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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可是治疗比伤害更疼 (第1/1页)
艾萨哑然,只觉得心脏膨胀着被难以名状的悲愤填满。他是有许多话想说的,但较之狼人用平淡语言所描述的那些伤痛,无论什么样的措辞都显得太过苍白。他不得不放缓呼吸来缓解贯穿全身的那股无力感,许久才随着叹息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我很抱歉。” 狼人颓然地摇摇头,又沉默下来,如同一尊饱经命运蚀刻的残破雕像。 这次对话似乎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走到了终结,室内只余下压抑的静谧。艾萨几欲开口,但最终不忍再揭起狼人的伤疤。 低沉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时,一串清脆的铃声骤然响起。艾萨匆忙地按掉手机闹钟,收拾起床头柜上的餐具,然后郑重地开口:“治疗血脉诅咒的药差不多完成了,现在我该问一问你的意见:是今天就用上它,还是留到身体再恢复一些,”略作停顿,他继续解释道,“我已经尽量在给你食物里添加了魔法补剂,但这些还远远不够。所以说,今天开始治疗的话,没办法同时使用镇痛类魔药;如果你选择留到之后,虽然治疗的过程会好受很多,但它对你的侵蚀也会更深。” 艾萨注视着狼人,似乎把选择权交给对方就能逃避良心上隐隐约约的些微歉疚。他看到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却只能照拂在狼人背脊,照不亮狼人的胸膛和缓慢跳动的心脏。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尽快。” “会很疼的。”艾萨轻声补充道。 狼人小幅度地点头,再次确认了自己的选择。 魔药配制的收尾工作并不复杂,艾萨一边忙着,脑子里反复想着有关“第十一所”的事情。 国立第十一研究所成立不过二十年的时间,主要探索魔法与科技医学相结合的可能性,旨在提供人类能够适用的治愈魔法,以及对魔法种族有效的普通药物等等,所谓“打破不同种族对魔法适应性的壁垒”。筹建之初就从其余十所抽调了不少各专业领域的前沿学者,连危险魔法研究所的老教授都被请过去作了一通指导。而这类研究方向毕竟依赖临床试验,长久以来确实不时招募社会志愿者参与实验,但……把被实验者卖进妓院这种事,哪怕受害者就在他面前,依旧让人难以置信。 尽管仍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不过总不好让狼人等得太久。艾萨准备齐全了要用到的东西,敲响了狼人的房门。料想中的无人应答,他也不再客气便推门而入。狼人依旧坐在那里,与他离开时别无二致。 艾萨把椅子拖近床边,将盛装透明膏体的器皿托在掌中给狼人看:“就是这个了,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我可以的,先生,谢谢您。” “好,”艾萨拉起狼人的手,开始拆解他腕上的绷带,“我昨天给你涂了镇痛药,现在我把它拆掉,应该就会开始疼了。” 狼人不语,只是盯着艾萨的动作。一点清凉的药味随着绷带被摘去消散在阳光里,熟悉的灼烧感很快重新攀附上神经。他仅是蹙起眉,如同往常经受的每一次责打。 艾萨深吸一口气,食指挑起少量魔药点在狼人手腕那一片红痕上。几乎是接触的一瞬间,痛呼便脱口而出,狼人本能地要后撤,却被艾萨牢牢攥住那只手,无法挣脱。 “就是这样了。”艾萨沉声表述着事实,颇有些担忧地看着狼人因为痛苦拧紧的眉头。 “对不起,我……请您继续吧。”狼人通过深而长的呼吸勉力调整许久,逐渐适应了那锥心刺骨的疼痛,才终于重新平静下来,声音里还带着一点颤抖。 “好吧。”艾萨将药膏摊开揉匀,覆住全部伤痕,然后为他缠上新的纱布,避免魔药不小心蹭掉。每每接触到狼人的伤处,都会激得对方一阵颤抖,但他却再没有意欲脱逃的表现,硬是咬着牙忍耐,绷得小臂和脖颈上的青筋都凸起。 艾萨感佩于狼人的意志,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尽量加快动作以减少一些额外的痛苦。 铺天盖地的疼痛几乎要寸寸崩裂神经,狼人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模糊中看到艾萨蹲下去,不久又站起,随着对方的动作,炽烈的火好像烧遍了全身。但这仍不是结束,在微弱的耳鸣中,他听到一句命令:“可以把腿抬起来吗?” 狼人艰难地照做。长而匀称的双腿屈起后向两侧打开,脚尖绷紧抵在床上,两手环在膝盖下方,虽然已经没什么力气,还是尽量把腿又掰开几分,将隐私部位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对面的人。 苍白的肌肤上尽是侮辱性的红色伤痕,组合成肮脏又轻贱的字眼,铺满大腿内侧的每一寸。 艾萨用两指蘸起来少许药膏,手抬起来却迟迟落不下,总还是觉得不忍:“抱歉……一会儿可能会更疼。” 狼人瞥他一眼,已然无力再说些什么。 这里与手脚后背并不相同,更严重,也更隐私。只来得及一瞬的犹豫,艾萨狠狠心,用手指按上那些红痕,描摹着笔画将药物涂抹其上。剧烈的疼痛像是穿透血rou渗入到骨髓,尽管艾萨已经放轻了动作,但指腹每一次抚过伤口都是烈火浇油般的折磨。 狼人那仿佛正在经历着山崩海啸的大脑中不断闪过记忆的碎片,关于被刻下这些侮辱的那一夜。 实在讽刺,给他留下这样惨不忍睹的伤口的凶器,只是一把银制的餐刀,也许刚刚为高贵的客人们切开蛋糕或水果。他在刑架上徒劳挣扎,听锁链哗啦啦响成一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用那把迟钝又锋利的凶器在最敏感的肌肤上刻下污言秽语。 光滑的金属刀身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像是一簇没有光焰的冷调的火,轻而易举地刺穿皮肤,蒸发每一滴涌出的鲜血,凝结下刺眼的嫣红色伤疤,如同用血灌溉的荆棘蜿蜒其上。 那几位精灵微笑着,用一贯的优雅语气读着刺满他两侧大腿的烙痕,看他近乎疯狂地挣动,被口枷限制着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喊叫。 “太吵了。”他们说,于是将锁链绞得更紧,剥夺了因挣扎拉扯出的那一点点活动空间,然后随便抓了个什么道具塞进他嘴里,封堵住最后一分自由。 好疼、好疼。源源不断的刺激掀起惊涛骇浪,卷过神经溯洄至大脑,搅成一汪漩涡似的深潭。狼人的意识几经浮沉,终于在某一瞬抓住清明的稻草。视线聚焦时,却看到自己胯间的yinjing挺立着,顶端分明已然润湿了。 想到那些羞辱、感受到这样的疼痛也会发情吗? 狼人终于发出一点类似啜泣的呻吟,为自己已然千疮百孔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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