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光》如愿以偿（十二） (第5/18页)

的样子，进藤光双眼一亮，用拐杖撑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起身鞠躬道：「请大师指教！」

    塔矢行洋看他难得如此礼貌，「哼」地轻笑了一声，道：「我刚刚已经请教过了任职医院院长的老同学……现行的医院制度是这样：如果患者身上没有证件，只要自费支付所有的医疗费用，而且不动用任何保险，医院不会要求患者非要补示证件不可，只不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如果不是本国国籍的人，也没有任何医疗保险，就算是小小的感冒，日本的医疗费用也很可观……sai以後如果再进出医院……进藤，你要有心理准备。」

    原来此况只要用钱就可以解决了，对进藤光而言真是上上的大好消息，迭声答礼：「是！是！谢谢大师！」

    他似乎毫不介意佐为的存在会带给他多大的负担，塔矢行洋不知道他对佐为的真实情感，只以为这是他对师长的至孝之心，点了点头，温颜道：「你腿上有烫伤，不用急着道谢，先坐下吧。」

    1

    「是……」

    佐为扶过他坐下，抱歉地看着他，低声道：「对不起，阿光，又要让你破费了。」

    「嘿嘿！小事一件！」

    四人坐在病房中简叙了一会儿灾情，说到藤原秀一Si於火场，塔矢夫妻一愣，他们还没来得及听儿子细说这状况，更没料到此人投海後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并在今天g下这滔天大罪，夫妻二人都震惊不已。

    「……他Si了，确定吗？」

    「是的，他身上起火後还要来抱阿光……我拿一堵铜牌挡住了他，阿光才没事，但他却活生生地给烧Si了……那火油当真厉害，还好令郎没被他泼到油，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塔矢夫妻只听了佐为这一席话，都能想像到当时情况之险急，而藤原秀一就连身上起火了，还要尽生命最後的力量杀害两人，意识到这人对儿子和进藤光的恨意如此之重，夫妻俩都不寒而栗。

    对进藤光而言，这事过了就过了，放眼未来，下一个着手的要点是要避开媒T、带佐为低调出院，他可不想被拍到跟佐为同镜，到时候还得拉着佐为罗哩罗嗦地跟记者答腔，於是直接转移话题，道：「佐为，等等我先带你去办出院手续，我……不是你的亲人，你必须亲自去办……放心，我会陪着你的。……等塔矢亮回来，我们都处理好这些事了，你就先搭计程车回饭店，我会搭另一台计程车回去。」

    「我们要分开行事？这是为何？」

    「媒T虽然不能进来医院，但是肯定会等在医院门口，他们看到我出院，一定会有访问……这些麻烦我一个人来面对就好了，你先回饭店休息。」

    1

    「你脚上伤得严重，我怎麽能放你一个人……」

    「放心吧，我请塔矢亮陪我回去就好了……你不是公众人物，就算出院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你如果跟我一起离开，那些记者Ga0不好又会逮住我们问东问西……你一个人出院……对你最好。」

    佐为不能光明正大地陪着他面对媒T，好是沮丧，垂着肩不发一语。塔矢明子看得奇怪，就算厌憎媒T，也没有这般躲法的，她心想：进藤为什麽要这样？这位sai先生……连被媒T拍到几秒都不愿意吗？

    塔矢行洋听完他的安排，突然道：「进藤，这不是办法。」

    进藤光愣道：「大师？」

    「你今天跟sai一起逃出来，那时已经有媒T拍到你们两个人了……如果sai先单独出院，一旦被细心的记者留意到他就是跟你一起逃出的人，他大概也会被拦住做简单的采访，你要是不在他身边，他就必须一个人面对媒T，到那时候，变数反而更无法预料。」

