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刑罚（1） (第1/1页)

    JM说他们前往的是一家医院，不过在经过入口的双重围墙，还看见围墙顶部的带刺铁丝网和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影机之後，莎芙l觉得这儿应该叫作监狱才对。

    「不对，是高保安度的JiNg神科病院。」JM更正了莎芙l的说法：「这儿主要的作用还是提供治疗服务，所以是医院啦。对了，你第一次来，得先办登记手续。」

    这个登记手续也是办得十分严谨，除了一般个人资料之外，连指纹也要纪录下来。正式进入医院范围之前还得把医院所列出那一大堆禁止携带的物品放进储物柜，不要说金属、利器，就连饮品食物，还有包括手机在内的所有电子产品都不可以带着进内。莎芙l把智能手表脱下时瞄了旁边的JM一眼，他在储物柜内放的东西竟然出乎意料地多，除了手机、香烟和打火机之外，还有一大堆杂物，还有些莎芙l不知道的小瓶子和电子仪器。

    「哗，你带这麽多东西在身上啊？」莎芙l不禁惊讶说：「怎麽平时都看不出来。」

    「嘘。」JM瞧了莎芙l一眼，眼神中带点怒气：「保持安静，不懂吗？」

    被JM这麽一说，莎芙l也不敢再多话，看着JM把一个青铜手柄的手持式放大镜放进储物柜然後关上，她自己也立即关好面前的储物柜，紧紧跟在JM身後。

    入口前面还有检查柜台，来访客人需要把随身包放上X光机，本人则需通过金属探测仪，就像机场的保安那样严密。接下来则是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之下来到会面场所，这一连串的严密检查，沿路严肃的空气和JM的沉默，都让莎芙l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会面场所是一个有着大玻璃窗的厅堂，虽然室内yAn光异常充沛，但莎芙l注意到的只是被固定在地上的桌椅，墙上没有挂上任何装饰，桌面也是空荡荡没有任何摆设，领他们到来的职员就正正站在他们身旁，脸上毫无表情。

    莎芙l坐上了那张不能移动的椅子，也不知是不是和桌子之间那固定的距离使然，她的腰板挺得很直，放在桌上的双手握起拳头。没有了手表，莎芙l无法得知等了多久，五分钟或是十分钟呢？她只觉得等待时间格外漫长。

    终於，门打开了。先进来的是两名工作人员，然後才是那个穿着淡蓝sE病人服的男人。梳理整齐的短发虽然已是一片银灰，但他看上去并没有那麽苍老，可能只是四十岁左右。他的神情安静平稳，眼角还隐隐流露着笑意，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从大小和纸质看来像画簿，不过钉装却使用一般图书的胶装方式。

    JM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率先打了招呼：「格雷老师，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吗？」

    「还是那样吧。」尼尔逊没在意JM对他的称呼，只是慢慢地坐下：「来吧，都坐下。」

    椅子拉不动，莎芙l刚才急急忙忙跟着JM直直地站起身，现在又yy地坐回去。

    尼尔逊直gg地看着JM，连一眼也没看向在旁的莎芙l。好一会儿，他苍白的脸上才泛起一丝笑容。

    「这种发型不适合你，你年纪还小，跟这种发型不搭，看起来不l不类的。」

    尼尔逊一来就语出惊人，连莎芙l也吃了一惊。先不说JM本来就对他那个把浏海全梳向後的发型有着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执着，而且即使连并非英国人的莎芙l也知道，直接评论别人的外表在英国文化中是一个非常无礼的行为，即使是十分稔熟的朋友，要对别人外表作出意见时也必须小心用词，一不留神可是会引起风波的。

    更何况，面前这二人，怎麽看也不会是很亲近的关系。

    莎芙l偷偷看向JM想知道他会如何反击，不过JM只是自嘲似的稍一苦笑，便又一脸正经地说：「其实今天来探访你，是有件事希望向老师你请教一下。」

    尼尔逊听着又笑了：「为甚麽？你不是能看通一切吗？还有甚麽事要让你专程来询问一个疯子呢？」

    他的意思是指JM那个特别能力吗？莎芙l还不知道，她只觉得必须打醒十二分JiNg神，不然只要她一分心，可能就立即跟不上二人的谈话内容。

    「最近有一个nV孩在她就读的学校堕楼身亡，她的x口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心脏被抛出T外时还跳动着。」

    「这和我这个一直住院的病人有甚麽关系了？」

    「你认为这会是模仿你的案件吗？」

    「模仿？怎麽可能。」尼尔逊若有所思，才又说：「除非是玛丽亲自指示的吧。」

    「那麽会是她吗？」

    虽然JM还在掩饰，但就连旁边的莎芙l也看得出他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後那份激动。

    「你确定你要在这所JiNg神病院，跟我这样的JiNg神病人谈这样的话题吗？」相反尼尔逊却气定神闲：「她可是恶魔呢，就是那种要求人类出卖灵魂来交换愿望的恶魔。」

    「还有甚麽方法可以接触到她？」

    「我已经失去了通往她的钥匙，这点你b我还清楚吧，还有甚麽方法吗？」

    JM没有作声，不过他的视线仍一直留在尼尔逊身上。

    「别这样，这儿的医护人员教我要经常保持轻松的心情，绘画可是个不错的活动。」尼尔逊一边说，一边打开他手上的画簿：「素描是绘画的基本，你看这儿。」

    打开的一页是一幅素描，一眼就看得出来画的是个正方T，就像那种错觉立T图。

    「只要有适当的技巧，我们还是可以在二维的平面空间表达出三维立T感觉，只需要利用光线，还有Y影。」尼尔逊解说着：「只从正面看的话还能瞒过别人，可是从另一些角度看，就完全不行了。」

    「抱歉，你到底想表达甚麽？我不明白。」

    尼尔逊没有回答JM的提问，却突然转向莎芙l：「你就是玛丽吗？他现在的玛丽。」

    还在莎芙l完全不明所以，脑中一片空白时，JM已经伸出手挡在她面前：「跟她无关，你在说甚麽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甚至引起了旁边工作人员的注意，其中一人已上前拍着JM的肩膊，请他保持冷静。

    「你看你，像甚麽了？」尼尔逊看到这一幕便笑着：「是玛丽又在对你说话吗？」

    「不对，你不叫她玛丽。你是怎样称呼她的？」

    尼尔逊仍然笑着，莎芙l从他嘴唇的弧度感到一阵刺骨的严寒，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僵住，视线无法转开。那片嘴唇还在动着，无声地吐出一个字词。

    「够了！」JM大喝，同时猛然站了起来：「你——」

    「先生，抱歉，我想今天的见面必须终止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已经上前阻止JM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请你离开。」

    「很好！」JM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便自顾自转身离开，连告别的话也没有说一句。

    莎芙l见状亦只好立即跟上，但却被身後的尼尔逊叫住。

    「年轻的nV士，你得要小心。」尼尔逊慢慢地说：「我虽然被世人看成疯子，不过，」

    尼尔逊举起食指，指往自己的太yAnx然後慢慢转动。

    「他才是那个用技巧瞒骗世人，y装正常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