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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前尘来  (第1/2页)
    不能自医41    “何如斯可谓之士矣?”    “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清脆的童声在廊间回荡。    “听到了吗?”男人对他说,面容模糊不清,但苏逾白明白的,那五官背后,是一张极普通的脸,不英俊,不丑陋,因为全然没有特色,所以已经无法追忆起来了。    周家向来出美人,他却平凡得如同路边石子,灰不溜秋,叫人见过便忘。只有那温和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是孤的儿子。”    他慨叹一般,却又骄傲地说:“他才五岁……孤到现在都背不下来的东西,他一句一句都能讲给我听了。”    苏逾白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只听男人道:“是吗?我小的时候……孤可和聪明二字全然不沾边的,莫说论语了,开蒙时太傅教的东西,也就《弟子规》,能强记下来两句。”    他像孩子一般,一字一句大声朗诵:“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    顿了一会儿,笑道:“……有余力,则学文。”    “孤天资有限,学不了什么文章,成不了什么大业。就凭这四句圣人训,安身立命,为人处世,当也够用了。”    画面晃动起来。    “越琰与你相交,甚好,”他的声音开始飘忽,“他有大志气,所以有时行事……不免莽撞。得你照料,孤也能放心些。”    声音与男人都不见了。    苏逾白抵在yingying的木头上面,反复地解释着什么,嗓音已经嘶哑了。    “是么?”女人声音清冷,双眸如带着秋露的刀锋,“圣上开恩,免了太子府一应眷属之罪,那本宫为什么不能看?”    她将苏逾白推开,露出他身后的棺材来。手一掀滑开盖子,站定了往里面望。    “果然是赏了个全尸。”她一边说着,神色平静,一边脱掉外衫,露出里面纯白的裙服来。    银光在她手中滑过。    她像纸鸢一样断下线来,坠落在棺椁里。    苏逾白扑上去的时候,那只手里还握着刀子,深深陷在自己的胸口里。血溅在棺材壁上,到处都是。    “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气息微弱,“我自愿殉这个罪人,一起埋了就是。”    棺盖合上了。    “死了,”周越琰心烦意乱地说,“母后派人去肖家接,可他竟然在抄家的时候就被那些糊涂士兵砍死了,只能说命不好。”    他转过身去,头上冕旒一响一响地碰着:“你以为是母后下的手?虎毒尚不食子,弑亲的话,死后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再怎么说,那可是她亲皇孙!”    “对不起,”苏逾白说,他不知道在向谁道歉,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错,全然的茫然与无力,“对不起,对不起!……”    他叫着对不起从梦里醒过来,视线一时搅动起来,怅然许久,才分清现实。    然而那悲怮却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他不知道要去怨恨谁,只觉得脑子嗡嗡响,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难受得要炸了。    伏肆侧躺在他旁边,支着胳膊,睁着眼睛,显然一直在一动不动地望他,眉毛都因为忧虑而皱起来了。    “滚,”苏逾白说,看见这张脸,胃里忽然翻江倒海地泛起恶心,嗓子都哆嗦起来了,“滚!你滚!”    伏肆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但很快地掀开被褥。他抱着自己的衣服跳下床,穿着单衣赤脚站了一会儿。    很少见的,他违抗了命令。没有立刻走,而是转过身来,有所挂念一般看着苏逾白。    “厂公……”    伏肆轻轻地,担忧地说。    “走,”苏逾白背过身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一阵的沉默。他背后传来了吱呀推窗户的声音,腊月的寒气顿时便钻进屋里,伏肆无声地跃了出去,又把窗户给关严了。    苏逾白闭上眼睛。    都怪乐佚游,他心烦意乱地想。    她白天里,就不该去问他这些事的。    阿竽在寨东边的寡妇家住着,也有四五天了。    寡妇家没有别的,唯有女儿多。都是年轻的侗族女孩,年龄不一,胖瘦各异,个个活泼爱笑。她跟着苏逾白一个死断袖到处乱跑,几曾见过这样多的女伴,一时如雨滴落在海里,正是得其所哉。    虽然语言不通,单打着手势,竟也能够实现沟通,没过半日,就已经混得滚熟。每日里笑笑闹闹,做着女儿家的活计,又学了些侗语。在这里过久了安稳日子,一时间便乐不思蜀起来,将苏逾白都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再过几日,便是除夕。肇兴虽然是侗寨,却奇怪得很。留着汉人的习俗,日日祭拜天地不说,还要如寻常人家一样庆贺新年,于是早早就除尘打扫,虽然忙碌,但也热闹起来,叫小姑娘乐不可支。    这一天阿竽刚起,寡妇便叫她去族长家里拿红灯笼,再去一趟风雨桥,从廊上拿下来事先晾好的熏鹅腊rou,来做年饭准备。为了方便,又特地指了一个侗族女孩,叫石妹的,同她去。    族长家在西头,那座大黑塔底下。遥遥望着就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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