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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7 美好假象 (第1/1页)
“你把伊川的工作也做了,要给你涨工资吗?” 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裴燃见了就来气,总忍不住刺他两句:“不用,您已经是最大方的老板了。” 闫释撕掉他的阻隔贴,握着他的手腕明知故问:“怎么把表扔了?” 那块表是裴燃来临海市前,闫释送他的礼物,闪耀如星空的满钻表盘裴燃很喜欢一直都戴着,如果不是今天的事,裴燃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窃听器。 这个人变态的控制欲总让裴燃后背发凉,他索性不回答,靠着藤椅阖眼欲睡。 他身上留着浓重的冷杉味信息素,但细闻一下还是能闻出香雪兰幽幽清甜,闫释放下他的手,想起他从前戴着大大的耳机在书房等他时,困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却还要时不时抬起头,掀开眼皮对他笑。 闫释熟练的合上窗帘,拿了薄毯给他盖上。 彻底标记后,这好闻的Omega信息素就只有他能闻到了,闫释心情好时,对他也总是体贴入微的好。 “老板您6点还有个酒会……”伊川敲过门直接进来,又在看到光线昏暗时压低声音:“小少爷在啊。” “推掉吧,”闫释低头看了眼腕表,不知不觉间已经看他的睡颜看了一个多小时了,他给他掖了掖毯子,出来关上阳台的门,轻声说:“你去和厨房交代一声,给他熬个甲鱼汤。” 裴燃是累坏了,本来是装睡,装着装着竟然真睡着了,可能是因为被标记后对Alpha信息素的依赖,这一觉他睡的很沉。 也难得梦见了,一些几年前的旧事。 闫释不限制他参与生意的唯一要求是不能影响他的学业,裴燃那会儿简直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过,晚上偷偷在被窝里举着手电筒看书,连日的睡眠严重不足让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 那天下午他刚灌完咖啡在自己房间做卷子,枯燥高数催的他昏昏欲睡,他干脆捏着笔,在草稿纸上画出了一只戴眼镜的大灰狼。 然后用笔尖狠戳那只大灰狼眼角的痣泄愤,正解气之时,背后突然传来闫释的声音:“小燃今天这么闲?” 裴燃飞快把那张草稿纸揉进手心,后知后觉把大灰狼的特征画的太明显了:金丝眼镜和眼角痣……他又不瞎。 “先生,我错了,”裴燃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乖觉道歉。 “错哪了?” 闫释的语气还算平静,但熟悉他的裴燃知道不能从他的语气判断心情,连忙嗫懦着说:“我困迷糊了乱画的,对不起先生。” “是困傻了,”闫释很轻的笑了一声,拿起他的笔圈出一道题:“这道题很明显是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你从开始就错了。” “啊?”裴燃没想到就这么逃过一劫,拿起卷子讨巧卖乖:“先生,还有这道题我也不会,您教教我吧。” 不问还好,问了反而暴露出更多的问题,闫释撑着桌面贴近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炬:“小燃,我看过你们教授的教学进度,这道题他讲过。” “……” “把画给我,”闫释猝不及防对上他泪水盈盈的狐狸眼,叹了口气说:“去洗漱,然后睡觉。” 裴燃老老实实的交出草稿纸,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闫释又补了一句:“这么喜欢乱涂乱画,明天开始多给小燃请个绘画老师。” “先生……” 闫释不给他讨饶的机会,打断了他的话:“是想听睡前故事吗?” 那段幼稚时光不堪回首,裴燃立刻红了脸,又因为临时加课心里不爽,话里带刺的说:“不用了先生,我已经知道大灰狼最后被猎人杀掉了。” “是吗?”结合他刚才画的画,他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闫释低头捏了捏他的脸颊:“可是在我的版本里,它还是吃掉了小红帽。” 裴燃躲开他的手,仍不服输的说:“我又不是小红帽。” “怎么生气了?不是小燃先和我讨论童话剧情的吗?”闫释眸光微沉,勾唇一笑说:“小燃是狐狸,我才是猎人。”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像对情人的低语,裴燃被他势在必得的目光吓的一个后退,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梦境戛然而止,裴燃猛地睁开眼,外面天已经黑了,阳台上沁凉安谧,阵阵窸窣虫鸣传进耳中。 “醒了,”闫释坐在旁边点着烟,火光照亮他深邃眼睛,他向裴燃伸出去要拉他起来,“厨房有温着的甲鱼汤,燃燃喝一点吧。” “王八啊,”裴燃刻意顿了顿才噘起嘴说:“一听就很腥,不想喝。” 阳台没有开灯,外面的路灯洒在他娇俏脸上,闫释听出了他骂人的重音,但还是没和他计较只笑着说:“要喝的,这个补肾。” “你……”裴燃张了张嘴,太明显的难听话他不敢说,但这种指向明确的颜色玩笑他更接不上。 他干脆搭上闫释的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风景。 今夜的天空是块泼墨画布,乌云密布暗的看不见一点亮光,狂风吹过院里的冷杉树,闫释下意识的挪动腿,又想起他早就过了害怕雷声的年纪了。 闫释的目光如芒在背,盯的裴燃很不舒服。 他看了会儿暴雨来临前的阴沉天幕,敲门声响起,是伊川把汤端过来了。 本来就没吃饱,睡醒又更饿了,跟闫释置气如果不小心过了头,那吃亏的一定是自己,裴燃道谢后端起汤盅,闻了闻不腥才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闫释看了眼欲言又止的伊川,冷声说道:“有事就说吧,小燃没什么不能听的。” “老板,谢家金婚宴的请柬送来了,林家也会有人到场,需要我去推掉吗?” 裴燃端汤的手指像被烫到似的骤然一缩,汤盅掉到地上裂成碎片。 忍让换来的美好假象终究是幻梦一场,裴燃蹲下身,隔着纸巾去捡地上的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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