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画卷_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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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第2/4页)

看起来。此刻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即便自己费尽心思想让李岁远离这一切,但清旺来却早已如同幽灵一般无孔不入的侵占了女儿生活的每一寸领地。

    李岁还在掰着小rou手,嘟嘟囔囔地数着自己明天想画的好朋友们,李火旺眉头却越蹙越深。

    可笑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原来这个人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从孩子这里下手,还要多卑鄙!

    “岁岁下次可以把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们也画上,然后带去幼儿园里给大家看。”

    诸葛渊虽始终观察着妻女的互动,却好似没发现妻子异样的状态一般,只是对着女儿鼓励建议道。

    李岁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攥上了父亲的裤腿。

    “对了爸爸,叔父昨天还送我一幅画呢!”

    “哦?”诸葛渊抚摸女儿头发的手顿在了空中,一秒过后又重新落下,“什么画?”

    “爸爸要看吗,我去给你拿!”

    李岁从地上爬起来,提着公主裙就往书房里跑去了。

    诸葛渊回头看着李火旺。

    这几乎就是无声的质问了。

    李火旺这才堪堪回神,他心里一紧,眼见藏不住,只得轻描淡写地试图一句带过了。

    “昨天送岁岁去骑马来着,就让郑姐先把画收起来了,晚上回来都忙忘了。你弟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让岁岁在那上面画画,小孩子能画出什么来,简直莫名其妙。”

    他还在苍白无力地辩解,越说嗓子越干涩,声音也越来越轻。

    李岁不知疲倦地抱着那个长长的木盒子在客厅与其他房间里来回穿梭,最后气喘吁吁地将那画卷咕噜咕噜滚到了父亲面前。

    佣人看了一眼李火旺,见他点头,才在其授意下展开了那轴华美精湛的空画卷。

    数米长的画卷就这样被铺展开来,那只威猛气派的麒麟便再次跃然纸上。

    “嗯?”诸葛渊愣了一下,神色微变,皱起眉头来看着那副空画卷出了神。

    “怎么,你见过?”这副表情令李火旺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钳进rou里。

    “……不,”面对他的询问,诸葛渊微笑起来,一如昔日的温和眉眼印入李火旺心底:“我没见过。我只是没想到这画卷是空的,小清的品味,的确是好的。”

    “看来我们岁岁以后要努力学习绘画了,这样才能早些在上面画出好看的作品啊。”

    李岁眼睛亮晶晶的,小脚一跺,小手一伸,志得意满地昂起了头。

    “那当然啦,我将来还要当大画家呢!”

    女儿如此欢欣雀跃,原本打算收起画卷不让她再碰的李火旺也不好再拂了孩子的兴,心里盘算着干脆等过几年偷偷带到河边去一把火烧了算了,烧出的灰烬刚好撒进河里,神不知鬼不觉,也省得他成日守着这幅莫名其妙的空画卷提心吊胆的。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方才与孩子玩闹这一会儿已经度过大半天,若是想赶在天黑以前处理完工作回来,这会儿就该预备出发去跟五琦会合了。

    李火旺于是站起身来,接过佣人递来的外套穿上,亲了亲女儿脸颊,又亲了亲丈夫唇角,便准备出门了。

    诸葛渊垂眸看着他在玄关换鞋,因下蹲绷紧了衣服而导致后衣领处露出大片白嫩光洁的肌肤,细看甚至能注意到颈间青色脉络跳动。

    他就像每一个不放心妻子单独出门的丈夫一般,在临行前对其耐心叮嘱。

    “火旺,如果有什么事你自己解决不了,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李火旺砸懵了,他实在猜不出对方到底意指什么,但仍然忙不迭地回头应道。

    “我知道,我明白。”他就像个独自出门没栓绳的小狗一样,叼着嘴里的绳子眼巴巴地仰头瞧着对方,“我明白的。”

    他以为这句话未说尽,于是眨巴着眼睛等了一会儿,然而诸葛渊却没下文了,似乎特意把他叫住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而已。

    李火旺于是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出门前问了最后一句话。

    “……那我走了?”

    “爹爹路上要小心喔!”

    “好。”诸葛渊抱起女儿,将他送至门口,笑容却不似以往温和。

    “一路顺风。”

    ξ真

    “五姐。”

    李火旺赶到时,五琦刚送走其他合作方,一见他进来,脸上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

    “来了,坐吧。”

    李火旺把她需要的材料摆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之前不是谈的好好的,他们又提要求?”

    五琦冷笑一声,把笔记本掉了个向推给他:“你看看他们加的什么条件,我肯松手把新矿区开放给他们已经是看在钱福的面子上格外优待了,他们居然敢坐地起价,妄想靠着这个项目一抬再抬,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撑死!”

    李火旺接过电脑,浏览起那些新增的合同条目,越看越心惊。

    这简直都不能叫合同了,说是霸王条款也不为过,里面所列桩桩件件,都是冲着五琦公司的核心技术去的。

    李火旺不免咂了咂舌。这年头什么买卖都不好做,挺大两个公司,结果为了一个项目争的死去活来,背后里还不是使些偷鸡摸狗的心眼子。

    双方都把自己的境况叙述的与真实情况大相径庭,每次一谈到资金问题就一脸的苦大仇深,其实这也难免,毕竟资本家总是妄想花最小的代价赢取最大的利益。

    “五姐,这个合同不能签,你今天答应了,他们明天还会继续得寸进尺。”李火旺翻了翻自己拿来的其他资料,下了定论。

    “我知道。”五琦一口喝干杯子里的咖啡,将那流光溢彩的陶瓷杯狠狠拍在了桌面上,“明天我亲自去见钱福一趟,我倒要看看他自己躲着不出面,派人来搞这一套是想干什么。”

    “不治治他这痴心妄想的臭毛病,我五琦名字倒转过来跟他姓!跟我玩,他还嫩了点儿!”

    五琦虽有满腔的气憋在胸口,但对于这次的项目还是十拿九稳的,脸上也摆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钱福在家没准儿也是这个表情。李火旺默默地挪开了视线。

    他进公司以前也以为商战就像里写的那样风涌云起,明争暗斗。两个总裁在办公室里签签文件,开个小会,举手之间就能改变市场的局面,轻而易举就能让王家在秋天破产。

    结果待久了以后才发现,所谓商战就跟菜市场买菜差不多。卖方像是赔钱卖,买方像是超支买,不仅要讨价还价,必要时还得像做特务一样偷偷“潜伏”进保安亭或是保洁室偷听人家开会。

    公司也不是公司,是竞品,是摆在台面上待宰的大公鸡。众人还要为了这个去往屠宰场案板上的机会而争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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