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 搜索 (第1/1页)

    三天後，杨晓曼在吕沐晨下班前的二十分钟，特意将她叫到房间里，交给她一个礼盒，包装上印着某个知名nV鞋品牌的logo。

    「沐晨，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Mandy，你知道X-women的公司规定，我们这群约雇管家是不能接受来自雇主的任何礼物。」

    杨晓曼却露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古怪表情，「送你这份礼物的人，可不是我们家的谁。」

    「……」吕沐晨默默地望着她，却也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静待杨晓曼把话说完。

    「你不要那样看着我嘛……可恶，那家伙真的很变态，居然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才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我！」

    吕沐晨稍一思索便得出答案，为此微微感到意外，「你是说，这是向先生送给我的？」

    「对，上周六他们一家来家里吃饭，向yAn不知道哪条神经接错线，一直在跟我探听有关你的事，对你好奇得要命。」

    「看样子他给你的印象还不错，你才会答应代他转交。」吕沐晨没有忘记自己是杨府管家，让雇主为一己私事伤脑筋可是大大不合格，於是她伸手接过了那个提袋。

    杨晓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哪有答应他什麽！他是直接寄包裹到家里来，指定让我签收，谁晓得我一开包裹就是让我火冒三丈的代转交留言，他那位大少爷真的完全不知道客气两个字要怎麽写！」

    「Mandy，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沐晨，我私下问你一件事，如果向yAn真的对你有意思，你会怎麽应对他？」

    「向先生要喜欢谁、追求谁，都是他的个人权利，我只顾做好我的工作。」而这也是她以管家身分行走於上流社会的一贯立场，「况且，在向杨二府的认知中，你才是他需要积极经营良好互动关系的对象。」

    「拜托！请不要一直提醒我这件事好吗？」杨晓曼感到厌腻地摆了摆手，「我跟那位向大少爷，当哥儿们还勉强可以，当恋人？哈！那就是笑话一则了。」

    吕沐晨拎着那盒礼物走进家中佣仆共用的更衣间，趁四下无人之际，神情凝重地拆开盒盖，里头是一双从sE调到造型都堪称高雅的高跟鞋，以及一双明显遭人用力扯裂的旧鞋跟。

    难怪那天午宴结束之後，她要下班返家之前，怎麽也找不着时间紧迫之下被她随手扔向草丛的鞋跟，原来是让他「顺手」捡走了……

    ——这位向大少爷，他究竟抱持着什麽意图？

    这时，她才留意到新鞋底下压着一张纸笺，苍劲有力的字迹留下了一行讯息：「请原谅我只能从旧鞋跟来推测你的鞋子尺寸，愿这双新鞋合你的脚。向yAn」

    有他的署名，但没有留下他的任何联络方式。这绝对是能够成功g起收礼者好奇心的方式，不得不说，这做法十分聪明。

    她将新鞋鞋底略一上翻，印在皮革上的鞋码，正是她的尺寸。

    ——仅是「推测」而已吗？

    吕沐晨面无表情地重新将盒盖覆上，整个鞋盒就原封不动地塞入她专属的置物柜中，丝毫没有接受这份「好意」的打算。

    下班时间一到，她换回方便骑乘重机的轻便衣物，把与她无关的工作纷扰都留在这座宅邸，回归她自己的私人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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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半，距离一般上班族的下班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向yAn依旧坐镇在他的办公室内，公事早已处理得告一段落，但他难得面露犹豫地盯着桌上的电话，反覆思索着已经在他脑海中盘旋许久的某一件事。

    终究他仍是采取了行动，拨出一通已经大半年没有打出的电话。

    「唷！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向大老板，今天怎麽在百忙之中突然想念起我这老朋友来啦？」这通电话五秒内便被接通，一道听起来调侃意味浓厚的浑厚男声在话筒另一端响起。

    「大江，你还有在TSR重机协会担任g部之类的职位吗？」向yAn没心情跟结识多年的老朋友闲话家常，单刀直入地问重点。

    「废话！我可是重机界的大腕，协会怎能少了我！不过你这位贵人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跟我寒暄这个吗？」

    「当然不是，我想拜托你替我调查一个人。」

    「靠，我就知道你突然打电话来SaO扰我，肯定没好事！」绰号大江的男人立刻啐了一声，「我说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脑子里想的都我们一般老百姓不一样？你要调查哪个谁，麻烦去找徵信社，交给专业的来好吗！」

    「你自己都说你是重机界的大腕了，找出一个也有在玩重机的人应该只是小菜一碟，舍你其谁。」

    「你少来！别以为给我戴高帽，就能顺遂如了你的愿。你以为我这协会副会长平常很闲是不是？」

    向yAn没有搭理大江的满腹牢SaO，迳自说出他的要求：「国内重机界的nV骑士，本来人数就不算多，那些技术高超的就更少了，应该不难找才对。」

    大江似乎听出了一些苗头，总算来了点兴致，「等等，让我归纳一下，你要我帮你找一个很会骑重机的nV人？」

    「对，我会给你一个车牌号码，这线索应该就够让你顺藤m0瓜，掌握到够多讯息了。」

    「嘿嘿嘿！不错嘛，莫非我们重机界硕果仅存的h金单身汉终於要劈开石头脑袋，准备迎接人生中的春天到来吗？」

    向yAn知道对方的理解方向已经偏斜了太多，但这本就不是他在意的核心，他迳自提出他的要求：「虽然你完全是想太多，但还是请你帮我打听一下。她的车牌是红牌，XXX-5678，我想知道她近八年来有没有参与过什麽国内外赛事，任何蛛丝马迹都好。」

    「你要我利用职权之便提供你情报，那我可以拿到什麽好处？」大江心知是别想从这实事求是的老朋友口中套出什麽八卦了，便讪讪地打了个大呵欠问道。

    「今年新向建设旗下的基金会预计拨出一百万的款项，专门挹注国内外中小型的运动X社团，你可以跟会长商量商量，在下个月中旬之前向我们公司递交申请书，我会交代财务部门尽量通融一下。」

    「啧，有这样的高报酬你早说嘛！还用得着跟我五四三那麽久吗？」大江一听到有利可图，JiNg神立刻为之一振。

    「这麽说来，是成交罗？」向yAn原本神情严肃的脸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这种送到眼前的大好康，当然是赶紧吃下来再说呀！今年秋季我们协会要举办东南亚盃TSR国际锦标赛，经费正吃紧，你这位大金主愿意提供这笔资金，来得正是时候，不拿白不拿。」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应该不会让我等太久吧？」

    「向大老板，你知道你现在这种债权人在讨债的语气有够讨人厌的吗？」大江深深觉得他简直误交匪类，到底是谁有求於人在先啊！真是得了便宜还卖瓜啊他！

    「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想你不会在意的，江副会长。」

    「向yAn，先别挂电话，我最後再跟你确认一桩小事。」

    「说吧。」

    「为什麽是八年？」大江顿了一秒，再出声诘问时的口气蓦地增添了几分凝重，「这时间点正好跟你那次出事的时候不谋而合，很难说服我不要多想……」

    向yAn闭了下眼，尽量让回答的声线不带任何情绪起伏，「你尽全力替我搜罗出她在重机界行走的轨迹就是了。谢谢你，大江。」

    结束通话後，向yAn略感疲惫地r0u了r0u眉间，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高楼层的玻璃窗前，眺望下方的城市灯火。

    茫茫人海中，有个他惦记甚深的人，却已不知所踪很久、很久了……