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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大海隅  (第2/2页)
劭,这个假清高的丧门星……”    “殿下,”太子妃见他口无遮拦,小声提醒,“李校尉的叔叔娶了长公主,李校尉可算是皇上的人,不好通融……”    “这我他妈还能不知道?!”怀松勃然大怒,抓起旁边的香炉就扔了过去,方氏顿时被砸了个灰头土脸,双膝一软,跌坐在地,香灰漫天飞扬。她捂住脸,将哭未哭,有宫人应声来看,又连忙扶她去重新更衣梳洗。    怎么办,怎么办……    怀松仰躺榻上,双目翻白地望着天,没有丝毫神采。父皇断了他身边的来往,他就不得不自己一个人想法子了。早知如此就不把陆长靖折磨得那么狠,据说人家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遑论出场作证……他还必须把陆长靖藏好了,一口说死自己从没见过他,那姓陆的小娘们就不过是乱咬人的疯狗!……    何况归根结底,梁怀桢也没有死。父皇也不见得会要他的命……    但是万一,万一父皇果然较起真来。    那他总得推一个人出去,堵住父皇的疑心才好……    皇帝的卤簿,迟了整整三日才终于起行。    这三日间,钟皇后不施脂粉,素衣跣足,如婢女般在梁晀身边伺候。梁晀没有让陆梦襄出来对质,也没有再接见旁的任何人,三日之后,他问钟皇后:“若冰,你是不是很怕朕?”    彼时他刚刚沐浴过,穿了一身素白长袍,长发垂落,里头已夹杂了不少银丝。但他的身形仍然魁伟,脸容少有皱纹,在书案前随意地席地而坐,微微抬眼,话音带着上位者的慈和。    钟皇后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只能低下头回答:“您是天子,若冰是凡人,若冰自然敬您,怕您。”    “之前,小六儿还在的时候,他同朕说,他对朕的爱,自知及不上皇后、太子的万一。”梁晀道,“看来他也估量错了。”    钟皇后伏下身去,“若冰……犯了大错,不敢说爱您。但若冰对陛下的心意,始终是……没有变过。”    梁晀笑了笑。    他伸出手,将钟皇后的下巴抬起,突然强硬地一拉,将她拽到自己跟前,相距不过咫尺。他冷冷道:“没有变过?你生了两个儿子,还敢说对朕的心意,没有变过?!”    钟皇后的脸色刹地惨白,但下巴上已被掐出狼狈的红痕。    “你从嫁给朕的那日,就嫉恨傅贵人,朕不是不知。你恨阿枳的年纪比太子稍长,处处打压他,朕不是不知。但阿桢不过行六,你为何不肯放过?!”梁晀的语速愈来愈急、愈来愈快,说到最后,大袖一甩,便将钟皇后甩翻在地!他复站起身来,高大的影子投在钟皇后身上,“朕当初是如何承诺钟将军的?朕说了,只要他起兵,朕一辈子不会废后,不会另立太子!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钟皇后勉力跪起来,再次伏首叩头,身体颤抖,久久也不再起来。    “陛下,”最后,她嘶声哭说,“陛下还是信了,陛下信了若冰是那种jianian邪的女人,要害六皇子的性命……”    梁晀道:“你敢说你内心没有过一点想法?”    钟皇后已是披头散发,死死地咬住嘴唇,泪水不停地摔落在青金石的地面,又沿着砖纹缝隙渗下去。    梁晀望着她,静默许久,道:“让你儿子把陆卫尉放出来吧。”    钟皇后猛地一颤,却不敢再说陆卫尉不在太子那里,也不敢随便应答。    “还想骗朕?”梁晀却几乎要笑出来,“想杀了陆卫尉,再撇干净?”    钟皇后不意被他戳破心思,吓得立刻哭着回答:“妾不敢!”    梁晀叹口气,那口吻竟像是在为她着想:“你想没想过,陆卫尉忠心耿耿跟随你父亲二十多年,若是他如今不明不白地死了,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未来的皇帝?”    钟皇后道:“妾……妾明白……”    梁晀凝视她许久,终于转身走到窗前,拍了拍窗台。“若冰,你们母子,总是疑心朕。”他平静而疲惫地道,“其实你们当相信,朕给过承诺,就不会轻易毁弃。但是,朕劝你们……在朕的面前,就不要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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