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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语气放得更低,还有几分讨饶的意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当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旻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令牌,“孤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旻言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苏玉的声音:“陛下,太医令求见。” 两人同时向门外看,旻言像是早有预料:“来了。” ----- 映鸾殿。 身着紫色衣裳的公主倚在镶玉的软榻上,她阖着眸,眉间难掩愠色。 跪在她面前的人几乎大气都不敢出,叩首的姿态叫他们一个个恨不得埋头进地里。 “找不到?一盘破菜你们也能弄丢了!”熙宁忽然高声怒斥,“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几人一动不敢动,更不要说开口求情。 这时,她身旁一个太监装扮的男人走过来,讨好般替她捏肩:“殿下消气,其实找不到也不打紧,太医院那帮废物就算验千百次也验不出来。” “况且,咱们留了后手,只要从遥安郡主房里搜出来的那份毒药和沈小姐的中毒症状吻合,就能坐实她的罪名。”他微微躬身贴近熙宁的耳边,“到那时,谁还会想起去查一道根本验不出毒性的膳食呢?” 听了他的话,熙宁的火气才消下去不少。 也是,阚枭说了,那毒药的中毒症状在他们西部都极易混淆,何况北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觉得太阳xue又开始疼起来,于是随意摆了摆手:“都滚。” “听见了还不退下。殿下今日饶你们一次,回去把大理寺那边给盯紧了!”那太监厉声呵道。 几个人连连磕头,连滚带爬的退出大殿。 “那个偷换膳食的人找到了吗?”长公主正闭目养神,忽而问起。 那太监模样的男人俯下身回她:“还没有,后厨光禄寺那边有我们的人,全程盯着呢,下毒之后再没有人动过手脚。”他想了想又道:“不过,那送膳的宫婢……就不知道了。” “让大理寺那边单独审审。” “可昨晚大理寺就审完了。又审,怕是要打草惊蛇。” “那就想办法私下问。”长公主美眸骤然狠厉,“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本宫一定要找出那个坏了本宫计划的人。” ----- 夜,摘星阁。 阁中灯火暗淡,四面寂静无声,顶楼的主座前立着金丝玄衣的君王,他一侧脸隐在暗处,神色不明。 过了许久,木轮子轱辘转动的声音愈渐清晰,直到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子从阴影中出现。 “主人。”她微微弯腰,低下头做出行礼的姿态,问候道。 “如何。”旻言转过身。 “两份食物里的毒药为同一种,但与太医院那边查出来的并非一种。”女子回答。 旻言点头。 他从衣袖取出那张让人记好的毒方,亲自走下台阶交到女子面前:“公良,你对吊魂了解多少?” 公良雅脸上闪过意外,她接下毒方,粗略的看了一遍,道:“这确实是吊魂的配方。” “主人这配方从何而来?” 旻言斜睨她一眼,道:“你只管答孤的问题。” 公良雅听出他不悦,垂头敛了敛神,答道:“此毒与妾的师叔有些关系。 “从前她和师父一同跟着师祖学艺,那时蛊毒之术在赤昭早就是人们闭口不谈的禁忌。 “在赤昭的严令禁止下,真正的蛊术渐渐失传,而师祖是少数传承了蛊术的后人。后来师祖要出嫁,她将蛊术教给了师父,师叔起初并不知晓此事,是因为妾…… “妾跟着师父学习舞技和蛊术,那时妾年少,在师叔面前说漏了嘴……师叔嫉妒心起,害死了师父,妾也因此被废掉双腿,险些丧命。 “师叔对蛊术已是到了痴狂的境地,她私下收集禁书,这吊魂的制法与制蛊相似,其实就是师叔在研究蛊术时的失败品。” 公良雅脸色越来越凝重,“所以妾才斗胆问主人,吊魂的配方从何而来?” 旻言沉默了良久,似乎没有要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意思。 公良雅识趣,又另起了话头:“吊魂中毒症状很普遍,若是误用解药恐会加重病情,主人可需要……” “不必,解药孤会差人去做。”旻言打断她。 “是那个给主人配方的人吗?”公良雅又追问方才的问题。 话落,便换来旻言警告的眼神:“你今晚的问题格外多。” 他站姿挺拔,以至于公良雅坐在轮椅上,看他的时候几乎是仰视,但她眼神清澈,未见怯意。 她望他许久,低头收回视线时,顺手理了理膝上盖着的厚毯:“是您心情不太好。” 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您不许妾过问,是很重要的人吗?” “你不必打听他,他与你们的恩怨无关。” 公良雅眼眸低垂,辨不清情绪,她指间慢慢的揉捏着毛毯上的细绒。 偌大的八角摘星阁陷入长久的沉寂,时间如同停滞一般。 漫长而沉默的对峙里,公良雅妥协了,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有些泄气道:“妾知道了。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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