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1页)

    陈凯不想继续谈论这个细思极恐的话题，便将注意力集中至眼前发出恶臭的狭缝。

    目测缝隙大约只有二十五公分宽，成年人要侧身进去应该不太可能；就算真塞进去了，怕是有卡住的风险，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妙。

    但总得确认一下狭缝内究竟藏着什麽东西，散发出如此难闻的味道。於是陈凯将江宸拉至身後，好让自己完全站在狭缝前。

    他从口袋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型手电筒，推开电源，朝狭缝深处探照；但光源有限，很难看清楚里头的样貌。在范围之内，除了随地乱丢的饮料罐，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

    关掉电源，陈凯猛的回头，差点一脸撞进对方x膛。这才发现，原来江宸一直紧贴在自己後背。他傻眼的抬起头，看着江宸的下巴说：「你也看到了吧？手电筒能照到的地方看起来没什麽特别，但这缝太小我们进不去，你看会不会其实是老鼠Si在里面？」

    江宸往後退几步，来回看向左右两侧的地面後说：「不是完全不可能，我们脚下的水G0u应该是排放这一整排公寓的厨房废水。」

    「哇C！你怎麽知道，你家盖的喔？」

    看陈凯一脸认真的惊呼，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江宸开始怀疑起对方的智商……他疑惑得指向陈凯的脚下问：「痾……你都没看到浮在水面上的油，以及卡在水G0u盖边的那些油垢吗？有老鼠蛮正常的。」

    陈凯蹲下身，将手电筒往脚下照去：「咦？真的耶，太暗了没用手电筒照真的没注意。」脚下果真如江宸所说，让陈凯有些佩服对方的洞察力。

    听後，江宸稍微放心一些。

    ——原来他只是神经大条而已；只不过……警觉X低、胆子又小、神经大条、个X冲动易怒，当刑警……会很辛苦吧？然後……我是他的搭档，恐怕，会更辛苦吧……

    叹了口气，江宸开始担忧往後的职涯生活。随即，他晃了晃脑袋瓜，让自己暂时先不去想这个问题；但，很快念头又跑了回来。

    站起身的陈凯见江宸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心想——咦？他现在是……什麽情况？

    眼前的画面令陈凯一脸茫然，不太确定的开口说：「那……你现在有什麽办法，能够看清楚里头到底是什麽东西在发臭吗？」

    叭——叭——

    左手边一台机车靠近。陈凯往墙壁退了一步，眼神跟着机车的轨迹顺移。

    周遭动静将江宸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便在陈凯没有觉察的情况下，重新调整好自己。之後，他推了推眼镜，往狭缝前走去。

    陈凯见状，让出位置，退至斜後方。目光清澈的盯着小马尾，满心期待对方的回答。

    ——嗯？

    僵着一张期待的脸，陈凯眼神来回游移江宸与狭缝之间。

    半晌，他读出空气中的讯息。

    ——哇C！这家伙没打算回话！

    陈凯忍不住怼说：「那个……我说，你要结束话题，可以让我明白一下吗？别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空等呀……」但眼前人像个雕像般，一点反应也没有；既没动作也没出声。

    ——算了，看来日後与他相处还得靠自己用心感受。

    随後，陈凯自讨没趣的从口袋掏出菸盒，叼起一根，走到对面光线昏暗的路灯下，看似偷闲，但其实一双杏眼正机灵的东看西瞧，心想——说不定凶嫌会重返现场，或是遗留一些蜘丝马迹。

    ——但，想是这样想，可这条路的住户好像都特别早睡。没一户人家开灯是怎样呀？不是才九点吗……C，暗成这副鬼样，是要看个P呀……

    「登登登。」

    ——嗯？

    陈凯循声望去，一名批头散发，穿着全身运动服的少nV，正飞快的从巷口跑来。一扎眼的工夫，便从眼前跑过，消失在巷尾处。还来不及细想，他感觉右耳传来一GU鼻息，迅速转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吓得倒x1一口气，不料，却被刁在口中的菸给背叛，呛得将菸甩手一扔，扶着路灯不停乾呕。

    「唉唷，唉唷，年轻人呀，你没事吧？我看你这肺呀，不好，菸少cH0U点。」老伯双手摆在腰後，身T向前为倾的皱眉关心道。

    江宸听见动静，机警的望了一眼，发现陈凯又在耍白痴，便将头给转了回去。

    陈凯挺起身，r0u了r0u微疼的x口，摆摆手回道：「咳咳咳，没事没事，咳咳。」心想——老伯我呛成这样还不都你害的！

    老伯不清楚陈凯心中的想法，就表面的意思点点头，以示理解。伸手来回指着陈凯与江宸，眼神中多了几分戒备问：「你们是？」

    「警察。」陈凯简洁扼要的回答。

    「唉唷——你们总算来了，是来处理臭味的吧？我跟你说呀，这味道呀，臭了有一个多月罗！有时候风大味道被吹散，倒也就还好，但这几天，气候闷热的很，那味道呀是越来越浓噜！」

    老伯皱起眉头，一脸困扰，接着说：「一开始我们都觉得是Si老鼠，想说忍个几天，让它自然过去就好，毕竟以前也是这样。老房子嘛，这水管接到水G0u里长年累积的残渣，有老鼠也不奇怪，经常有Si老鼠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只不过这次实在是太久噜！总觉得不太对劲，总之，还得麻烦你们帮忙处理处理。」

    语毕，老伯一脸好奇的看向站在狭缝前，背对着他的江宸，心想——那搓小马尾看着跟我家马尔济斯的尾巴还真像呀。

    陈凯斜歪着头，惊讶又疑惑道：「咦？一个多月？那真的有点久耶，在户外没道理味道散不掉呀？」

    话语刚落，老伯立马往陈凯跨近一步，如同千里马总算遇到伯乐，激动又生气的说：「对呀！对呀！唉……这电话呀我都打好几回了。一会儿说要我去找里长；一会儿又说要去找卫生局。唉……真是气Si人噜！」他牵起陈凯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过好在你们总算来了，再拜托你们处理处理！」

    陈凯被老伯夸张的反应Ga0得有些害羞，搔着後脑勺，傻笑着安慰道：「伯伯，不会啦，这是我们的工作，放心吧，我们会好好调查一下，里头到底是……」

    陈凯话正说到一半，却被迎面走向两人的江宸给出声打断。

    「伯伯，请问一下附近有五金行吗？」江宸停在老伯面前，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亲切表情，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温度。

    被搭档第N次无视的陈凯，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取而代之，是太yAnx爆出的青筋。反观老伯的反应，倒是与自己形成极端的对b。

    老伯见美少年指名自己，便乐呵呵的放开陈凯的手，感受不出丝毫眷恋。

    见千里马就这麽跑了，陈凯心叹——还真是个看脸的世代呀……

    「有呀有呀！前面巷口那边。」心怕对方不明白，老伯轻扶江宸手臂，并一手清楚指着方向，「看见对面亮着的招牌没，就是那间了。」

    江宸依循望去，待确认过後便礼貌道谢，只身往巷口移动。

    被晾在一旁的陈凯，新奇看着两人的互动，直到江宸离去的背影小到像块姜饼人，他才回过神来。

    ——嗯？我看到了什麽？这家伙演技派的？C，礼貌还是可以的嘛！那怎老是对我那种态度呀？至於吗！这不摆明欺负人！可恶，等事情结束後，得找一天跟他把话给讲清楚，看看我到底是杀了他祖上多少代！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