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梦魇、奖牌与心碎 (第3/4页)

 让时间冲淡就好。

    那麽多事，我都能让时间慢慢冲淡，这件也不例外。

    一进馆内，热烈的气氛迎面而来。

    观众席人山人海，b赛还没开始，欢呼就不绝於耳。

    现场的人太多，同学们只好散着坐，我挑了一个视野清楚的位子，颜又楷正想坐我旁边的位子，却被蔓蔓无情赶走。

    「g什麽g什麽？」她挥挥手「你们俩坐在一起，方正yAn看见了还打什麽？直接弃赛好了。」

    颜又楷没多说，认命地坐到我後方，他早就麻木了，懒得跟我们争论方正yAn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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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___什麽啦！我跟他又___」

    蔓蔓挑眉。

    「又___？讲完阿，」她窃笑「赌你不敢讲。」

    又没什麽。

    确实没脸讲。

    无论从三百六十度哪个角度来看，我跟方正yAn都绝对有点什麽。

    只是他在拖拖拉拉而已。

    我哑口无言，无视蔓蔓调侃的眼神，转回去面对赛场。

    宽敞的室内铺上好几块蓝sE垫子，看来会有好几场b赛同时进行。场馆里人数颇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选手、教练和工作人员来回穿梭，让现场看起来有些凌乱。

    但我还是在抬头的瞬间就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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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所当然。

    他高大的身影，在洁白道服和黑带的衬托下熠熠生辉。

    坐在场边的椅子，明明紧张地不断缩放手掌，嘴唇慎重地紧抿着，头却昂得很高，眼里满是傲然的气势

    国际赛场上的他，是平时b赛中无法b拟的。

    如此灿烂，和耀眼。

    以致我几乎要看不清。

    b赛即将开始。

    他往赛场跨出脚步，步伐之中散发着磅礡的自信。

    在软垫上，在对手前。

    万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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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大眼，不知为何觉得热泪盈眶。

    b赛都还没开始，更别说取得胜利，我居然现在就开始感动。

    因为我知道一直以来他有多麽努力。

    付出了多少的时间和JiNg力，通过了一层一层的筛选，他终於来到这里。

    光是能站上这个舞台，就已是骄傲的成果。

    他值得。

    值得站在这个地方、享尽大家的注目，和一场势均力敌、全力以赴的战斗。

    为了在他最热Ai的领域里，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

    不需要赢，就足以触动我。

    方正yAn和对手到了赛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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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敬礼。

    哨音响起。

    「他是不是，真的发达了阿？」蔓蔓愣愣地跟我说，我一时也说不出话，呆呆地回望她。

    嘴巴还阖不太起来。

    是没有得冠军啦。

    但在场也没人料到他一个高中生，居然拿得到亚军。

    方正yAn在颁奖台上，面sE凝重。

    真不知道他拿了世界第二怎麽还能露出这表情。

    他接过银牌，眼里满溢着不甘和悔恨。

    「他应该会变得很红吧，」颜又楷幽幽地说「你应该动作快点的，现在他变红，你们之间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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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

    我没把视线从方正yAn的脸上移开。

    他不是那种人。

    我相信。

    颁奖结束後他立刻被记者包围，好不容易采访完，他又被教练和队员环绕，等他来到他的加油团面前，已经过了将近一小时。

    他穿越嘈杂的人群，迳直走来，目光所及只有我。

    同学们在我面前让出了一条通道，他停在我面前。

    对视。

    他露出一道无奈的微笑，拿着奖牌的手晃了晃。

    我没有看奖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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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梨涡、擦过之後仍残留在他额间的汗水，以及他真挚的眼神。

    都远b闪闪发光的奖牌还要璀璨。

    「本来想拿冠军回来，」他笑，把奖牌递给我「但银牌也满帅的吧？」

    我接过奖牌，怔怔地看着他。

    从第一场b赛就积累的情绪在此刻炸开。

    泪水一颗颗滴下来。

    他笑出来，推了下我的额头。

    「哭P喔，也没这麽让人失望吧。」

    「不是啦……」我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抓着奖牌不停啜泣。

    我只是，真的、真的为你感到好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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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赛结束当晚，当然得举办庆功宴。

    从外县市返回後时间已经有点晚，大人们都回去休息了，但方正yAn的朋友、代表赛的队友、队友的朋友等等等，加起来人数还是挺惊人，这时间实在找不到能容纳那麽多人的餐厅，於是地点就定在魏君瀚家里。

    如果这地方能称为家。

    「你要不要开始认真考虑你跟魏君瀚的可能X阿？」我抬头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别墅，目瞪口呆。

    蔓蔓给我一个白眼。

    有多浮夸呢？前院的大门，居然是欧式g0ng廷风的双开门。

    我长这麽大就没在现实世界看过这种门。

    绕到房子後面，还有游泳池。

    着实惊呆。

    方正yAn和阿岳他们像是来了很多次，驾轻就熟地打开冰箱，按开电动游戏的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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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妈不在吗？」我问正在拿杯子的魏君瀚，环顾四周，这麽多青少年，不用讲话，光脚步声就完全超越了一般家长对吵闹的容忍度。

    「他们住市中心，没事不会过来这。」魏君瀚一派轻松，打开了一瓶汽水。

    这里位於郊区，上起班确实没有很方便，但有这栋别墅的人，还会需要上班吗？是我就在这房子里耍废一辈子。

    难道就是因为这想法我才买不起这栋房子？

    「g嘛在这发呆？」方正yAn拿了一瓶冰水，触碰我的脸颊。

    「我刚在想我这辈子应该买不起这样的房子，」我喃喃地说「所以现在在想你能不能买给我？」

    「没可能，买得起也不会送给你。」

    他用那瓶冰水重重往我的脸上戳。

    「小气。」我夺走冰水，对他吐了吐舌头。

    「但可以让你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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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说完他就飘走，丝毫不给我反应的机会。

    这家伙刚是不是在跟我求婚？

    方正yAn是代表队里最年轻的，其他队员和他们的朋友大多是大学生，这些哥哥们吃饱以後，去了外面一趟，回来时拎着好几个大塑胶袋。

    一放到桌上，引起一阵惊呼，里头是各式各样的酒。

    「冷静，大家冷静。」一位身材特别壮硕的哥哥清清喉咙，双手在空中一挥，这群没怎麽接触过酒JiNg的小朋友立刻安静下来，屏气凝神地等待他发号施令。

    「满十八岁的人举手。」我们班现在正值升高三的暑假，没有人能合法饮酒。

    於是奇怪的局面产生了，庆功宴的主角不能喝酒，但其他人倒喝得很欢快。

    方正yAn在客厅里走动，每走几步就会被不同人拦住聊天，情绪高昂的哥哥们还会劝酒。

    好不容易应付完纳些醉醺醺的人，他在我旁边坐下。

    「学长给你的」魏君瀚看见他坐在这，拿着一个玻璃水杯走过来，递给方正yAn，手一往前伸，我就闻到nongnong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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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把威士忌在玻璃水杯装到半满？

    这疯子居然还想接下来？

    我往方正yAn伸出的手用力一拍，他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