小服务员,说范哥让给送饭,还交待他多吃点儿,快点儿好。

    洪炟笑着道谢,关上门往里走,顺手在洗手间门上敲了两下。

    保温饭盒放在桌上,洪春放打开门走了出来。

    洪炟没等回身就被从背后抱住。

    “还难受吗?”洪春放在他耳边低声问。

    洪炟喘了口气,说:“还行,没那么虚弱。”

    洪春放嘬住他的耳垂,用力舔了几下。

    “要不要我给你发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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