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玫瑰摘下的人【GB】_五十一 异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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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异梦 (第2/2页)

汤,他急忙想去拿调味料,可刚走两步,这边羊排的油又开始噼里啪啦地爆,他连忙又回来翻动羊排。明明就两个菜,他做起来愣是有手忙脚乱恨不得长出四只手的气势,眼看一走开羊排就要焦的样子,他终于舍得劳驾你:

    “能麻烦您把那边碗里的香料加到锅里吗?再把火关小一点。”

    你把那碗看不出是什么作物的香料倒进了汤里,浓汤咕嘟咕嘟沸腾着,颜色看起来还挺有食欲,你于是点评道:

    “看起来还不错。”

    斯多姆关了火,他似乎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把煎好的羊排放到盘子里,你侧头看了一眼,好歹是没焦。

    “没怎么做过这个,”他向你解释:“需要烧东西的时候,我一般就炖锅汤,有什么配料都往里面加,然后配着面包吃就可以了。”

    ……怪不得汤看起来炖的还不错。

    吃午餐的时候,斯多姆坐在你对面,表情有点严肃。

    他是不用吃饭,但还是先切开你的羊排确保里边不是冰的,又盛了碗汤试了下味道有没有问题。你看他样子实在正经,没等汤凉下来就喝了一大口。

    “其实蛮好喝的。”你说。

    你又切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羊羔rou,几口咬烂吞了下去:

    “这个也蛮好吃的。”

    他的表情放松下来,恢复了平时很淡的模样。你埋头吃饭,就听到不知谁的尾巴啪啪在地面上甩了两下,因为房子平日闲置没有铺地毯而分外响亮。

    响了两声以后倒是一点声也没了,你端起碗喝汤时从指缝往外看,那根不听话的尾巴正被他抓在自己手里。

    “很好吃,”你放下碗,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比我们路上吃的那些小店都要好吃。”

    被捏在手心的尾巴尖又抽动了两下,他把手背到身后,还是那幅什么都激不起波澜的表情:

    “感谢您的夸奖。”

    等吃完饭收拾好餐具以后,你们又把那头来的莫名其妙的鹿送回了老亨利家。查尔这小子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老亨利对你们千恩万谢,又是道歉又是鞠躬的,末了还又拿了处理好的鹿rou羊rou送给你们表达歉意。

    回去后已经过了三点,帕罗斯山靠北,天黑的很早,而在自然环境这么恶劣的地方,天黑后还在野外非常危险。你估算着时间有些来不及,只好放弃去滑冰和冰钓的想法,转而让斯多姆教你射箭:

    “你昨晚答应我了的。”你说。

    他真就教起你来。

    和小时候任何一次你要他给你讲功课一样,召见的理由是做不来昨天宫廷教师留下的功课,就把你错了的练习全给你讲上一遍;传唤的由头是背书背的头疼记不住课本,就把整本书捋成提纲一块一块讲给你听。就算心知肚明你意不在此,哪怕讲到嗓子冒烟你也不会听进去一个字,他还是会一丝不苟把应该做的事做好。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你真的认真在学。

    “拉弓的时候,手不要抖,”他抬了抬你不稳的手臂:“手肘要高于手腕,这样会更准。”

    “一只眼睛或者两只眼睛瞄准都可以,让视线稳定地集中在目标上,”斯多姆走到你身侧的位置:“然后松开弓弦,手指和手臂尽量都保持平稳,不要用额外的力量去推……”

    啪的一声,你眼睁睁看着箭飞到了箭靶外。

    “您的动作基本已经都对了,”斯多姆抽出新的箭递给你:“多加练习准确度就会提高的。”

    “多久能练成你这样?”你问。

    斯多姆思考了一下,居然很认真在斟酌回答的样子。你退而求其次:

    “那多久能练成那个垃圾那样?”

    “和练习频率还有距离有关,”他答道:“您本身就有基础,昨晚箭靶的距离比较远,如果是近些的距离,坚持练习的话六个月应该可以。”

    你又射了几十箭,箭从一开始飞的到处都是变成逐渐能落在箭靶上了,你从他手里拿过新的箭搭好弦,突然没头没尾道:

    “我觉得,下次冬猎我也可以去。”

    “您想尝试狩猎的话,王都的贵族们会很欢迎您参加他们举办的狩猎活动的。”斯多姆说。

    “那都是被围好的猎物,腿上都特地割伤了。”你拉弓瞄准靶心,弓弦咯吱咯吱撑开的声音磨过你耳尖,待弦拉满时,你猛地一松手——

    七环。

    你得意地对他挑眉:“你看,我认真学起来还是很快的。”

    “自然环境下的野外情况复杂,野兽并不是不会动的箭靶,也不会离您这么近等着被射中,”他很客观地给你分析:“而且要是遇到危险,您不一定能在扑过来的猛兽前保持冷静。”

    简直客观到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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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话还是这么不好听,”你被当头泼了冷水,气道:“再说我要罚你了!”

    “……您当然可以惩罚我,”斯多姆说:“我只是想告诉您,如果您是想寻求刺激的话,在王都的围猎场里放上些猛兽完全可以达到相同的体验感。”

    ……体验感怎么可能一样?

    这里有些传统,王都可是没有的!

    你冷哼一声,专心射箭不理他了。

    傍晚斯多姆去做饭,你还在练射箭,他烧好了喊你去吃饭,你继续射箭,他热好了水提醒你可以准备洗澡睡觉了,你把箭靶移到屋内继续射箭,早上天一亮,你啪一下从床上弹起穿衣服——

    去练射箭。

    “……别,别这么练……”斯多姆拽住你,迫不得已睁开的眼里还有些被惊醒的混沌。他把你的手翻过来看了看,拉弦的指节处已经被弓弦勒破皮了,娇嫩的手指上几条鲜红的印子。

    你想放点狠话,比如什么“用不到你,我到时候自己去”之类的,但他的手刚从被子里抽出来,贴着你的皮肤很暖和,你就连把手拔出来都拔不动了,光在原地干站着,等他去找之前没用完的药膏。

    “正常练就好了,不用这样,”他给你涂完药膏,又用剩下的纱布给你包上:“这样手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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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反问他:

    “你之前没这么练过?”

    魅魔给纱布打结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抬头,在不到半秒的停顿后很快又接着给你包扎了。

    你感觉有点烦,疼不算很疼,但又麻又涩,就像被割开了一条细小却深的缝——大概是伤口传来的吧。你涂了药,但可能是伤口太深了,隔了那么久才上的药,渗不进这么深的地方。

    现在涂药,伤口已不会再疼,只有胸口一阵阵地发闷。你烦得想动一动手指,但那双现在细腻宛若新生的手正捧着你,捧着另一双第一次因为持弓受伤的、娇贵又细嫩的手——

    你弯曲指节,抓住他的手指:

    “去,还是不去?”

    斯多姆给纱布打好了结,他在你面前顺从地低下头:

    “遵从您的一切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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