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作聘(巫蛊之祸父子重生,刘霍,刘据)_小霍第九N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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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霍第九N (第1/1页)

    看着打湿了自己手心的热泪,刘彻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霍去病解释好。

    坦白自己是未来二十多年后移魂重生过来的?说他经历过众叛亲离所以不相信任何人?

    先不说这样荒谬的事情去病会不会信,就是信了又会不会怨他恨他?

    去病一开始之所以对他亲近对他好,完全是因为他是姨父,如果这个姨父逼死了姨母呢?

    刘彻光是稍作想象,脑子和心脏就都沉甸甸的,根本就不敢细想。

    作为天子他从来都一往无前,无所畏惧,在这个问题上却心生胆怯,畏缩不前。

    不解释清楚,去病就无法对他重新敞开心扉。

    说与不说,都是一道难题。

    刘彻有那么一瞬间自私地想,如果去病可以失去全部的记忆就好了,他有信心去病可以爱上他第二次。

    即便知道现在的霍去病对自己的碰触非常抗拒,刘彻还是不厌其烦地伸手去顺毛,一来二去,他的手终于可以顺利摸到小猫的脑袋。

    霍去病现在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他深知刘彻是上位者,是天子,是主宰一切的人,对他温柔是虚情假意的哄骗也好,是心血来潮的施舍也罢,总会很快就腻烦的。

    他不可以再像替舅舅报仇那样不顾一切,连累身边的人。

    想是这么想的,骨子里的骄傲又不容许他轻易妥协,总是有两把不同的声音拉扯着他。

    刘彻见他温顺了些,还以为气消了,便又伸手去抱,过于瘦小的身躯完全不像是能撑起铠甲的悍将,所以他从前就总是担心这小小的娇养惯了的人到了塞外能不能吃好睡饱,一车一车好吃好喝跟着,也不管言官会不会参奏。

    霍去病任由刘彻抱住自己,不转身面对,眼神空空荡荡随意落在一个地方。

    “去病……”怀里微微僵着的身体告诉刘彻,去病还是不喜欢他碰触。

    想起以前抱着自己撒娇笑得开心的人,刘彻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去病,再给朕一点时间好不好?朕向你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刘彻握住霍去病藏在衣袖里攥紧的拳头,执拗地一根一根去掰开它们,好像这样就能把对方的心也掰开,重新将自己塞进去。

    他用小指轻轻勾住对方的,像每一次承诺的时候那样拉钩。

    熟悉的举动一下子勾起霍去病美好的回忆,曾经的海誓山盟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他错愕地抬眸望向刘彻,好像时空错乱,他又见到多年前撞进他心底让他心动不已的人。

    霍去病很想抽回手,他忽然感到厌恶,止不住的厌恶,好像美好的回忆让人玷污了。

    一切都变了,一切又好像没变。

    九五之尊还是那个卓尔不群的九五之尊,只是把不近人情的一面展露无遗罢了。

    他终究是没有动,而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刘彻喜出望外,忍不住低下头去亲了亲霍去病的眉眼,即便得不到热情的回应,只要不躲闪,他就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些。

    他让候在前殿的宫人去把药热了端来,又把霍光传召进来,还答应霍去病晚些时候会让卫青过来。

    听到这里,一直闷闷眨着眼的霍去病终于又重新抬眸看过来,眼睛有了亮度,不再黯淡无光。

    刘彻深看着霍去病难得明媚了些许的脸,总算有了一点点从前的样子,虽然这样的转变不是因为他。

    他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不会再辜负他。

    “朕还有要紧事要处理,晚膳的时候再来看你。”刘彻倾身想在霍去病唇上亲一亲,余光瞥到眨巴着眼的霍光,只好作罢。

    他不可以再犯这种错误。

    本来已经做好了躲闪准备的霍去病,眼里闪过一丝微讶。

    依稀间,眼前的人恍若从前一般温柔体贴。

    “哥哥,哥哥,喝药了。”

    霍去病回过神来,又只剩下他和弟弟,他有一瞬间怀疑刘彻是不是真的来过,还是他已经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他看着懂事的弟弟端着药,小心呼了呼才舀起一勺子放到他嘴边,还轻声哄他说药不苦的,哥哥喝了马上就能好。

    为了这样乖巧的弟弟,他也要好起来才行。

    霍光看着兄长颦眉喝光了一整晚浓黑的汤药,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不少。

    如果他不是这么弱小,如果他有比肩天子的能力,他就可以保护兄长了。

    喂完药的霍光从衣袖里摸出一颗糖,“哥哥,给。”

    霍去病看着小小的掌心摊开来,里面躺着的还是他最喜欢吃的口味,笑着揉弟弟的脑袋,吃下这颗甜甜的糖。

    “哥哥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霍光刚想扑进兄长怀里撒娇,就听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疑心是天子折返,正狐疑着,就听宫人大声道:“太子殿下,陛下吩咐过不经允许不能擅闯温室殿!”

    “本宫来看表哥天经地义。”

    “殿下您不能进去!”

    “退下!”

    刘据言辞厉喝,眉宇间的威严让人望而生畏,拦路的几个宫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与储君对视。

    从未见过如此让人畏不寒而栗的太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叫人怔然瞠目。

    一听是刘据来了,霍去病着急想下榻,还是眼明手快的霍光给按住了,板起严肃的小脸道:“哥哥你不要乱动,你急什么都没用,你得好好休息。”

    “去病哥哥!”

    刘据在触及到霍去病澄净如水的目光后,难免心神一荡,视线再来到对方面无血色的脸和苍白纤弱的手,细薄得连血脉流转都能清晰可见,明明虚弱得一碰就会碎掉似的,却还心系别人,担忧地望着他。

    他忽然害怕他心底的阴暗被光明窥视到。

    “据儿。”霍去病见到刘据就像见到灿烂的阳光,温暖的气息溢过来,驱散了他病中的寒意。

    “去病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刘据很自然地把霍光挪开,坐过去握住霍去病的手,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看你,父皇有没有再为难你?喝药了吗?”

    他的手转而探了探霍去病的额头,又摸了摸脸确认。

    霍去病和刘据一向熟稔,本来并不会抵触这样亲昵的举动,一想起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扒着表弟不放,还……

    他脸上涌起羞赧,忙把刘据的手拉下来道:“你怎么擅自进来了?让你父皇知道了不好。”

    “不亲眼见你平安,我睡不着。”刘据反手把霍去病的手握在手心里,情意深重的语气:“见你被人欺负,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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