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2/2页)

是有重要的事跟雪湖公子商谈。”

    ??“快请进吧。”花四娘把他带到客堂，倒上一杯热茶，并到雪湖的房门外告知谢大人来访。

    ??于情于理，雪湖都该去面见。

    ??他到了客堂，跟谢韬晦寒暄了几句。

    ??“三公子，你这院里的梅花开得甚是赏心悦目。”

    ??“谢大人过誉了，寒舍粗鄙，有能入眼的，不胜荣幸。”

    ??“你们的乔迁之喜我还没来得及恭贺，实因朝堂局势复杂，我是深陷其中，无法脱身。但你们，还是作壁上观为上策。”

    ??雪湖何尝不想隔岸观火，可钱八……

    ??谢韬晦看出了他的为难，继续道：“我只能说，煜王十分的难对付，即使朝堂上无一人拥护他，他也有制胜的把握。”

    ??接着，谢韬晦讲了自己的处世之道。明哲保身，不掺和他人是非，也不在任何人面前表态……

    ??“谢大人，你孤独吗？可有交心的人？”雪湖蓦地一问，那双眼似能洞悉一切。

    ??“没有，我也不需要。”回答得毫不犹疑。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也就是无牵无挂，谁知道呢……”雪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说起钱八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微笑，眼神是掩饰不了的爱意。

    ??诚然，独身会少了很多顾虑，但也少了很多人间百味。

    ??看得出，雪湖那颗万年不化的寒冰样的心沦陷了。谢韬晦以为，雪湖跟他是一类人，此生不会触碰情爱，相互做个伴也是好的。可造化弄人，钱八这么一个市井之徒就使得雪湖义无反顾了。是不是良缘，他不去置喙，总归，谢府会是雪湖的退路。

    ??“那我再送你们一份大礼。本来这事是不允许外泄的，但目前看来，或许可以给你们提供便宜。”

    ??都察院已经查到了煜王跟东厂联手陷害太子的证据，秘而不宣只因时机未到，而且，对方会找替罪羊。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往来密信那就好办多了。

    ??雪湖跟钱八在东厂找过，并没有找到这类信件。但是他们都不会随意销毁，对方的把柄在手才能心安一些。煜王跟叶无拘都是那般谨慎的人，不可能让人知道。

    ??只是，都察院都没办到的事，他们如何能？

    ??“纤云阁不是有暗夜堂吗，让钱八爷，不，如今新任的风尊使跟颂尊使借调人手，也不是那么难。”

    ??雪湖从谢韬晦的话语中抓到了关键信息，钱八，新任的风尊使。

    ??他表面沉着无波，心里却是翻天覆地，隐忍着颤音问：“这是真的？”

    ??谢韬晦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对，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大礼。钱八爷升迁了，祝贺你。”

    ??雪湖宠辱不惊惯了，即使脸上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也没人起疑。

    ??“感谢大人告知。”他行了拱手礼，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雪湖，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还是唤我‘子璋兄’吧。”

    ??雪湖不置可否，现下他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消解情绪。他强撑着，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实在抱歉，我有些不便，就不多留大人了。”

    ??谢韬晦并没责难他，嘱咐他好好休息过后就走了。

    ??雪湖回到卧房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花四娘看这情形，猜测大概是谈话并不愉快。她虽然不甚了解个中曲折，但她知道此时不应去打扰。

    ??雪湖一遍一遍地试图说服自己，钱八其实是有苦衷的，他之前明确表示过不想参与这些事务，突然更改主意那肯定是受到了什么人或事的影响。但是，欺瞒就是欺瞒，为什么不讲出来？他雪湖又不是经不住事的人。他犹豫了，这次的事真相尚且不明，那以后呢？钱八还会瞒着他吗？

    ??理不出个头绪，雪湖有点痛恨这样的自己了。要是以前……以前的他，会怎样做呢？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花四娘要准备晚膳了。她敲了敲门，“雪湖哥哥，天气越渐冷了，我做些暖身的吃食可好？”

    ??半晌没回应，正待花四娘要离开之际，房门开了。

    ??雪湖依旧是清冷的面容，只是泛红的眼眶表露了些许忧伤。

    ??“四娘，你说，八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花四娘明白过来应该是钱八做了让雪湖无法释怀的事。“你还不了解他吗？你不要问我，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