    进藤光当时跟佐为从火场奔出，只顾得X命而已，哪能注意到有没有什麽媒T拍到他们？而塔矢夫妻却是早早就候在外头等儿子，他夫妻两人都心思冷静，记者何时来到、警消何时来援，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番话只让进藤光听得脸sE凝重，他可万不敢让佐为这古人跟记者说上半句话，更何况是让佐为落单面对媒T？

    进藤光坐在床上，沉着脸sE另想出路，塔矢行洋也不再吓唬他，转而问佐为道：「……sai，你觉得呢？」

    佐为扶着进藤光的肩膀，诚恳地对塔矢行洋说：「我无法可想，恭聆指教。」

    塔矢行洋点了点头，道：「进藤刚刚说到一个重点——你毕竟不是公众人物，如果小亮、进藤和你同时出院，记者只会围住他们两个人采访，只要他们两个人绊住媒T，你趁他们受访时默默离开，记者不会追你不放。」

    1

    「是……」

    塔矢行洋布置了这一小段，一切皆自然而然，绝无任何引人疑心之处，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在旁听见这些的塔矢明子；进藤光双臂环x，听着塔矢行洋的安排，只频频点头，塔矢亮也於此时回来了。

    佐为和进藤光到了浴室换下病房服，帮彼此穿上乾净的衣物，进藤光抬腿穿K时疼得龇牙裂嘴，佐为让他坐在马桶上，为他套上K子，两人的伤处都传来re1a辣的痛感。

    换衣完毕後，佐为开始对着镜子梳洗长发，他发中都黏满灰垢，头发又卷又枯，怎麽能洗得满意？进藤光看他洗了两次又梳了两次，搭着包子脸忙个没完没了，好笑地站到他身後，帮他擦乾了头发，重新束好：「佐为，别管头发了。……喏，我帮你绑。」简单绑好後，进藤光从镜中望见他脸上有伤，便歛下笑容，只是呆看着镜子出神。

    佐为在镜中感受到他的视线，忍不住自惭形Hui地低下头去，捋着发梢叹道：「我这模样当真丑怪得很，你别再看了，免得越看越……讨厌。」

    进藤光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伤痕是佐为为了追随他才有的，他哪会嫌弃？将佐为转了过来，两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一吻，温柔地低声道：「才没那回事呢。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最美。」

    佐为感动又甜甜地一笑，笑叹道：「我知道阿光疼我，不会说伤我的心的话。」

    进藤光顺了顺他的浏海，然後捧住他的一束浏海凑在嘴边，道：「……放心吧，头发慢慢保养就会好了。」

    「是啊，只要有阿光陪着我，什麽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佐为生前可没有让头发烤成这样子过，哪知发质有没有机会复原？但阿光一片T贴的心意，他们又都还活得好好的，相b之下，这头发也没什麽要紧了。

    1

    佐为往两旁微抬双手，任由进藤光帮自己披上最外的一层和服外褂，想到在火场中亲眼见到有人Si於火窟，忍不住轻声自语着：「也不知道其他人怎样？别有太多伤亡才好。」

    进藤光已知恶况，帮佐为穿衣的手顿了一下，脸上虽不动声sE，但眼神已经流露出遗憾的神韵，他怕被佐为发现，只垂着眉眼继续帮佐为调整腰带。

    两人将行李中余下的金钱分做两份，各自拽着。一行人到了一楼办理出院，行经过急诊区时，里面还有轻伤患者在包紮，走到了大厅，更有许多家属泪眼互相扶持，在检察官的带领下要到殓屍间认屍。

    进藤光等人在一天之内见到不少人Si亡，都感到凄惧不忍，佐为阖眼轻轻一叹，进藤光也跟着他叹了一口气，心想：无辜的人跟凶手都一样葬身火窟，好不公平。

    伸手挽住了佐为，他不能不为两人的生还而安慰，但心中却同时莫名有GU罪恶感。

    「……佐为，他是要杀我跟塔矢，但我们两个却都还活着，Si的却是别人。」

    「阿光，别胡思乱想，你便是当场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